他移步靠近,替她倒了杯水,缓缓道:“早就跟你说过了,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爸会落得今天,完全是他罪有应得。”
“废话少说。”阻断他言不及义的话语,童妍葳不想再为眼前的男人浪费时间,直接切入重点,“说吧,你要怎样才愿意放过我们家?”
“我说了,你承受得住吗”双手插在昂贵手工西裤口袋,邢权宙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说吧,既然我敢来,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呢?”童妍葳抿起唇,抹去泪渍,坦然赴义。
如果她怕,就不会来了。
深吸一口气,一股前所未有的坚韧毅力城主她,告诉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好怕的?
今日她敢不顾一切、单枪匹马找上他,摆明了就是豁出去了,现在的童妍葳不比以前,她什么都不怕了。
“你,真的不怕?”邢权宙像是一头迅猛凶野的猎豹在赏玩刚猎到手的猎物,饶富意味的深瞳就这么盯着她,良久良久。
“你为什么不提出你的条件?”不解邢权宙一味盯着自己猛看是啥意思?
抱着必死决心的童妍葳只许成功挽救老爸的公司,不能有半点闪失,但是见他始终不语,她反倒急了。
“邢权宙,坦白告诉你吧,来这之前,我已经彻底打听过了……”深吸一口气,童妍葳捺下激动情绪,一字字道:“童家各投资事业所欠下的债款,八成以上隶属于你们威远旗下的银行,加上音乐中心的房子也算你们的,你分明是要逼我爸和我就此倒地不起,但是,我猜这世界上应该会有方法,让你停止残酷的赶尽杀绝,我非常想知道,那是什么?”
“你确定世界上真有这东西?”她的果决坚强令他惊讶,邢权宙斜睨她的眼中,透出赞赏的灿光,“呵,你的确不简单!在你父亲还生死未卜的现在,难道有清楚条理的脑袋分析事实。”
“不管我爸现在是生是死,我有责任把爸爸的毕生心血保住。”提起父亲,童妍葳眼眶中充满盈透泪水,“我……我不会倒下去。说吧,你想怎样我都答应。”
“好。”慎重地点了点头,邢权宙缓步赖到她面前,依然是赏玩猎物的胜利眼神,清楚道:“我要你。”
“啊?什、什么?”一连倒退好几步,童妍葳被这短短三个字震得魂飞魄散。
“没听懂吗?”向前跨步,邢权宙咄咄紧逼,就是要她听清楚明白,“我再说详细一点,我说——我、要、你。”
“你、你竟然?”嗫喏双唇,童妍葳颤抖着说不出更多话语。
虽然在来之前她想过千百种可能的记过,付出自己也是其中一项,然而,当她亲耳听他提出,依然震撼万分。
“我要你,意思就是,我要你的一切,包括身体,但不涉及感情,多久时间随我定,等玩腻的那天,无条件放你自由。这段时间,你的行踪我都要知道,不要再去教琴,也不要去你爸的公司,听我差遣就是了。如果你接受,童家的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我保证一周之内搞定。”
“为什么?我不明白!”脑中空白半晌,童妍葳好不容易张开口,“邢权宙,你是不是真的有毛病?以你这等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却机关算尽、花费那么多心里,只为了我?呵,不懂,我真的不懂。”
“关于你家和我家的许多恩怨,这长达十几年的纠葛,不是简单两三句话讲得完的。”伸出手指勾起她尖细的下巴,一抹诡谲的笑爬上了邢权宙性感的唇角,“你只要回答我,这项交易接不接受?没问题的话,我可以马上处理童家积欠的债务。嗯?”
“我家和你家?”童妍葳深深疑惑了,追问:“到底是什么事?”
“别急,往后有的是机会,让我慢慢说给你听。咦?我还没听到你的答案?”
“我……”童妍葳咬着唇,迟迟说不出那个“好”字,她知道出了这个字没有其他办法救得了童家,但她就是说不出口。
“这还需要考虑吗?嗯?”他狎玩的眼神逼视她,根本是草原上的猎豹在吃掉猎物之前残酷行邢。
“好,我接受。”闭上眼,她用尽全身力气吐出这几个字。
“Good!”话落,他突然攫住她粉嫩的唇瓣,像只饥渴很久的野兽,品尝着猎捕到的小动物。
来得又凶又急又猛的吻,童妍葳一点儿准备也没有,脚步一个踉跄直接跌入他宽厚的胸怀里。
他的吻好热烈,像狂烧的焰火,让童妍葳一点儿抗拒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任他在她粉嫩的唇舌间掠汲甜蜜。
好久好久,邢权宙终于放开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烫红的小脸,“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等事情处理好好,我自然会去找你。”
原来他早想好了,执行交易的时间就是他“办好事情”的时候。
“希望你说到做到。”深吸一口气,童妍葳企图掩饰被吻得紊乱的思绪。“我会在你找得到我的地方等你。”
“嗯,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他伸出大掌将她小手一握,微笑:“回去休息吧,你看起来很虚弱。”
邢权宙亲自送她,十分绅士体贴,看着她上私家轿车才安心离开。
在外人眼中,他是多么斯文有礼,但对照他私下对她所提出的“交易”,显得落差好大。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
童妍葳突然对他好奇起来,不知道是怎样的成长背景,早就他文明外表和野兽内心之间天壤之别的差距?
第4章(2)
童家,新店别墅。
原来,他如此大费周章,几年的攻于心计,搞得童家石材公司岌岌可危,还把她的音乐中心也一并设计进去。
如此兜转迂回,邢权宙想玩的只是“交易游戏”。
“哈,太可笑!凭他邢权宙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把脑筋动到我头上?他是疯了?傻了?还是吃错药了?”
浸泡在家中大型按摩缸里,童妍葳把自己关在密闭空间,一遍遍仔细回顾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我要你,意思就是,我要你的一切,包括身体,但不涉及感情,多久时间随我定,等玩腻的那天,无条件放你自由……
放录音带似的,他说出这些话时,表情一派平和自然,但听在她耳里却是深深刺痛,她知道,他是故意要羞辱她。
剥夺一个女人的贞操尊严,尤其像她这么矜贵娇养的千金,如此做法正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但是,值得吗?几亿的新台币,堆起来十几层楼高,光用来羞辱她的身体和尊严,代价会不会太大了?
童妍葳按住泛疼的心,思忖:我值得那么多钱吗?
以同等价值他可以换到更新嫩、更火辣、更可口又弹牙的女人,不是吗?
要玩女人,凭他的条件只怕是一卡车接一卡车,不怕没得玩,又何苦暗地设计多年?花费如此多的心力,仅得到区区一个姓童的女人的贞洁,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诸多疑点像是打死结的毛线圈住她。
冒着烟的热水泡到凉了,童妍葳纠结的心绪仍不得纾解,她不知道城府极深的邢权宙打算用怎样方式进行此 “交易”?
一切都是问号。
他真的会行动吗?
等待行邢比赴邢场还更叫人煎熬难过,童妍葳在外人面前表现很平静,内心却是陷入水深火热。
然而再怎么煎熬难受,眼下除了静静等待,童妍葳没有其他方案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