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除非你能拿出证据,否则我绝对不会相信你的话。”邢权宙不认为自己委托的私家侦探所调查出来的结果会跟童震雄所说出入那么大?
他一向自信自负,事到如今他仍采信唐立华所调查的才是事实。
“好!你口口声声要证据,那我也不必替你父亲顾及颜面了。”
被他的冥顽不灵激怒,童震雄颤抖双手拿起笔,在便条纸上写下一个名字和电话,递给他,“去找这个人谈谈吧,他应该还住在美国,当年我曾受你母亲之托跟这个人联络过,或许你找到他就能明白一切。”
“王麦可?是华人?”邢权宙盯着纸条,面露疑惑,“他跟我妈又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去问他吧!”童震雄有些不耐地挥挥手,“反正我说再多,你也不会相信,何必再问呢?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走吧。”
“你是该走了。”童妍葳做出送客的手势,冷冷道:“我爸被你吵到整晚都没睡,请你赶快离去,让我爸好好休息。”
“我……”看着表情寒漠的童妍葳,邢权宙钢铁坚硬的心陡然软了下来,眼眸尽是依恋难舍,而一旁的童震雄也看见了。
“走吧,去把事情理清,把心结解开,否则……”童震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有深意道:“葳葳是个孝顺的孩子,如果她爱的男人的父亲仇人,只怕这辈子她会选择永远埋藏这份爱。”
“爸,你在胡说些什么呀!”听到父亲将到什么爱不爱的,童妍葳红着脸制止:“像他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人,谁会爱他?”
“呵呵,年轻人,你聪明又能干,我相信你能明辨是非,做出不后悔的选择。”
“好,那我先告辞了,再见。”
妥善收起纸条,邢权宙带着疑惑和不安离开了禅院。
“爸,您一晚没睡,赶快去休息了。”童妍葳心疼地扶着父亲往床铺方向走。
“别担心,爸没那么弱。”童震雄坐在床沿,慈爱眼光看着女儿,“经过这次的人生大波折,老爸想开了,不论是财富或身份地位都不重要,最重要是我宝贝女儿的幸福。”
“爸,我有你陪着就很幸福了。”童妍葳撒娇地倚在父亲身边,“况且,我还有钢琴啊,有你、有钢琴,我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傻孩子,老爸不可能陪你一辈子,钢琴也不会对你嘘寒问暖啊。”童震雄握着女儿的手,认真道:“女孩子还是得找个真心疼你,能力又强的男人作伴才是最幸福的。”
“爸,你太心急啦,我才二十岁而已耶!”童妍葳整张脸都红了。
“二十岁不小了,你妈咪十八岁就嫁给我了呢!”童震雄呵呵笑道:“其实,我觉得邢权宙很符合我未来女婿的条件……”
“爸,你糊涂了吗?他把我们家害得这么惨,根本是个大坏蛋!你怎么会……爸,这太扯了啦!”童妍葳气得嘟起双颊,无法相信父亲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乖女儿,老爸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童震雄胸有成竹,“他的个性确实有些冲动,拗起来也叫人恨得牙痒痒的,可是,他的能力很强,是个不可多得的领导将才,我必须客观的说,除了脾气冲之外,他的优点比缺点多更多。”
“我不要听这个。”童妍葳赌气地捂上耳朵,“反正,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乖女儿,试着站在他的立场想想,他之所以会这样对我们,是因为误会我与他的母亲。事实上,他的本性是善良的,看他长期投入公益事业的用心就知道,而且威远集团在他的带领下比起他老爸发展得更快更好,说真的,我想不出来比他更优秀的女婿人选了。”
“爸!”童妍葳对父亲的论调委责接受不来,一甩头,“不跟你说了啦!我要回房休息去了。”
踩着紊乱步伐,童妍葳心跳也乱成一团,她不去想父亲说的那番话,反正早就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跟邢权宙有瓜葛,之前落入他手中的欣凯股份,她也要想办法买回来。
第10章(1)
邢权宙病了。
自从他单独前往美国加州,见了那名叫麦可的中年华裔男子之后,一回到台湾就开始不名原因的发烧、呕吐、浑身无力。
当晚直接从公司被送进急诊室,昏沉不振好几天,却连权威名医也查不出原因。
贵宾病房外,除了公司里几位老臣不眠守候之外,平常最贴近邢权宙的秘书——夏灵,也不眠不休留守在医院很多天了。
一家大型上市公司的总裁生了重病,而且还病得莫名其妙查不出原因,这等非比寻常的大事绝对要封锁消息,以免外界夸张负面的新闻打击股价。
“是,老夫人,您别担心,我们一直都在密切注意……是是,我知道,医生很尽力在调查病因,一有新的消息我会马上让您知道。”
夏灵戒慎恐惧,躲在病房走廊外小声讲着手机,只因对方是邢权宙的奶奶,她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夏灵都格外斟酌注意。
“啊?什么?”似是听到老太太下了什么叫人意外的指令,夏灵失控地扬高音量,“您是指那位童小姐?”
“我知道……我知道,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好像不适合让她过来……”
夏灵愈听脸色愈难看,却不能拂逆邢老夫人的意思,勉强答应:“好,我尽量试试看。只是,如果她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迫人家。”
“是是,我马上去处理,您放心,我会把人带到。”
一通电话讲得她脸色又青又白,夏灵将手机合上收进包包里,推门进入病房内。
躺在病床上的邢权宙仍沉沉睡着,他根本不像病人,外表看上去他只是疲惫地睡着了而已。
夏灵揪起眉心望着他,表情痛苦地在他耳边问:“邢老夫人要我去找童小姐过来,你真的要见到她才愿意醒过来吗?”
“……嗯。”本来动也不动的邢权宙开始痛苦皱眉,薄薄双唇溢出低声呢喃:“妍葳……我弄错了,对不起……”
“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那女人究竟施了什么巫术,怎么会把你弄成这样?”
听到邢权宙在昏迷中还声声呼喊童妍葳的名字,夏灵整颗心碎成一片片,她忘记之间的身份,竟失控在总裁大人的病床边厉声质问。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邢权宙闭眼呻吟,好像陷在痛苦恶梦中嘤咛不止:“不要走啊!妍葳,我错了……不要走……”
“哼!我才不信那女人有什么天大本事,权宙,你别被童妍葳的迷魂术给迷晕了,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夏灵不死心地企图唤醒邢权宙。
“夏秘书!”听到夏灵失控的怒吼,邢权宙的主治大夫寒着脸进来,不客气对夏灵下达逐客令:“这里是病房,请你不要打扰病人休养。”
“对不起。”回过神来,夏灵不敢抬头看面色铁青的主治大夫,“不好意思,我、我先出去了。”
冲出病房,夏灵陷入天人交战:她不想去找童妍葳,即使病中的邢权宙思思念念的只有她一个人,但好胜心强的她,却不愿意认输,偏偏邢老夫人千交代万交代,她又不能不去。
唉,现实总是残酷的,夏灵理性思考过后决定向现实低头,毕竟她不想失去这份高薪稳定的工作,为了五斗米,再痛再不愿还是得硬着头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