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我与圣螣教之间的问题,请你不要牵连到不相干的人身上,放她走,或许咱们还有机会可以好好谈谈。」
「谈?现在我有筹码在手上,你以为你还有谈的资格吗?」楼琴忍下满腔的怒火,冷哼道:一你如果希望君无瑕平安无事,只能照着我说的话做,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她告诉无瑕,尉至轩所中的毒只有回到圣螣教才可以解,但尉至轩早已放话不再回圣螣教,她需要无瑕的帮忙,只要无瑕跟着她回圣螣教「作客」,尉至轩会为了无瑕回教,这样尉至轩的命就有救了。
无瑕答应了她的请托,她将无瑕暂时安置在山脚的别院,并且派人名为保护,实为监管。
天知道她多么嫉妒无瑕能跟在尉至轩身边,与他形影相依,她不觉得自己不如无瑕,为什么无瑕可以得到尉至轩的关注,她却不行?
「教主,你不该如此意气用事。」
「我就是要意气用事,谁又能奈我何?」楼琴得意的笑道:「只要你们受制于我的情况一日不变,无论我想做什么,你们谁也阻拦不了。」
尉至轩不屑的轻扯嘴角。圣螣教的教主之位是由楼姓一族从每一代中挑选出最杰出的子孙担任,楼琴的武功虽好,但她太过任性,根本不适合当领导者,圣螣教因为她毫无节制的为所欲为,很快就会没落的。
「你若是不回来,就别怪我把脑筋动到君无瑕身上了。」楼琴突然扬起一抹诡异冷笑。「既然你如此在乎她,我只要让她永远离不开圣螣教,那么你也不得不留下来了,你说是不是?」
尉至轩终于脸色大变,神情异常严肃。「你休想用『献命』控制她!」
他不确定依无瑕的特殊体质,会不会受制于人间的毒药,所以他绝不能让无瑕冒这种险。
那毒药一服下,终其一生都无法脱离圣螣教的掌控,与苟延残喘的活着没什么两样,他无法眼睁睁看着无瑕面对同样无止境的折磨。
「那就得看你的决定,你若是愿意回归圣螣教,不但还是高高在上的左护法,更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我也会放君无瑕一马,让她平平安安的离开圣螣教。」楼琴顿了顿,才又神色凌厉的强调。「但你绝不能再离开我了,要不然,小心你在乎的女人会发生意外!」
尉至轩愤恨的咬牙,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可理喻,以为有办法留下他的人,就能留下他的心?
这是不可能的事,他的心除了无瑕之外,已经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就算楼琴用尽心机,她得不到的东西还是永远都得不到。
但为了无瑕,他不得不妥协,至少要先让无瑕平安的离开圣螣教,之后再来见机行事。
尉至轩深吸了口气,终于勉强自己回答。「我答应你回到圣螣教,你也得信守承诺,将无瑕平安释放。」
好不容易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楼琴却没有预想中的开心,反倒有些不是滋味。
她之前千劝万劝,他就是要离开圣螣教,结果现在却甘心为了无瑕而回来,无瑕真有那么好,好到值得他如此牺牲?
越想越不甘,她脸色难看的摆手。「下去吧,你的房间不曾有人动过,一会儿我会命人将解药送去给你。」
「能让我与无瑕见一面吗?」
「我会再安排,你赶了那么远的路,还是先去休息吧。」楼琴说是这么说,其实她一点也不想让他们俩有再见面的机会。
再安排?尉至轩冷冷一笑,他难道还会不懂楼琴的脾气?楼琴分明是不愿让他们见面,故意含糊拖延。
不要紧,她不让他见,他可以想办法自己去找无瑕!
尉至轩即刻转身,不想再多留在这里一时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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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出阁楼,就见常御秋在门外候着,他们刚才的对话常御秋也差不多都听到,知道尉至轩和楼琴之间的气氛还是一如以往的僵硬,不对,或许该说更胜以往了。
尉至轩冷瞪了常御秋一眼。「这就是你想要的?我不在时,她眼里没有你,现在我回来了,她更不可能把你当一回事。」
常御秋神色复杂,内心又酸又涩,他与尉至轩年纪差不多,楼琴略小几岁,他是从小一路护卫楼琴长大的,当楼琴成为教主,他也被提拔为右护法,与楼琴始终有着像是主仆、也像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为了取悦楼琴,她要他做什么,他用尽心机也会办到,只为换她回眸一笑,明知尉至轩回来后,楼琴的一颗心又会全放在尉至轩身上,他还是忍痛帮了她。
这就是他对她表达情意的方式,无怨无悔的奉献,希望终有一日能够感动她,但……真的会有那一日的到来吗?
「你若是够自私,就该想办法阻挡教主得知我的行踪,放任我死在外头,而不是傻得替她完成心愿,亲手将自己最大的敌人给引回来。」
「你都回来了,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常御秋还是只能压下满心的怅然,淡然回答。
「我若是你,我就会这么做。」尉至轩不再停留,继续往前走。「而你,只是害了我,也害了你自己。」
常御秋沉默的瞧着尉至轩越走越远,内心的翻腾也越来越强烈,开始不确定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吗?
他帮楼琴拆散尉至轩与无瑕,但他得不到楼琴,楼琴也得不到尉至轩,只是多了一对有情人被迫分离,没有人从中得利。
那么,他这样做,又有什么值得?
第7章(1)
尉至轩回到圣螣教的事早已传遍总教,众人在私底下议论纷纷,虽然对楼琴的决定大多不满,但碍于毒药的束缚,不得不接受,只能继续将尉至轩尊为左护法。
尉至轩根本不管其他教众如何看他,他只想尽快确认无瑕的安好,只不过他花三个晚上暗中在总教内寻了一遍,没发现哪一处有异样,始终无法确定无瑕目前到底在何处。
依楼琴那喜怒不定的性子,他很担心楼琴会突然反悔,再加上他直接问她无瑕的行踪,她却始终不给一个明确的答覆,只要他不必担心,她会派人好好的护送无瑕离开,就是不让他们俩见上一面,他才更是无法信任楼琴。
第四日的晚上,尉至轩坐在黑暗的房内,等待夜更深一些,就要继续去寻找无瑕的下落,一想起今日是十五月圆之日,就不由得纳闷,开始困惑起情魔曾经说过的话。
情魔说他注定英年早逝,但他已经服下解毒丹,只要再继续留在教内,就没有毒发身亡的危险,是他已经避开死劫,还是……
情魔根本就是在骗他,好诱他与她订下咒契?
他摸着隐藏在衣裳下的玉块,那么用血玉替无瑕养一颗心的事又是真是假?该不会到头来,他的希望还是只能落得一场空?
死期是假,养心是真,若是这样,那不知道该有多好,他就有更多的时间陪伴无瑕,不必再遗憾自己时日无多。
「喀!」
宁静的黑暗中,突然出现窗框微动的声响,尉至轩警戒的瞪向窗户,马上见到有人潜入他的房内,真不是普通大胆!
「来者何人?简直不想活了!」
尉至轩抽出长剑,毫不留情的朝来人刺去,但那人竟避也不避,只说:「你想知道君无瑕的下落吗?」
什么?尉至轩讶异的收剑,只差短短一寸,剑尖就要抹上对方的脖子,要了对方的命。「常御秋,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