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你一定要把姊夫看紧喔,像他长那么帅又多金,外头肯定有很多女人等着当你们的小三。」
不该想起的「坏话」,总是在这种脆弱不堪的时刻窜进脑子,刺痛人心,害人变得更忐忑不安……
明亮瞳眸一黯,她发现自己竟然害怕往下想,尽管答案近在眼前、昭然若揭,她也想闭上眼睛装作看不见……
别担心,江春穗,他们只是吃顿饭而已,你也会和异性朋友出去吃饭呀。
别担心,江春穗,你不相信那个女人,也该相信自己的男人吧。
别担心,江春穗,初恋情人算什么,你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耶。
真的……不用担心……
她睁开眼,相信等到搬出去以后,这些讨厌的干扰都会消失的。
几天后,江春穗已经将部分私人物品先搬进市区的房子里。这两天她有空就会过来熟悉环境,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将屋里摆设做点调整,好让这个屋子从「一人房」升等成两个人的家。
这日,段培元也陪着妻子在屋子里整理东西。由于这儿原来就是他的住处,所以他要搬动的东西并不多,大多是挪个位置,让出原有的空间给妻子。
晚上八点,看着大功告成的客厅,江春穗满意地拍拍手,往沙发上一倒……
「啊……好想早点搬进来唷。」她抱着大抱枕,期待地呼喊,那可是她内心嘶吼了好一阵子的愿望呢。
「下个星期不就要住进来了。」他端着杯子坐下,笑看妻子在沙发上翻来滚去的可爱模样,真意外她会这么喜欢这个房子,不知情的人恐怕会误以为当初是他逼她住到山上去的。
「还有一个星期啊……」她觉得好慢喔,一想到可能还会见到那个「常客」好几天,她就想快把日历撕到那一天。
「这么喜欢这里,今晚要不要留下来过夜?」他眸光闪动,英俊到像犯罪的容貌衬着一抹轻笑,彷彿是想诱惑纯情少女的坏男生。
「可以吗?」她跳坐起来,水亮眼眸直盯着他。
她不怕被他拐,只怕他被别人拐走。
「当然,这是我们家,辛苦布置完总要住住看啊。」他摸摸那张红润俏颜,心中一阵愉悦。光看她那么高兴,他明天搬进来也行。
是啊,不如再提前两天搬进来,反正也大致准备就绪,而且这里离他们俩工作的地方都近多了……他微笑,突然有些期待抱着老婆赖床的感觉。
「嗯,我要住这里。」今天不用回去,代表她不可能看到「那颗星」,而他又陪在她身边……YA!
她扑进他怀里,快乐得险些撞翻他手中的马克杯。
这一晚,是她和老公的两人世界。
稍后,段培元去电别墅,跟母亲说了他们今晚要「夜不归营」。
江春穗原本还有点担心婆婆会不太高兴,有些紧张地跟在旁边「听讲」,结果何碧珠不但立刻同意,还爽朗的大笑起来,要他们尽管留在外头,好好睡。
「干杯!」夫妻俩举着汽水当酒喝。他笑她像小孩,喜欢吃甜食和垃圾食物。
晚上他们谁都不想出门,于是叫了披萨当晚餐,两人几乎整晚窝在沙发上,腻来腻去好甜蜜,从韩剧看到影集,再转电影台。
深夜的影片,似乎都带点煽惑情节,荧幕中男女主角浪漫拥吻,一会儿又转成激情拉扯……
段培元抱着芳兰竟体、秀色可餐的娇妻,又岂有安分的道理,当然看着看着就朝怀里的女人摸过去,本能般地上下其手,吻住那双带着甜味的朱唇,亲暱吮弄,反覆挑逗。大掌沿着婀娜身段,慢慢攀爬,隔着衣服爱抚她敏感地带,所经之处皆引起她阵阵细颤……
她闭着眼,逐渐瘫软在丈夫怀里,双手也舒服地抚摸着他的大腿,充满性感与暗示地触碰,感觉到他的体温穿透布料,暖热她手心。
她仰着脸、瞇着眼,喜欢被他抱、让他吻,和这男人亲近到几乎融合一体的感觉,不仅身体总是热情地对他回应,心也像煮沸的热水,咕噜咕噜冒着激动翻腾的泡泡……
这时,她会觉得自己深深被爱着、宠着,是他心中唯一……无可取代的存在。当她的心为他发热,相信他的心也同样因她沸腾。
他狂野地吻着她,热切抚弄怀里这朵娇娆妩媚的小花,让她紧贴着自己,感受到他对她的迷恋与渴望,两颗心一同疯狂跳动,热闹喧嚷……
铃铃……
耳边有阵刺耳的铃声,想当然是电视传出的声音,他勉强腾出一只手,关掉那些破坏气氛的噪音。
铃铃……
刺耳的铃声没有停止,反而更清晰地传入两人的耳里。
「你的手机。」她意识半蒙地推推他。男人恶狠狠地瞪向摆在桌上的手机,少数会有像现在这么想砸烂它的时刻。
铃铃……
它不怕死的响彻云霄,停了几秒,又来骚扰一遍。在刚过子夜十二点的凌晨,他不得不伸手结束这阵吵人的铃声……
「谁啊?」她注意到他盯着手机的脸色微变。
「欣欣。」他僵着脸,放开她,稍微侧过身接听来电。
旁边,她的脸色更是凝结如霜,一下子降至冰点。
看着他讲电话的侧脸,拧着眉略带焦虑的神情,她的心情就像一颗巨石滚落水中,沉得教人拉不动,有股深深的挫折和无力感……
她叹了口自己都没察觉的长气,厌觉就像被人从后脑敲了一棍,暂时耳鸣,脑袋里什么都没法思考。
段培元讲完电话,一脸凝重又无奈地回头。
「欣欣在外头喝醉了,砸了人家店里的杯子和几瓶酒,店家已经报警处理,警察打电话来叫我们去接人。」他说完,又忙着低头找出律师的电话号码。
或许他以为妻子会很明理地接受他对朋友伸出援手,所以连视线都没在她身上停留太久。不过这次他错了……
「她手机里就只有你的电话吗?」她口气冰冷,问得有些冲。
其实她还想大吼!但开口才发现自己连吼叫的力气都没有,根本提不起那股气。
「春穗?」他奇怪地看着她,觉得这声音、表情都好不像她。
「你……不能不管她吗?」她定定望着丈夫,紧握拳头,全身都像绷紧的弦线,压抑到极点,感觉身体里累积着一股愤怒,又分裂的觉得自己很小心眼、很坏心,明知那个女人是只身在台湾,根本没什么人可以求援,但她却还这样问他,希望他可以不要去管那个女人的事,不要再把那个女人的影子带进这个屋子里。
「你怎么了?」他握住她肩膀,有些担心地看着那张不太对劲的脸庞。
「没事,你快去,她一个人在外头发生那种事应该很害怕。」她垂下双肩,缓了语气,终究无法狠心对一个需要帮忙的人「见死不救」,何况那女人和他的关系又是这样「特殊」,要他丢下那个人不管实在说不过去。
她拉好自己的衣服,给了他一个勉强自己的微笑。
「我把她送回饭店就回来,很快。」他亲亲她的额头,心里对这么抛下她感到抱歉,但眼前的状况又容不得他不去处理。一方面是基于他们过去的交情,一方面则是依朱欣蓓目前的处境确实很难临时找到其他人出面帮她善后,而且要是被他母亲知道他大半夜把朱欣蓓丢在警察局置之不理,日后一定也会念他好几顿经。
他光想就耳朵发疼,还是现在出门一趟,以绝后患。不过那个女人最近是不是太常「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