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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看来,软榻暂时用不着了。

  「哪里,我们是夫妻,应当如此,贤妻要保重身体。」他柔声安抚。

  「是……」

  「待贤妻养好身子,为夫会立即回房与贤妻共度初夜。」他低嗄地道,对她莫名一笑。

  馥容僵住。

  他已经转身步出房门。

  瞪着他随手关上的房门,馥容僵在床上好半天,就那么瞪着那扇门。

  做为一个丈夫,他刚才的表现无可挑剔,不但温柔、体贴,简直可圈可点,只有最后那句话,可疑到了极点。

  馥容从床上坐起,震惊过去,她开始领悟……

  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

  总之,不管他是深藏不露、还是谦谦君子,她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好好认识她的夫君。

  第4章

  待贝勒爷走后,禀贞赶紧走进房里。

  “小姐,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紧张地问主子。

  “你都听见了?”

  “是,奴婢守在门外,全都听见了。”禀贞不否认,她一向护主。主子也一向善待她,所以她才敢这么大胆地主动开口问馥容。

  “现在,我和贝勒爷还不能圆房。”馥容淡淡地回答。

  “奴婢实在不明白!”禀贞说:“新婚夫妻,不都应该圆房的吗?”

  馥容笑了笑。“我与贝勒爷是新婚夫妻没错,可是。这新婚二字,也代表彼此之间其实非常陌生!”

  禀贞迟疑:“你想说什么?”

  “小姐,奴婢见您自答应老爷成亲后,所言所行都与平常不同。实在为您感到担心。再说,小姐您的月事明明就尚未来潮,难道您不担心,贝勒爷知道真相后会责怪您吗?”

  “欺瞒他确实是我不对,可是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奴婢又不明白了。”禀贞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说实话,这是我的私心。”

  “私心?”馥容告诉她:“因为我实在,”欲言又止,片刻后她才接下说:“实在没办法跟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子,同房共处。”禀贞瞪着她的主子,好半晌才不得不点头。

  “这倒也是,换了奴婢,也觉得怪尴尬的。”

  “所以,这就是我的理由了。”馥容悠悠道。

  禀贞瞪着眼,表情可不以为然。依她对自己主子的了解。小姐一旦固执起来、下定决心做一件事,是不会轻易妥协的。“那么等您身子“养好”,再跟贝勒爷多见上几次面,到时候难道

  就可以顺利圆房了吗?”禀贞不死心又问。

  馥容对自个儿的侍女一笑。“到时候的事自然是等到时候再说了。”话说完,地面带笑容和衣躺下,竟然丝毫不觉房内燥热。

  禀贞睁大眼睛,咽口口水。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可没笨到听不明白……小姐言下之意,身子不适,不过是用来逃避圆房的第一个借口。

  忍了两日,留真实在按撩不住了。再过数日她就要随阿玛回到东北,倘若此时再不去会会那个“兆臣娶的女人”,她的心就不能放下!

  这日清晨,她故意等在厅外的小径上,待新人跟长辈们问过安后走出来,她就有了机会——

  “兆臣哥!”老远看到兆臣与一名女子同行,她就奔上前去。

  “留真?”兆臣停下。

  馥容也只好止步。

  这日清晨,兆臣便从书房回到渚水居,夫妻二人再一同前往大厅跟长辈问安。

  “兆臣哥!您新婚燕尔,这两日我想见您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呢!”留真以略带撒娇的口气对兆臣道,对子两天前她在后花园内藉酒装疯的事,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留真对兆臣说完话后,又望向馥容。“这一位,肯定就是兆臣哥的新娘子了?”

  馥容虽然不知来者是谁,但还是礼亲性地点头微笑。

  “姐姐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与兆臣哥非常相配呢!今日总算见到您的庐山真面目了。”留真表现出亲切又率真的模样,她甚至走过去拉起馥容的手。“噢,对了,姐姐您一定不知道我是谁!”

  “请问妹妹芳名?”对方既然甜甜腻腻地唤她这陌生人一声“姐姐”,那么她也不拂其意,很自然直接喊起妹妹来了。

  留真眯眼打量馥容,瞬间又回眸瞟了兆臣一眼,暧昧地笑。“我叫做留真,与兆臣哥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除了兆臣哥的胞妹德娴之外,就属我跟兆臣哥的感情最好了!兆臣哥,您说我这么解释对吗?”她拉兆臣下水。

  兆臣微笑,不置可否。

  “您怎么不说话呢?您不说话的话,新娘子肯定要以为我在说谎了。”她装模作样地放下馥容的手,嘟起嘴,很自然地跑过去拉住兆臣的手臂。“我与兆臣哥到底是不是青梅竹马?咱们俩

  的感情好不好?兆臣哥您倒是说句话呀!”她就贴在兆臣身边,表情像小女孩,柔媚的声调却俨然是正在跟情人撒娇的小女子。

  馥容直视留真那两只挂在她夫君身上的手臂,沉默未语,保持淡淡微笑。

  “你说是就是吧!”兆臣仅淡淡地回这么一句。

  “兆臣哥,您的口气怎么听起来这么冷淡!”留真娇嘐地怨他一声,又回眸看馥容一眼,故意说:“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新娘子也在这里,所以您才不敢承认咱们的“关系”啊?”留真

  又突然像小女孩一样,掩嘴笑出来。“开玩笑的!我跟兆臣哥因为太熟了,所以时常开这种玩笑,姐姐您应该不会介意吧?”话虽如此,她却把兆臣的手臂抱得更紧,紧得贴在自个儿的胸口。

  她,明明是蓄意挑衅。馥容仿佛浑然未觉,笑容可掬。

  “别再胡闹了。”兆臣欲抽手。

  留真捉得更紧。“人家虽然胡闹,可也有正经的时候啊!”她才不放手。“在东北参场,您也夸过我能干的,不是吗?”

  他没承认,也不否认。

  “所以,就算我再怎么胡闹,兆臣哥你也不能不承认,人家对您来说,也有很重要的时候吧!”

  “对。”他笑。

  得到他的认同,留真这才不情不愿地放手,之后要笑不笑地瞄了馥容一眼。

  “唉呀,刚人家抱着您的手臂太久,新娘子大概要吃醋生气了?”话说完,地回头故意用无辜的口气问馥容:“姐姐,您生我的气了吗?”

  “生气?”馥容笑:“怎么会呢!青梅竹马,就像兄妹一样的感情,我怎么能跟夫君的妹妹生气,你说是吗,夫君?”

  妹妹?留真笑容冻结。

  兆臣眯起眼,眸光回到他的妻子身上。

  “当然。”他漫答,似笑非笑。

  从容优雅地,馥容对她的夫君报以一笑。心细如她,当然不会没注意到留真眼中一闪即逝的怒意。她不知道这名叫留真的女子,是何来历,但不会无知地感觉不到,对方看似无邪的笑容

  下,并不是真的那么天真,对自己,也并非只有纯然的善意。

  天真的笑容又重回留真脸上,她若无其事地对兆臣说:“对了,兆臣哥,您什么时候再来东北?现下皇上命您总管朝鲜事务,您应该会时常到参场来走动吧?”

  “一个月后我会再到东北。”他答。

  “真的?”留真双眼发亮。

  “也许不必等一个月。”他若有所思。

  留真屏息着追问:“那么,新娘子也一块儿去吗?”

  兆臣看馥容一眼。“不会。”很快就替她决定。

  馥容僵住。

  听到这个答案,留真忍不住得意地笑。“那么,往后您留在京城的时间就不多了,”她有意无意地撩拨:“您可别因为公事,因此冷落了新娘子姐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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