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客厅搞得像是派对现场,美食佳肴琳琅满目,悠扬乐声绕梁不休。
而她,已经喝了第三杯红酒。
“喔?听起来好像跟我不相上下喽。”须欣余甜甜笑着,颊上有着自然的晕彩,将她妆点得极为诱人。
“大嫂,你一定要记得跟大哥说,不关我们的事。”梅友廉不忘再提醒她一次。
事实上,他也是在大哥飞往美国没多久后,接到大嫂电话,才知道原来她根本没回美国,纯粹只是打电话和父亲聊天,了解状况罢了。
“对,一定要说喔。”梅友虔也很认真地再三嘱咐。
“他不敢生气。”她老神在在,胜券在握。
两兄弟看她一样,对看、叹气。“你不懂的。”
“他敢对我生气试试看。”她耍起凶狠,潋滟水眸颇有几分杀气。
“哎,大哥是个就事论事的人,只要在他容忍范围内,他不会生气,顶多笑笑,合家平安,但是!只要你踩中他的地雷……就连我老爸也得要让他几分。”梅友虔如是说着。
“喔?”她哼哼两声,没放在心上。
“真的,你别不信邪。”梅友廉见她不知死活的模样,只好挖出压箱底的事让她明白事情有多大条。“我小时候跟人打架,我大哥很生气,押着我去……”
“跟人家道歉?”她说。
这是一般大哥都会做的事嘛~
“不是,他是押着我再去跟对方打一次,还各给我们一把小刀,要我们战到一方见血不可。”
“……好血腥。”原来他也有这么暴力的一面。
“不是,他的意思是说,血气方刚打架到最后,就容易见血出事,他要让我们知道,一旦见血出事之后,彼此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大哥从以前就是个强力执行者,让人一针见血地知道后果有多可怕。
须欣余有些意外地挑起眉,然后轮到梅友虔发言了。
“话说当年,他在欧洲预订了一只泰迪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店家居然送错,他操着意大利话狂骂了一个钟头,还透过管道,对那家名牌店施加压力,结果到最后,店家道歉,半卖半送了他一直价值不菲的泰迪熊。”
第10章(2)
她有点微醺,听完后,微皱起眉,问:“是不是褐红色毛,脖子上还绑了一个蝴蝶结的?”
“你怎么知道?”
“……在我房里啊。”原来就是送她的那一只啊。“可是,那一只很普通啊,没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眼睛是钻石耶,是镇店之宝耶。”
“嘎?”真的吗?
她天天抱着睡,从没注意过。而他,竟然为了送她一直泰迪熊,发这么大的脾气。哎,他的个性,有的时候真的很吃亏。
不说,永远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付出了多少。
“所以,先说好,待会大哥回来,我们都帮不了你。”梅友廉丑话说在先,免得日后大嫂怪他不讲情面。
“没错。”梅友虔立即跟进。
须欣余看着两兄弟。“你们觉得他会生我的气?”
两兄弟对看一眼,没有异议地道:“这还用说吗?”这个时候,就算她身上有免死金牌也没用了啦。
“要不要赌?”她勾弯唇角。
“赌什么?”
“我要是赢了,你们两个回公司帮你大哥一年。”她边说边掏出手机录音。
“赌了。”完全没有犹豫,这两个兄弟。
“谁敢后悔,谁就当我的仆人一年。”她说。
“没问题。”梅友廉和梅友虔击掌,两人都认同这赌注。“但是,你要是输了呢?”
“这个嘛……”
她垂眼忖度着,未觉有股邪恶的火焰瞬间焚烧到她面前,而梅家两兄弟早就很没义气地逃之夭夭了。
“欣、余!”声音沉而有力,咬牙切齿间好似还带着许颤抖。
须欣余微醺抬眼,绽开笑花。“老、公!”不同于梅友弦的铿锵有力,她软绵绵的嗓音既柔又嫩,像朵飘在半空中的云,顿时将他的愤怒吸收。
梅友弦一整个洩气,没劲。“老婆~”他满腹的愤怒和委屈瞬间不见了。他紧紧地将她搂进怀里,恍若将失而复得的珍贵再次拽紧,狠狠的、凶猛地,占有地将她抱起,往房里冲去。
“二哥,怎么会这样?!”焚尽氧气后的客厅在两人离开一分钟后,才有人发出声音,首先发难的是梅友虔。“大哥没有生气耶!这样子的话,我们不就真的要回公司帮大哥一年?”
他哇哇叫着,原因无他。他好不容易脱离公司职工梦魔,开设属于自己的精算事务所,而且还要抽空帮总裁老婆的忙,他哪来的时间回公司帮忙?
梅友廉瞪着那扇紧闭的门,牙关都快咬碎了。“没用的大哥,竟然被一句老公给收买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他愤怒地吼着,故意吼得很大声,要让梅友弦知道男人的尊严在哪里。
“老公,你怎么了?”他老婆软软的嗓音传来。
梅友廉立即收起凶狠表情,展现温柔风华。“老婆,身体还好吗?会不会累?要不要回家了?”
“有点。”倪贯薇虚弱地笑着。
“友虔,亮岑,我们先走了。”他搂着爱妻,快快闪人。
“二哥~”没义气,竟把他给丢下。回头,梅友虔窝进老婆怀里。“老婆,怎么办?我赌输了。”
苏亮岑看着他,抿嘴忍笑。“怎么办?一人一半看着办。”
“老婆,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忍不住撒娇。“走,我们回家,别待在这里当电灯泡。”
音乐还在,佳肴犹在,客厅却已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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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梅友弦想发火,发不了火,不发火,却又觉得自己快要自爆了,他这还是第一次出现了这种好两难的情绪抗衡。
“老公,我快要喘不过气了。”须欣余被压在床间,强制地扣在他怀里不得动弹,只能从他胸膛闷闷地提醒他,免得明天一早,发现怀里的老婆早就魂归九天。
“你在耍我。”他沉声道。
当他看见电视墙时,他大概猜得到到底发生什么事。
她微扬起眉,仗着几分醉意,胆子大了起来。“谁要你不相信我?”
“我哪里不相信你了?”他喊冤。
“还敢说没有?”她略推开他一点距离,水眸潋滟得像是要喷火。“我不过是晚一点回家,你就给我飙去美国,你是怎样?吭?你以为我会误会你?你以为我是笨蛋?我不会把所有的事通盘了解后再跟你确认吗?”
“我……”这算不算也是某种创伤症候群?他在第一时间就认定她绝对又逃了。
“我可是很相信你喔,我相信你要收购WU脱离次贷风暴。”他爱屋及乌得很严重,连对岳父都孝顺,爸爸的事业也都鼎力相助,难怪他常常老是没有闲!
“老婆,谢谢你相信我,可是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通电话,先跟我道平安吗?”他担心得快要发狂了。
“那你就知道我每天等你回家是什么样的心情。”须欣余扬起眉,正色以对。“你知道我一回家,发现你不在家,我的心情又是如何?没人会在等不到人的情况之下立刻飞美国的!”
“……”好吧,他算是有点矫枉过正。
“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担心?”
“……对不起。”他有罪,认了,但是——“你在知道我飞去美国找你后,为什么没来电通知我?”说时,脸色变得冷沉很有杀气,那股闷烧未熄的火焰瞬间轰然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