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恶名昭彰之井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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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事到如今,还能不生吗?瓜熟势必蒂落,龙天宙朝房宝儿一拱手。“一切烦劳弟妹了。”

  “二哥放心,二嫂虽动了胎气,但她身子一向很好,所以我有把握让母子平安健康,绝不令二哥有所遗憾。”话落,她开始为女皇校正胎位,而龙天洪则开始运功护住女皇的心脉。

  随着时刻流逝,女皇的呻吟越来越频繁,她疼得把嘴唇都咬破了,可第一个孩子尚未落地,房宝儿的话她听见了,一想到这种痛苦要连熬三次,简直是死的心思都有了。

  为什么会是三个?皇族中,从未听过有人产下多子啊?难道是老天在惩罚她,当初为了要孩子,不惜天天对龙天宙下春药的结果?

  那么她保证,从今而后,除非他自愿,否则她再不贪鱼水之欢了,喔……可恶!痛死她了!为何如此疼痛?房宝儿既称神医,莫非没有办法帮她止痛?

  她不知道自己熬了多久,忽地,一记啼哭声响彻云霄。

  这是什么东西?吵死了……她已经疼到快失去了意识。

  倒是龙天宙看见第一个孩子落地,激动得全身颤抖。

  “弟妹,这脐带……能由我来剪吗?”他的孩子,他亲眼看着出生的宝贝……

  从没有哪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圆满了,不再因为出身而有所缺憾。

  “当然。”房宝儿将剪刀递给他。

  龙天宙亲手剪断孩子的脐带,拿白布稍微擦拭一下婴儿身上的血,便将孩子抱在怀中,送到女皇面前。

  “歌月,你瞧,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你最想要,未来可以承继大统的皇子。歌月……谢谢你,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她听见他的声音,原来迷糊的神智突然起了一阵清明,他温柔的语调让她的心霎时充满了温暖。

  她突然想哭,自己以前对他这么坏,他却待她如珍似宝……她发誓,以后一定会全心全意待他好,绝不辜负他这一片怜惜之情。

  而后,她的神智渐渐清楚,猛然想起自己正在生产,那他……男人怎么可以进产房?

  “啊!”她尖叫。“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太好了,第二个孩子出来了!”同时,房宝儿欣喜的声音传了过来。“二哥,你还要剪脐带吗?”

  “当然。”龙天宙先把怀中的婴儿交给一旁侍候的宫女,让她先帮皇长子清洗一下,接着又跑去剪脐带了。

  女皇只觉自己快疯了。为什么龙家人会允许王夫进产房?剪脐带?房宝儿还问得这么理所当然,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礼教?什么叫规矩?

  啊!所以说她跟龙家人不合嘛!这些人都是疯子,她如此正常,怎么跟疯子合得起来?

  生气、愤怒……千般言语都无法形容她此刻的难堪相涨满胸口的情绪,她真是……可以的话,她真想一晕了事。

  可是……

  “二哥,第三个了,快来剪脐带。”房宝儿喊。

  “太好了,终于全部生下了,歌月……咦?歌月,你没事吧?”她怎么闭上眼睛了?龙天宙急喊房宝儿。“弟妹,你快看一下歌月,她到底怎么了?”

  房宝儿诊了一下女皇的脉,松了口气。“没事,太累了睡着而已。我去开几贴补气的药,等女皇睡醒,让她喝下,对身体有好处。”

  闻言,龙天宙和龙天洪也放心了。

  他们并不知道,女皇根本不是累得睡着,她是被他们的“视礼教如无物”给气昏过去的。

  第7章(1)

  当女皇生完孩子、体力稍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龙家人除了王夫之外,连同花泪痕一起赶出皇宫。

  开什么见鬼的玩笑?即便房宝儿医术通神,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她也不要冒着王夫被带上“离经叛道”的危险,让他们留下来。

  万一他将他们那一套“视礼教如无物”学全了,她岂不要后悔终生?

  因此即便会被骂忘恩负义,她也绝不要留下这批危险人士。

  然后,待她脸上的浮肿稍褪,精神稍稍恢复后,薄施脂粉——唉,事实上,她最最愤怒的便是他们让王夫陪产这件事了。

  不知道女子生小孩的时候,因为过于用力,再漂亮的脸蛋都会浮肿变形,而她一觉睡醒、照镜子的时候,差点让镜子里头的模样吓死。

  那是她吗?为何三分像人、七分倒似鬼?

  这么难看模样居然一丝不漏地让他全瞧了去,真真是……该死一千万遍了。

  这些人不知他心里一直有个人吗?那是王夫最看重的,而她……她永远也比不过,因为对方已经死了。

  她每天小心翼翼,务求以完美姿态留住他的心,结果一年多的辛苦,尽数毁在龙家那群离经叛道的人身上了。

  真是混帐!至今想起,她依然恨得牙痒痒。他们真不知道,让男人进产房便是一件滔天大罪过?

  于是,龙家人走后,她又与龙天宙进行了长达三日的沟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明白规矩礼数的重要,下回千千万万别再重蹈覆辙了。

  可惜成效不彰,他完全不以为自己亲手为孩子剪断脐带有什么错?甚至,他认为这是一件神圣而了不起的事,下回她再怀孕,他一样要这么做。

  她感觉自己快疯了。“王夫不觉得难堪吗?”

  “生儿育女,人伦大事,我能参与其中,不知道多骄傲,怎会难堪?”他一边说着,一边拧着布巾,为她擦拭身体。

  月子内,她还不宜洗沐,因此清洁皆以擦身为主,但这本是宫女的任务,他却抢来做。

  她不否认,对于他这份关怀,她很感动,可在同时也非常难为情。

  因此她挣扎不已,究竟是继续享受他的温柔,还是以礼教为名,制止他这种不合宜的行为?

  其实……她应该制止的,要一个男人——尤其是王夫给女人坐月子,成何体统?

  但她舍不得啊,她舍不下这份温柔,只愿深深沉醉永不复醒。

  难怪人说,温柔多是英雄冢。

  无论男人、女人,面对如此深情,百链钢也会变成绕指柔。

  因此,她继续挣扎,同时怀着满腹愧疚,享受他源源不断的体贴与柔情。

  “但那时……我很难看……”

  “我不觉得。”一个能豁出性命为他生孩子的女人,怎会难看?他倒觉得她那时比九天玄女更美,天上人间,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看的女人了。

  “我的脸是肿的、眼睛也是肿的,披头散发……”

  “却充满了光芒,胜过了一切皮相。歌月,相信我,在我眼里,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美的。”

  她脸红得像晚霞栖上身,被他碰触的每一寸肌肤都热着,连心也是滚烫的。

  他第一次这么赞美她,这是不是说,在他心里,她已经是最重要的,甚至……

  比龙平安还重要?

  她知道自己老是计较他与龙平安的关系很无聊,但她真的忍不住想弄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王夫,那个……朕……不是……是说……孤……也不对……那个……”

  “你有话尽管直说就是,不需顾虑太多。”他有点讶异,如她这般强势的人也会有畏缩的时候,到底是什么问题如此重要,让她向来坚如磐石的心都动摇了?

  “我……”不想以势压他,她挣扎好久才吐出那个“我”字,就是希望他忘却她的身份,用最真诚的心回应她的问题。“我想知道,你……你还惦着龙平安吗?”

  “当然。”他帮她擦拭身体的手顿也没顿,迅速地给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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