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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是在做什么?当年他是怎么对自己的,她难道忘了?懊恼自己这样的举动,她咬着下唇,和自己生气,须臾,她出口唤他:“宋蔚南。”

  他没被惊动,她掌心轻推他臂膀。“宋蔚南,你醒来。”

  因她这一触碰,宋蔚南身子动了下,却没睁眼,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

  她轻拍他面颊。“宋蔚南,你快醒来啊,我要回家了。宋蔚南!”

  她的手忽然间被握住。她屏息,有些错愕地看着自己贴在他颊面的手被他的掌心握住。“宋蔚南,你——”

  “幼心,别闹,再让我睡一下就好……”他未醒,薄唇含含糊糊地逸出声。

  这么温柔,还带了点孩子气的声音……她被他包在掌中的手心忽地一僵,抿着唇看他,眼睫快速眨动,呼息短促。

  以前在教室上过主修课后,总有一堂练习时间,他常会偷懒睡在琴房里,那时她为了掩护他,坐在靠门的那一侧练琴,他坐在里侧挨着她睡觉,每每有老师经过,她总要唤他醒来,有时她淘气作弄他,没有老师经过却故意吓他,他被玩了几次也受到教训,后来每次叫他,他总应她一句:“幼心,别闹。”

  而今他这一句“幼心,别闹”,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他在睡梦中出口的?

  她眨眨微湿的眼,试着抽出手心。“宋蔚南,你醒来,我要回家了。”

  扭着手,却感觉手心似被握得更紧了些,也许因他的呓语勾动了她某一处的伤痛,她恼怒下,用力抽了手,惊醒了他。

  宋蔚南身子震了下,猛地睁眸,像未完全清醒,眼神有些迷离,好半晌,意识才像是回笼般地看了窗外一眼,又看向她。“到了?”

  “嗯,你睡得真沉。”江幼心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迳自下车。

  打开后座车门,拿了自己的皮包和提袋后,转身要走,他人却也已下了车,就站在她身后,她被迫与他四目相对。

  “我送你回去。”时间近九点,不算晚,可却想见她进家门才能安心?

  “我自己有开车。”她指了指一旁白色的福斯Golf。”?

  “我开车跟在你车后面。”他目光隐约可见疲惫,眼白还覆着细小红丝。

  “喝酒的人还是别开车了,叫部车回去。”她不看他的眼,说完便越过他。

  车子开上车道后,在变换车道间,才从后视镜看见他的车就跟在后头。他这是在做什么?喝了酒,还开车跟着她?她很气恼,偏偏车子已在路上,她如何阻止?直到回到她公寓楼下,她停妥车后,就见他的车停在对街。

  他的车窗降下,她看见他低头点烟。又烟又酒,他非要这样躇蹋身体?

  车上了锁后,她走过去,在驾驶座车门旁站定。“你不知道酒驾很危险吗?”

  宋蔚南左臂搁在车窗外,指间火光烁动,他看着她,却不说话,好半晌才把烟凑到唇边吸了一口,烟雾升腾时,他开口问:“你是在关心我?”

  他五官因烟雾而微微模糊,她瞧不清他眼底情绪,也分不清他这话的意思是否有嘲讽,她沉着小脸。“我们一道出门,你要酒驾出了事,我难道没有责任?”

  说完才发现自己竟是颤着身子。她看似气他,其实心底明白她更气自己,她干嘛还担心他烟酒不离地躇蹋自己的身体?干嘛气他酒后驾车?

  呵口气,她转头就走,想起了什么又猛然回身,再度走到他面前。

  她居高临下望着他,对上他讳莫如深的眸子。“宋蔚南,我以为我的人生只要傻过一次就够了,难道你认为我还会笨第二次吗?”她不再迟疑地转身。

  看着她的背影隐没在大楼门后,宋蔚南扔了烟,吐出长长烟圈后,才发动车子。

  她是傻,可他又何曾聪明过?

  第4章(1)

  对于那晚意外的不快,两人似乎有了某种默契,他们尽可能避开对方;加以年底时,柏木在北中南三区将分别进行音乐班的岁末发表会,她因着示范演奏者的身分担任中区这场发表会的主持人,为此她变得格外忙碌。

  几个月的练习和彩排后。这岁末发表会在圣诞节前的周末正式演出。因这是极被重视的一场发表会,总公司的职员几乎全员出动到场协助,业务课的业务专员们因为都是男性,故被指派搬运乐器的工作。

  节目进行中,江幼心介绍完曲目后,回到后台。她一袭香槟金的丝缎长礼服看似高雅,可只要稍微侧身,便能看见背后深V设计而露出的一片美背,颈后与腰间绑带的设计,将她的好身材展露无遗,性感又美丽。

  十二月的气温偏低,加上冷气开放,她一到后台便拿起自备的保温壶,倒了杯热水轻抿几口。

  “很冷?”程明夏从台前抱了个装满铃鼓的纸箱定到后台。

  她抬眸轻睐了他一眼。“你们男人都不知道身为女人的卒苦,这种场合你还有西装外套,我只能穿这个。”

  “是,辛苦你了。要不这样吧,下次主持这类活动时,你改穿西装好了。”因着一旁还有师生走动,程明夏上前,以仅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又说:“我晚点回去时,马上就跟我妈建议,要她下令让示范演奏者都改穿西装,怎么样?”

  他虽是接班人,但当初进入柏木实习时,为了不引起注目,他隐藏自己的身分,除了亲人和几位股东及江幼心之外,并无他人知晓他的身分,是故偶尔两人的话题触及公司或是他母亲时,总会降低音量。

  她瞪了他一眼,手心轻推他臂膀。“什么嘛,那我甘愿穿现在这样,而且我相信auntie才不会认同你的想法。”因为与他甚熟,她这个推他的动作不过是朋友间的打闹,可在他人眼里,难免有了想像空间。

  “明夏,后面那个节目的三角铁在你那箱——”宋蔚南从台前撤下一箱的响板后,走到后台,撞见的便是他们那亲昵的举动。他陡然止声,看着她的手心贴在程明夏臂膀上时,遂改口道:“抱歉,打扰你们了。”

  打扰?打扰什么?江幼心看了宋蔚南一眼,又移开目光。

  见她目光只在自己脸上停留一秒,宋蔚南勾了下嘴角后,走到程明夏面前。

  “把箱子给我吧,我要拿三角铁。”说罢将自己手里的箱子搁在地板,抱过程明夏手中的,然后两个纸箱叠在一块,一把抱起来就走到一旁。

  他站在角落,拿出流程表,在两个箱子里找出下一个节目所需要的小乐器,耳边隐约听见他们的交谈,似很愉悦,他不由得想——如果程明夏待她真的好,他是不是应该要安心放手了?

  发表会结束,人潮逐渐散去,现场只剩几个职员在做最后的收拾工作。江幼心提了包包和保温水壶,跟着几位约好要去吃宵夜的同事离开,走出大门时,冷风袭面,她这才想起外套忘了拿。

  “啊,我外套没拿。”她看着同事们说:“我回去拿,你们先走好了。”

  “不跟我们去吃东西了啊?”同事问。

  “要啊。你们先过去,我等等拿了外套就过去了。”

  “你不是没开车?”

  她的车这两天送保养厂,没车开。

  “我叫车就好。”朝同事摆摆手后,她转身进门直往后台走去。

  舞台只余一盏灯,细微地透着光,她穿过台前定到后台时,却见有一身影正弯身挪动纸箱。那人衣袖挽起,将纸箱移到一块后,从胸前口袋拿出笔,矮下身子像在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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