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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机当真是无人可以比拟,难怪没人斗得过他,十一岁就得以专制登基为帝,即使已经被发入山,朝中众臣仍唯他马首是瞻,对他是敬畏有加!

  赵英最是恼恨。南宫策既有意收回临南领地,他哪还可能顺利继位为临南王,这下大哥一死,大船也翻了,他可是一点好处也捞不到,反而全便宜了南宫策!

  “这个……太上皇,咱们阴错阳差也帮了您大忙,那咱们所犯的错事,是不是可就此抵过?”他厚颜问道。虽然不甘,但继而一想,不也因祸得福,建了功,帮他除去心头大患,这么一来,他应该不会怪罪他们的欺骗以及掏空国库之事吧?

  南宫策锐视着他,眼眸深处涌动着一逼人的寒气,赵英堪称俊美的脸庞有点惨绿了。

  “李三重。”他唤。

  身后的人立即上前。“奴才准备好了。”手中捧了一卷轴。

  “开始吧。”南宫策双目炯然,神姿兴奋。

  “是。”李三重摊开了手中的卷轴。

  南宫盛与赵英委实好奇。这卷轴里写的都是些什么?

  李三重冷笑地瞧了他们一眼后,开始念道:“车裂,即是五马分尸,将头跟四肢套上绳子,由五匹快马拉着朝不同方向疾奔,把人撕成六块,坑杀,顾名思义,挖坑活埋,腰斩,斩腰不斩首,该人头被斩下后,下半身还可爬行一段时间才真正断气,鸠毒,鸠鸟的羽毛含有剧毒,将羽毛泡进酒里成毒酒,饮之立毙,另外还有宫刑,即是阉割,而这是太上皇特别的恩典,唯一不用受死的酷刑。”

  他说完刻意朝两人露齿一笑,这笑可让他们莫名其妙得很。

  “你们自己说说,中意哪种刑法?朕可以成全。”南宫策悠声说。

  “什么?!”两人惊跳起来。这些酷刑是要用来对付他们的?!

  “这是太上皇恩典,还请两位快点做出决定,奴才也好着手去办。”李三重出声。

  两人几乎要屁滚尿流了。“咱们罪不至死,太上皇怎能如此狠心?”赵英问。

  “没错,我可是您二哥,您竟连我也杀,还要我死得这么惨?”南宫盛愕然。

  南宫策的脸庞空前冷酷。“你们当真以为朕不知道水儿是怎么到临南的吗?”

  两人呼吸刹那冻结住了。不会连这也没逃过他的眼?

  “那是我大哥一人所为,他怨皇上夺其所爱,才抓了谢小姐报复,这跟咱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赵英为求自保,火速撇清。

  南宫策笑容残酷,踱步走向两人。“你们自作聪明,却对朕的心思步步猜错,蠢得认为朕不知你们想图财的伎俩,又误以为赵汉真的接管了临南军,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就算了,朕就当你们因祸得福,等除了赵汉后,说不定还会对你俩论功行赏一番。

  “可惜,真是太可惜,你们最后竟愚蠢的为自己挖了坟墓,将朕的女人送去给赵汉玷污,本来你俩可以不死的,可如今——”他眯起了森然恐怖的眼。“朕不仅要你们死,还要你们不得好死,否则如何消解朕的这道怒气!”

  两人张嘴“啊”的一声后,双双瘫软在地了。

  “您……如何肯定这事是咱们做的?”南宫盛惊问。

  他沉笑,纡尊降贵的蹲下与他惊恐的双目相对。“你真以为朕会让自己心爱的小虫子受到伤害?”

  南宫盛惊愕得张大了嘴,阖也阖不拢。

  “您是故意让咱们将人送去给我大哥的?”赵英同样错愕。

  “不这样,如何让你们明白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他起身,仰头大笑了,那笑声张狂乖戾,教人望而生畏,两人简直骇然欲死。

  “您既然能将女人送人,那女人应该也不是多重要才是,又何必清算我,咱们是兄弟啊……”南宫盛垂死挣扎。

  南宫策停下催命笑声,凌厉的扫视向他。“谁说那女人不重要?她可比这天下重要,更比你这无用的兄弟重要上百倍千倍!”

  “我是当今皇上,您……您不能杀我!”他脸色发青的咬牙道。

  “你好好的昏君不做,却自寻死路的敢动朕的命根,你敢打她的主意,这个皇帝也做到尽头了!”

  “您要废帝复位?!”

  “你都死了,朕能不复位吗?”

  南宫盛惊骇,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荣华富贵包括命是断送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请问太上皇,奴才这是要准备什么刑具才好?”李三重上前询问了。

  瞧着欲哭无泪的两人,哼笑。“先阉割后腰斩吧,之后未死再行车裂。”他残笑说。

  两人脸上黑黑绿绿,已然出现死气。

  交代完,南宫策转身要离去了,可走没两步又刻意回过头来朝赵英的面容细细望去,瞧得他惊慌不已。

  见他如此,冷冷一笑。“你这张脸可是曾引得朕的小虫子多看了几眼……”

  赵英霎时明白他所说的。那日在街上巧遇谢红花,她确实多瞧过他两眼,那时他还为自己的俊俏暗自得意过,没料到这事南宫策竟也知道!

  “就……荆刑吧,先将鼻子割了,再行其他刑具。”南宫策吩咐。

  “是,奴才遵命。”李三重得令马上应声。

  赵英捧着鼻子,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接着,直接倒地不起。

  第十九章 邪帝复位(1)

  “国不可一日无主,恳请太上皇复位——”

  “李三重,外头有多少人?”

  “启禀太上皇,有朝臣一百七十四人。”

  “一七四,一起死,可真巧。这些人吵死了,通通给朕诛了……”

  初升的日光蒙蒙里透着雾气,床上,粉扑扑的脸上垂挂着晶莹的泪珠。

  男人走近,伸出温热的手要抚摸她伤心落泪的脸颊,她垂首避开。

  “听说您是故意让我被送至临南的?”她问。

  “嗯。”他没有否认,黑瞳瞧着她紧捏环佩铃铛的手,那手的关节都捏白了。

  “为什么?”

  他手掌覆上她紧抓环佩铃铛的手。“那只是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您让我……让我失——”她爆发了,虽说不出失身的字眼,但眼中对他的愤怒与怨恨,却是清清楚楚。

  他蹙眉,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愤恨的表情与语气与他相对。“你并没有!|”

  “不要再说了,就算您厌倦我,就算您不再视我为前世爱侣,也不能这样利用我、伤害我,甚至糟蹋我,我不会原谅您的!”她怒而甩开他的手,将环佩铃铛扔向他,那东西正中他胸前后再跌落床上,铃铛受撞击发出的声响原该是悦耳的,但此刻听来,竟是极度刺耳。

  她离开床榻,心中有恨,头也不回的往外跑。她得知一切后,还盼着这是个误会,他不可能这么做,不可能将她送给别的男人,可他竟然亲口承认了?!

  她不是他盼了数百年的爱人吗?不是他认定今生要共自首的人吗?

  他怎么能如此伤她,怎么能够!

  她热泪盈眶。那术士说他们是冤家,既是冤家,怎么可能相爱,是她傻了,笨了,自以为是了,傻傻的相信才会被伤得遍体鳞伤!

  她之于他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可利用、能任人践踏的女子罢了。

  她悲愤淌泪,拔腿狂奔,头上发髻掉了,散落的长发迎风打在脸上,不痛,因为心更痛,此刻若有人拿刀割她,也比不上胸口的绞心之痛。

  她跑,用力的跑,掩着面,伤透了心,身上的红裳像一团她哭出的血泪,殷红残忍又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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