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盛欢笑。“这是自当,人人都道我与赵汉是好友,殊不知咱俩才是真正臭味相投的至交,有你为朕守城,朕再放心不过,有好处还会少了你吗?”他允诺。
赵英大喜。“谢皇上隆恩呐!”
他愉快的饮酒挥手。“现在咱俩是一条船上的人,不分彼此的,不过,我那心狠手辣的三弟平白失去个女人后,受到刺激,性子恐怕会更加阴晦难测了,这点咱们还是得万分小心才行,可别教他抓到咱们什么把柄。”他提醒。
谢红花会躺到赵汉床上去,是他们的杰作,这叫做借刀杀人,让南宫策帮他们一举解决了赵汉这碍眼又无用的家伙,虽然这事成功了,但南宫策精明过人,万一让他怀疑到他们头上来,他们就休想再过着酒池肉林的快意生活了。
“其实不用担心这个,我大哥聚兵造反,又敢睡他的女人,他只会气疯的宰杀我大哥,不会有多余的心思将这事与咱们联想在一起的。”赵英乐观的道。
“嗯,这事咱们做得天衣无缝,应当不需要忧虑才是。好吧,咱们今日庆功,就喝个痛快,喝完美酒,眼前的这些美人,咱们君臣一起分享!”
说完,两人的色目齐齐飘向扭腰摆臀的舞姬们身上,勾唇邪笑。
第十八章 借刀杀人(2)
“多日不见,二哥对酒色还是这般好兴致啊!”南宫策竟悠然踏进大殿来。
那群舞姬一见他,原本扭动不休的美臀立刻冻住,竟是没人敢再扭下去。
殿上的两个男人更是脸色丕变,酒杯顿时哐啷落地,摔了个杯破酒洒。
“三弟?”南宫盛及时回神,忙不送的撩起黄袍跑步上前相迎。
这小子此刻不是应该在临南屠杀奸夫,怎么会出现在他面前?
赵英更是马上就往他面前一跪,诚惶诚恐的拜迎,心想南宫策这时候出现,莫非事情有异变,同样心情忐忑,惶惶不安。
南宫策斜睨两人一眼,信步往龙座走去,行经抖立一旁的舞姬,精眸微挑。“二哥好品味,这些个倒是姿色上乘。”他赞道。
南宫盛与赵英面面相觑,眼神交会,猜测他若不是心情真的好,就是教谢红花失身的事给刺激到,想再找一个新欢了。
两人瞧他脸色平顺,暗自放下心。应该没事,是他们多虑了。
南宫盛忙再上前朝南宫策诞笑道:“这些舞姬是二哥严选的,今日便是想亲自检视过她们的舞艺后,挑个最好的给您送去长沙享受。”
“是吗?可朕刚怎么听到你说,这群舞姬是你要与赵英君臣共享的?”他眼神在二哥身上瞥过,并不怎么凌厉。
南宫盛本被他的话吓得心头喀噔一下,但定了定神,发现他脸上并无怒意,这才再度笑脸说:“是二哥搞错了,要送去给您的那批不在这其中。”继续扯谎。
南宫策墨眉低敛。“二哥可真有心,花了大钱养了不少女人嘛!”这话就说得有谴责意味了。
面上一僵,他也笑不出来了,只得又道:“三弟也知道的,二哥对女人总是多情些。”
“是多情还是好色,二哥分得清吗?”南宫策坐上了龙座,睥睨着他。
“这……”既尴尬,也不好辩解,因为他的好色可是天下皆知的。
“太上皇,皇上不过是特别怜香惜玉,这天下的英雄豪杰哪个不盼有美人相伴的?”赵英与皇上伙穿一条裤子,马上帮着说话。
南宫策这才转而望向他。“说的好,英雄要有美女相衬,只是,朕的二哥……当今的皇上,算是英雄吗?”冷讥反问。
这可立刻让赵英闭嘴了。在太上皇面前,敢说其他人是英雄,这不是蠢话吗?
眉梢轻挑的扫向难堪的两人。“说起美色,二哥花钱不手软,这国库里的财银大概都进了美人窟里了吧?”
他表情很淡,语气不疾不徐,但却让南宫盛肩一抖,吓得抱住了他的龙座。
“没的事、没的事,我再贪色,也不会乱花国库里的钱……”话到后头,他突然声若蚊呐,只因某人的眼神已显露出危险寒芒。
“那就奇了,朕怎么听说,朕离京不过半年,这国库就已经空了?”
南宫盛这下连脚都抖了。“您哪里听来的流言,这国库明明就……”
“明明就如何?”他笑得阴雨绵绵。
这笑容可教两人全身起了疙瘩,冷汗直流了。
“这国库……”南宫盛心惊这秘密怎么就让三弟得知了,心急如焚的想着该怎么敷衍塞责才好?
南宫策眉心讥诮的轻蹙,那模样像是一只正在玩乐的狐狸。
“讲不清是吗?其实,花光国库也不是什么大事,这钱没了,再弄就好,只是……”他断了音。
两人摸着脖子,胆颤心惊,无比惶恐,就怕太上皇说出什么话来,教他们无法招架。
“只是弄钱可以,挑了战事,可就不太好了。”他皱眉说。
两人一窒。这鬼见愁居然知道了!
“三弟,您误会了,二哥是想弄钱补国库没错,但真没挑起战争,这……这全是赵汉自己胡搞的,他还敢杀咱们的将领,甚至、甚至连您的女人都敢碰,足以证明,他罪该万死!”南宫盛牙一咬,咬死赵汉,让他当替死鬼。
南宫策的神情瞬间变得天寒地冻了。“赵汉是该死,朕也已诛杀了他,但是,你们怎么知晓朕的女人之事,这好像是大前夜才发生的,这事要传到你这,最快也得等到明早吧?”他不只诛杀了赵汉,还挖了他的双眼,砍了他的四肢,就连他身旁伺候的宫娥也一个不留的惨死!
他一僵。“我、我是刚才得到飞鸽传书的……”
“飞鸽传书?想不到成天泡在酒缸里的人,也懂安插探子在临南啊?”
南宫盛忍着惊惧,一时说不出话应对。
南宫策嗤笑,转头又朝赵英问道:“赵汉是你的亲大哥,怎么,他死你也不伤心,还有心情在这喝酒抱舞姬?”
他立即汗涔涔。“其实臣……刚得到消息才正要赶回临南——”
“混帐东西!”南宫策霍然起身,一身银紫色锦袍张舞飞扬,黑眸已然怒意充盈。“赵汉养了这样一只老鼠兄弟,活该得死,又怪得了谁!”
赵英大惊。“太……太上皇?”他知道他背叛兄长了?
“你们两个真当朕愚昧无知吗?”
两人咚地齐声跪下,吓得面容刷白。“咱们怎敢。”
“不敢?你俩胆大包天,就敢让临南军兵临城下,置朕于险境!”
“咱们并不知您在京城……”
“住口,还敢满口谎言,朕就一次明说了,那围在京郊的临南军全是朕长期埋伏在临南的人,是朕命他们假戏真做,砍了京城将领的头!”
“什么?!”两人闻言大大心惊起来。以为敢杀京城将领的是赵汉,想不到竟是——他们全想错了!
“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南宫盛抖声问。
“为什么?这还需要问吗?朕可是等了好些年才盼到这个机会,那赵汉拥兵十万,时时逼城,朕早就想除之,如今机会来了,朕能不把握吗?”他阴笑道。
南宫盛与赵英皆愕然,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临南领地迫近京城,以南宫策的性子而言,卧榻之边岂容他人酣睡,对赵汉,他心存芥蒂已久,只是苦无时机诛之,而今他们可给了他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两人咬牙,万万没想到反教这小子设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