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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那他呢?”他下巴一努,指向面无恼色、神色悠然的男人。

  “他是客人。”她说得很轻,两方不得罪。

  “你要帮他试鞋?”他倨傲的投以冷视,看着“情敌”。

  “服务顾客是我们的责任。”这是她的工作,让顾客穿走舒适的鞋。

  他哼了哼,一屁股坐下。“那我也是客人,指定你来服务,我穿几号鞋你知道吧?快拿几双鞋来让我试穿。”

  “你……”她真的被气到说不出话来。

  康永泽摆明的含义很简单,就是不让她和对她有企图的男人接触,他秉持占地为王,霸住他属意的地盘。

  他不担心前妻移情别恋,她是重情的人,一谈起感情便是死心塌地,容不下第三者的介入。

  可是她不随便,不代表别人品德高尚,以她的单纯,根本分不出人的好坏,人家若心怀不轨,她只会傻傻地走入虎口。

  他防的是姓拾的男人,以行动警告他休动妄念,莫筱亚是他要定的女人,谁也别想抢。

  “小花蕾,我的事不急,你就先帮这位先生挑双鞋,他似乎急着走人。”拾文镜笑得温雅。

  “小花蕾?!”两道冷芒一射。

  “呵呵……小花蕾是个孕妇,你也别太操劳她,瞧她挺个肚子走进走出,我看了都心疼。”他轻笑,一脸疼惜。

  “你心疼个什么劲,我老婆不需要你关心。”他气呼呼地起身,有点发狠地抢走前妻手中的鞋盒。

  “是前妻。”他软箭一射。

  康永泽心口一抽地沉下眼。“我们很快会再结婚,欢迎你来喝杯喜酒。”

  他一听,又笑了。“还没个定数前,话不要说得太早,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哪里窈窕,她是大肚婆,只会越来越胖。”他口不择言,死性不改,恶毒的舌根学不会收敛,伤了心爱之人犹不自知。

  拾文镜把莫筱亚的难过收入眼底,他语气益发轻柔。“女人怀孕时最美,丰腴的姿容散发为母的光辉,她身体的变化是为了孕育下一代,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去你的!把你的眼睛给我移开,连大肚的女人也妄想,你有没有羞耻心。”一想到他注意到前妻越来越圆润的身材,他忍不住火大。

  “心有邪念的人才会把一件美好的事物想成龌龊,我看到的是小花蕾由内而外散发的美丽,那你瞧见了什么?”他一句话就让两人有了极大的分野,一高洁,心胸坦荡;一卑琐,气量狭小。

  “不许叫她小花蕾,她是我的。”康永泽忿忿地捏扁鞋盒,引来一阵惊呼。

  拾文镜但笑不语,对他“用力地”宣言不以为意。

  “哼,你再怎么用尽心思也没用,她肚里怀着我的小孩,以后他得喊爸爸的人是我。”光是这一点,他就胜他一大截。

  “那可不一定。”他语带玄机地笑笑。

  他倏地一眯眸,目光如炽。“什么意思?”

  “我喜欢小孩子,也不介意当个现成父亲,如果小花蕾愿意,我会是他们母子俩的避风港,全心全意地疼惜他们,而且我有自信教出有礼懂事的孩子,不会让他像他的生父一样暴躁易怒,出言无状。”

  “你、你敢说我不是好父亲,你这该死的狐狸脸,我先把你脑浆打出来,看你还能说什么大话。”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

  被踩住痛脚的康永泽暴跳如雷,他的坏脾气的确是他性格上的一大缺陷,他不想改,也改不了,甚至恣意妄为,以此自满。

  可是到了“情敌”口中成了攻击他的武器,他可就没法忍受了,他天生乖戾,别人只好多包涵了。

  “阿泽,你要是敢动手打人,我、我就不理你!”

  康永泽回头看了眼表情严肃的前妻,手臂顺势往前送。

  第8章(1)

  “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的生物,盲目又无知,愚蠢得不辨是非,明明最爱她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她却视若无睹,一心偏袒什么都不是的野狐狸。”

  说话的男人咬牙切齿,只差没把一口白牙咬碎了,气愤难当。

  “是呀,是呀!女人是狸猫变的,不说人话,让人搞不懂她们在想什么,将咱们对她们的好视为理所当然,一有不是,马上跟你翻脸,嫌弃咱们爱得不够。”

  多少才够,拿秤来秤啊!有谁说得出斤两,他整颗脑袋剁给他。

  夫威尽失的老人一脸愤慨,两脚呈蹲姿,用钓线钓着一条百万的锦鲤。

  “我都说是手滑不小心碰到姓拾的左脸,他肉脚又没挡头关我什么事,像只鸟飞出去绝对不是我的错,我真要动手,他上下两排牙还留得住吗?”居然不相信他,还把他赶出鞋坊。

  “嗯,没错,男人的态度要强硬,不能再让女人骑在头上。宠子不孝,宠猪举灶,某若宠,天地颠倒。”哼,他要拿出丈夫的威严,命令日本婆子唯夫命是从。

  “你说说看嘛!有人看上我老婆,想从我手中抢走她,我不能吭两声,叫他去吃屎吗?这都不行,那我还算什么男人。”可她不仅不体谅他,还小嘴一抿,指责他是暴力份子。

  他要真不吭声,她就要哭了,人家欺到地头上还不闻不问,就表示他不爱她,不管谁开口都能拱手让人,把她当礼物转手。

  “老太婆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端什么架子,给她台阶下不下,硬要跟我怄气,都老夫老妻了能有几年好活,我都一脚踩进棺材了。”他不由得唏吁。

  回想樱花树下的初识,他初生之犊不畏虎,白手起家的他要娶出身日本望族的她,当时她的父兄多凶悍,拿武士刀追杀他。

  “为了别人跟我斗气,她实在太过分了,我的老婆、我的小孩,我为什么不能抱他们……喂!老头,你的水泼到我了。”到底会不会钓鱼,钓竿乱甩。

  心情不佳的管爷爷横眉一竖。“你不会走远点,人家在怡情养性,你却在一旁扫兴。”

  “位置就这么大,你要我走到哪里去?”孤僻的老人,难怪被老婆扫地出门。

  “那就别啰嗦,咳声叹气,我的好运全被你叹光了。”一口气十年运,他叹得运气全没了。

  康永泽用力一哼。“钓了老半天连条鱼也钓不着,你怎么不干脆下池子里捞。”

  “我是姜太公钓鱼,不用饵,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爱杀生呀!”他看了眼冒着烟的铁网,心里暗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人老力衰就说一声,我不会笑你,从处境来看,你没比我好过到哪去。”同是天涯沦落人。

  “你……唉!”同病相怜。

  自从康永泽“不小心”K了拾文镜一拳,一向温顺的莫筱亚终于发火了,而且这把火还不小,烧得康永泽哇哇大叫。

  她言出必行,当真不理人,不管他用什么方式逗她,她不笑就是不笑,板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跟她交谈。

  他一开始以为她在气头上,气过就算了,她不是会记恨的女人,因此没往心上搁。

  谁知她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只要他一天不向拾文镜道歉,并试着收敛脾气,她就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更遑论是让他亲亲抱抱。

  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低头,一个月飞快地过去,进入第二个月的冷战,他们还没和好。

  想当然耳,康永泽也不能对她这样又那样,欲求不满的男人有多暴躁,看他就明了。

  “要不要吃鱼?”他徒手现捞,取材便利。

  管爷爷把眉一挑。“你知不知道那一条有多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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