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江忍远去的修长背影,纱纱迷惑了,为什么他可以那么若无其事?明明昨天他就……就吻了她呀!他怎么可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昨天的事在他心里算是什么呢?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而且吗?
恋爱一一一然是虚幻不实的词汇。
社团活动时间,纱纱无精打彩的蹲在羽球场的练习场旁边拔着杂草,拔着拔着,搓搓有点冷的手心,她不由得轻吐了一口气,十二月了,果然不能小看寒流,往年这个时候最容易感冒了,今天放学后可要赶快去药局买点成药来储存起来,还有姜也是必品,爹地一感冒老不爱吃药,非灌他几碗姜汤不可。
说起这无聊的两节社团活动,她虽然是羽球社里的元老了,不过人社至今已一年半,除了偶尔交交社贯时有感觉到自己还是个羽球社的人之外,到现在她也弄不清楚自己当初干么没事要加入什么羽球社,她根本就没半点运动细胞,在偌大的球场上也老是只有捡球的份,这种令人受挫的社团,真是不参加也罢。
哪,像人家家倩多深谋远虑,一早就加入了啦啦队社,永远都可以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去帮那些男生加油呐喊,社团活动结束后还可以成群结队去约会,跟她这种只能拔拔草、捡捡球的日子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对比。
自己为什么老是慢半拍呢?难道说她真是特别的晚熟吗?像啦啦队那种富有贵妇人气息的社团她应该好好把握才对,她怎么会迷迷糊糊的去拿羽球社的人社表格?
实在很想不通耶!
哎,弄得她现在每到社团时间就灰头土脸的,想想看嘛,有哪个男生会去喜欢一个在球场上飞过来飞过去就只为了捡球的女生?
那些什么棒球队、足球队、篮球队、排球队……总而言之,就是各大队,他们的王牌主将都不可能会注意到她这个操场的小灰点的,所以她也早就死心反正一年级的时候都没人追了,二年级就更别想,而那些青春、可爱、活泼、热情、有活力的小学妹才是男生挤破头追逐的目标,她已经老了,还是安分点吧!
“纱纱!”
轻快明亮的叫声传来,纱纱懒洋洋的抬头,哎,没意思,原来是禹如擎,那个网球社的社长兼击剑高手。
“干么?”纱纱无精打彩的站起来朝他走去,不用想也知道,禹如擎会叫住她一定也没好事。
“你好像很想睡:”禹如擎露出大大的笑容,隔着网球架拍了一下纱纱的头,“帮你恢复功力,免得你回家煮饭的时候睡着。”
“你好像很闲哦!”纱纱撇撇唇。
“不会比你闲。”禹如擎努努嘴,指她刚才胡乱拔草的无聊行为,“怎么样,对网球有没有兴趣,过来,我教你打。”
纱纱完全不感兴趣的摇摇头,“算了,我对任何运动都没有兴趣,如果你想到我家来吃饭就来,不用讨好我了。”
“你可真是了解我呀!”禹如擎咧嘴一笑,揉揉她头发。
纱纱瞪他一眼,“你别玩我头发嘛!说过很多次了,头发是……”
“头设是你的宝贝!”禹如擎帮她接句,嘻嘻哈哈的又去动她的辫子。
“咦,那不是三年一班,网球社社长、击剑高手,曾经得过全省高中网球联谊赛冠军,出身建筑世家的禹如擎吗?”殷邪在即将穿过操场之前,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的道出,他那比电脑还精密的头脑,说出的资料向来准确无误。
“你想说什么?”江忍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殷邪露出一抹微笑,反剪双手继续走,“我只是在想,他怎么好像跟纱纱很熟。”
“纱纱有自由和任何人交朋友。”江忍也微笑了,他知道殷邪在暗示些什么,确实,纱纱和那个男生的姿态太亲密了。
“你这么认为?”殷邪勾起一记怪怪的笑容。
江忍就是太不诚实了,明明喜欢人家,却总是两个人遥遥的观望,猜测着彼此的意愿,这样的恋爱不知道是否比较有趣?或许,改天他可以尝试看看,到时候就有答案了。
“你不这么认为?”江忍反问他。
前面就是走廊了,江忍半眯起眼再向操场投去一眼,仍然看到纱纱和那个禹如擎有说有笑,气氛极其融洽。
殷邪优闲的笑了笑。“不关我的事呀!”
“这句话,我就不会跟着你讲了。”江忍从容的回答他。
“你这小子。”殷邪笑得很老练。
“你呢?有什么收获?”江忍步伐修长,与同样高瘦的殷邪并肩走着,两个帅又知名的人物,可想而知,那些刚好在走廊上的女生们又乐得尖叫连连。
“她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呢!”殷邪不理会周围引起的骚动,他泛起一抹想起对方的神情,“是个标准的书呆子,要用点时间来教她。”
“别欺侮人家。”江忍叮咛。
殷邪别有深意的说:“我会不会欺侮人家还不知道,不过你呢,我肯定你已经欺侮过‘人家’了。”
他们很有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相视而笑了。
纱纱兴匆匆的推开学生会所的门,她笑容可掬的高举着手中的保温瓶里面装着刚刚溜回家盛来的红豆汤圆,热呼呼的,那是她一大早就预先熬好的,冷天里喝甜热汤再好不过了。
“喝汤喽!”纱纱快乐的扬声,很快的她就发现怎么都没人理她。
妙纱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大家都在呀!可是奇怪了,气氛却怪异得,很一股闷闷的、沉重的、迥异的空气环绕在室内,怎么回事?
纱纱轻轻的朝伍恶靠过去,悄声问他:“你们几个吵架啦?”只有这可能,不,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了“不是。”伍恶咧嘴一笑,“是忍,他和人打架。”
“忍——打架?!”纱纱猜想自己可能听错了,江忍怎么可能和人打架,一向最有自制力的他……哇!天呀,他受伤了吗?
纱纱急忙转头看大办公桌后头的江忍,一瞬间,她的紧张和江忍的从容不迫形成鲜明的对比。
哎!失策,又被伍恶给耍了,江忍本就不像个打过架的人,他的衣着依然笔挺,头发也没乱,看起来更是一点伤都没有,还能接电话,批公文,神态一如往常般沉着。
她吁了口气,转回头马上瞪伍恶,“你干么骗我?”伍恶人如其名,真是恶劣。
“我哪有骗你?”伍恶笑嘻嘻的抢走她的保温瓶。
纱纱努努嘴,“还说没有,哪,你看,他一点伤都没有,哪里像跟人打架啦?”
“啧,说你笨你还一直不承认。”伍恶自顾自的拿碗倒汤,一边数落着,“谁说打架一定要打得像我一样浑身带伤才叫打架?忍跟一般人不同,他打架很斯文的,不是吗?”
纱纱不相信的再次转头看江忍,江忍正在借由电话交代他公司的手下办事,井井有条的语调,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跟人打架的样子,然而伍恶就不同了,怎么看都是一副会跟人打架的样子。
怎么办?她又不能冲过去问他干么打架、跟谁打,那实在太唐突了,更何况他早上看到她的时候,不也只是路打招呼就擦身而过了吗,她真的、真的没必要对他的事表达过多的关心,那只会让他感到莫名其妙而已。
别冲动,千万别冲动,还是先把红豆汤盛给他们喝,说不定待会端给江忍的时候,他会主动谈起他打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