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凊沂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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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页

 

  想什么啊?猛然摇头,我怎么会把心机用到阿朔身上?真是的,这里是个坏地方,会让人心变得狭隘。

  “你那个国家和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不一样吧?”轮到他问了。

  我定格。他说的是“时代”而不是“地方”,所以……北京猿人也能理解航天飞机在宇宙绕圈圈?

  “你……”我被吓到了,没有半分夸张。

  “真心话大考验。”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缓慢,似乎颇为欣赏我的受窘。

  吸气,我刻意把话说得很痞:“你猜对了,我来自几千几百年后的世界,我们那个地方出门不乘马车,而是坐捷连、搭飞机,我们男男女女都上班养活自己,我们不结婚就算了,一旦结婚肯定是一夫一妻,谁敢搞外遇,就找律师告死你。”似真似假任君猜。

  我回头望他,他莫测高深的表情让我失笑。跪到椅子上,笑脸盈盈,我拿起一颗“地球”放在嘴里啃,挑衅他的神经。“怎样,信不信?”

  他考虑了很久,点头。“我信,不过你要找时间告诉我什么叫做捷运、飞机、上班、一夫一妻和律师。”

  啊?他是录音机?居然一口气把我话里的现代词句一一挑出来!?

  “你怎么可能……相信?”我当机。

  “你刚刚说了‘古代的皇帝’。”他莞尔,接着从荷包里拿出一枝原子笔,是我上次画小人掉在这边的。“这个东西现代工匠做不出来。”

  天,我真该管管自己的嘴巴和忘性。

  “我们的工匠也做不出来。”我轻声说。

  “那么这是谁做的?”他追着问。

  “机器,我们那里大部分的东西都不是人工做的,一方面是人工太贵,一方面是人工做不出精准的物品。”

  “机器?”

  “对,一个人一天只能做出几百块饼干,而把面团丢进机器里搅拌、印模,一下子就能做出千万块。所以机器饼干一包只要几十块钱,手工饼干却要上百块钱,穷人家吃不起。”就像我,只能吃有加三聚氰胺的那种。

  “你们的钱用几十、几百块做单位?”

  “喂喂喂,客气哦,你问太多了,早就轮到我了吧?”

  我突然发觉自己是笨蛋,本来想套出他的秘密,却没想到自己的秘密被他套光光。

  “好吧,你问。”他笑笑。

  “你的腿,会好起来吗?”

  “你很介意我的腿?”他挑眉,我实在不爱他这号表情。

  “不是介意,而是在慎重考虑。”

  “考虑什么?”

  “如果我打算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你从宫里偷走,需要准备多少道具,才不会东窗事发。”

  很显然我的答案让他太满意,他碰碰我的头发,对我说:“什么道具都不需要,只要你有本事拐走我的心,我就会乖乖跟你走。”

  “所以你的脚是会好的?”

  他笑而不答。

  没关系,答不答已经不重要,我知道他会好,知道他允许我加把劲,允许我卯足全力得到他的心。

  我支起下巴,态度郑重,眼神认真。“那我要好好动脑筋了,怎么样才能拐走这一个面若冠玉、英俊挺拔、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有着丰功伟业的男人。”

  然后,他爆出一声大笑。我又取悦他了。

  谁说非要琴棋书画样样通?谁说非要妇德妇容妇言妇红般般好?只要他喜欢你,就算你是他眼底的闯祸精,他也不会计较。

  接下来,他又问了我为什么会变成章幼沂,我据实以告;我问他对李书凤的看法,他回答得很清楚,那是古代最普遍的婚姻模式,婚前,男人对女人一无所知,知道的只有她的身份,和她家里刻意渲染的部分。

  他问我,有没有回到现代的可能性?而这点我就无可奉告了。因为对于缺乏经验又没有书籍可考的事情,谁能说得真确?

  我问他,如果有可能,他愿不愿意跟我回到过去?同样地,他对于缺乏经验和没有书籍可考的事,也说不真确。

  不过,我在大啖“地球”之后,逼他也啃几口,我吃掉亚洲,他吃欧洲,我吃掉美国的落基山脉,他吞去澳洲的黄金海岸……我私下偷偷地高兴着,这叫做间接接吻,这个年代的男人脸皮薄,要拐他一个吻不容易。

  可是夜里躺在床上时,我突然灵光一闪,一骨碌跳了起来。

  分梨、分离,我怎么会自己摆了自己一道?

  第十章 镛贯

  时序匆匆,转眼间,来到古代已经三月余,盛夏正式来临,宫里女眷换上夏衫,一时间翠衫薄衣,金履银饰,夏日的装扮纷纷出笼。

  我还是没获准出宫,运气好的是我没再惹什么祸事,而原本准备回亲王府的阿朔也待了下来。

  我也不再去担心小喜、小福、小禄子、小寿子,谁是谁的眼线,谁会去对谁告密,反正,有人找碴自会有人去通知阿朔,让他来救我。我真开心自己有这样的乐观性格。

  镛晋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次,通常是说说笑笑,打打屁、胡扯两通就完了。不过,他常带好吃的来,让爱吃的小寿子特别高兴。

  前几天,我教小喜炸面条做泡面,那香气啊……传过数里,把镛晋和花美男给引来,满满一大锅加了鸡蛋、青菜的辣味泡面全进了肚子,热得紧的夏天里,人人吃得流汗却尽兴。

  镛晋笑着说:“三哥,我就是为这个才常上月秀阁来。”

  小福低声说:“才怪。”

  是啊,才怪。

  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我怎会全然无知?我只是搁着,怕麻烦,不想处理。我很不负责地说服自己,哪一天,我回到属于自己的年代,到那时,或许连再见都来不及说,怎还管得着谁与谁的诚意真心?

  至于花美男,他老是用一双忧心忡忡的眸子看着我。他在担心什么?担心我和阿朔或担心我和镛晋?又或者担心他的手足会因我而伤?

  不会的,很多事你不动手,光是摆着就能自然而然解决。我们之间,就是那种。

  我爱阿朔,我喜欢镛晋,我乐意和花美男打屁,我的所有喜爱都局限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不会再延续下去。

  即使如此,我还是不顾后果地放纵自己爱阿朔,放纵自己勾引他的爱情。我说,阿朔知道我的来历,他选择我,就要为未来的伤心负责任;我说,爱情本身就是一场大冒险,他决定爱我,就要承担风险。

  我把责任都推给他,我很坏,我知道。

  这日闲来无事,我穿一身月白纱轻长衫,坐在曲幽亭里,看着小寿子和小禄子玩“圈叉游戏”。

  那是打十岁以后我就不玩的游戏,居然在这个时代娱乐了无数人,听说这游戏在宫里风行起来,许多宫女太监一得空就双双抓对厮杀。

  刚开始,我在纸上、沙上画井字,让两人一人一枝树枝、毛笔,一人画圈、一人画叉,谁先将三个圈或叉连起来就赢了。后来,我制作改良版,在木板上画井字,请人用木头刻了圈圈叉叉,东西一经改良,级数升等,许多嫔妃也跟起流行。

  最近,我又动脑筋,请人做了宾果游戏的板子,准备创造下一波新流行。

  “赢了、赢了!”小寿子一跃身,大叫。

  “我赢了十数次,你不过赢一回合,就乐成这样?”小禄子嗤笑一声。

  “可不,小禄子次次玩、次次赢,咱们都不跟他下了,就小寿子没心眼,还同他下。”小喜的话让小禄子益发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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