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满善盯着她。「别用红色的,行吗?」
「不用红色?可新春就是要把家里摆得满满的都是红色啊!」
「我不喜欢红色。」
她认真地打量他。「你很奇怪喔!阿善。」
「什么?」他有些紧张,觉得兔兔好像想看穿他,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撇开头。
「你以前都不会干涉我布置家里的。」只会在她皱着眉头、愁着超出预算该怎么办的时候,拿出更多更多的钱催她去买她想要的东西。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不喜欢红色。」他强硬的说。
「干嘛?红色会让你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吗?」她无心的一句话,却让他脸色一变。
「马的,才没有,我堂堂男子汉,天不怕地不怕。」他赶忙说。
兔兔更靠近他,瞇着眼细看他。「阿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没跟我说啊?」
他马上大吼。「没有!」
她吓了一大跳。「没有就没有,吼那么大声干嘛?」
他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于是转移话题。「兔兔,我说,黄色的也不错。喏,这些银票拿去,再去买一批黄的来。」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金黄色的当然好啊!可今年康州寒害,黄菊都死光了,有钱也买不到。」
「那白色的呢?白色也不错啊!去买白色的。」
「喂!你家死人啊?」他是哪根筋不对劲啊?哪有人大过年的会把家里弄得一片惨白。
「这跟我家死不死人有啥关系?」
「死了人的家里才搞白色的菊花!拜托——」她真不知他是真不懂还假不懂。
扬满善呼口气。「那能不能用别的花?金色的牡丹也不错,如何?」他试着好声好气要求。
「阿善,你真的好怪喔!」兔兔不让步。「我就要菊花。」
「兔兔!」他恼了。
「不然你跟我老实说,你干嘛讨厌红色?」
他瞪裂了眼,很像年画里的年兽。
「你说啊!」
他突然大吼一声,双手扬起——
「耶?」不会吧?兔兔心里暗叫不妙。
果然,扬满善又用夸张的速度,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
「我们来解决问题!兔兔。」他贲起的肌肉迎向她。「过来!」
她跌跌撞撞的倒退了好几步。
「拜、拜托,不过是讨论花嘛!没什么问题要解决的。」
「不,兔兔,妳过来。我们之间有问题要好好解决。」
「我不要!」拜托!还有好多事没做,要是被这性欲强大的家伙攫住,他们这个年就不必过了。
兔兔逃到门边,都把门打开了,脚正要跨出门坎……
但可怜的小兔子,嘴巴可能快得过大熊,可身手怎么能比呢?她被抱了回去,门又被紧紧地关上了。
扬满善扒光了兔兔的衣服,急躁地找着可以躺下的地方。最后,他发现那张大桌正适合,他轻轻地将兔兔给放上去……
「哇──」忽然,兔兔大叫。
他心一紧。「怎么了?兔兔。」他已特意放轻手脚了,可还是太粗鲁了吗?
「桌子好冰!」她抱怨。
「傻孩子。」他温柔地一笑,抱起兔兔,自己坐上椅子,让她骑在他粗健的腰上。「那妳在我上面。」他呼吸浓浊。
「一定要在这里吗?」兔兔脸红。这是吃饭的地方耶。
他火热的唇已逼上了她的颊边。「对,要在这里,以后吃饭,我们都要想到曾在这儿亲热过…… 」
说完,他箍住她的小腰肾,缓慢却紧紧地往自己的膀下压。他听到她舒服的呻吟与喘气声,便放下心来。
这小兔子,终于忘了要逼问他为何讨厌红色的事。
于是,他的健腰扭摇得更是厉害,要给这小兔子更多更多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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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正午时官员们就纷纷下朝回家,好赶上晚上的年夜饭与祭祖活动。
扬满善面色阴沉,快步走向马车,双眼就像鹰一样,狠准地盯着一位士侯派的官员上了马车。
「侯爷。」扬满善的副官迎向他,并替他开门。
他撩起袍子,坐上车。「你不必跟来,回去,跟兔兔说我半个时辰后回家。」
「午饭要用吗?」
「不用。」
「好。」副官转身要走。
「等等。」扬满善又赶紧叫住他,但眼睛还是瞥向别处,像在监视着什么。他说:「跟她说我定会回去陪她午睡,叫她不要乱操心。」
「欸,好的。」副官应了声,便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扬满善催促着马仗。「跟上前面那辆车,快。」
马伏应声,快速驾车追上。
车上,扬满善阴郁着脸,紧紧盯着前头那辆华丽的马车。那马车一走上街道,百姓皆退避三尺,不敢直视。
扬满善嗤了一声。这些文官,只会用无用的繁文缛节装饰自己的身价,用百姓的畏惧来堆砌自己的成就感,肚子里却没有半点仁心,依然是「出兵出兵」的乱喊一阵,圣贤书都白读了。
这种人,不如全死了好!
他握紧拳头,急躁地想快点找到空隙,把这家伙除掉。想到这家伙今早竟大言不惭地喊说「不出兵,就愧对全禁国百姓」?!哼,他们不过是想要藉这乱事大捞油水罢了。
其实,上头并没有下这道命令,说要除掉这名官员。
是他自己擅作主张。就像上旬月时那几回一样,他杀了那些人,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
自从那一夜,兔兔的人完全属于他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的那份恨意,是越来越强烈了。
兔兔总是在夜里抹眼泪,因为想家、想家人。
即使那一夜,他给了她那么多欢愉、那么多爱,她还是趁着半夜,窝在角落抹眼泪。她以为他睡了,不会发现的,可他还是看到了。
他想着那晚他们的对话……
「妳哭什么?!」
「阿善,你、你没睡啊?」
「妳为什么哭?身体痛吗?」
「不是,我知道阿善很小心了,我知道。」
「那妳到底哭什么,嗯?」
「我、我觉得自己太幸福了。所以我在想,如果我父母亲还活着,知道我也可以过得这么幸福,不知道会有多高兴?他们会不会庆幸,庆幸他们有把我生下来,来感受这一刻的幸福?」
「会的,一定会的,兔兔!」
扬满善看着自己的手,站过许多血腥的手。
他的大手握着、放开、握着、放开……
「会的,一定会的,兔兔。」他自言自语。「妳父母亲若是知道那些引发战争的家伙,一天比一天少了,也一定会高兴地流泪。」
那文官的马车转入了偏僻的巷弄中。正如扬满善近日打听到的状况一样,这色鬼养了个清倌儿,要进妓馆都会从后门的巷弄进去,以兔被人认出,而失了体面。这里人烟稀少,正是下手的好地方。
扬满善要车夫停车,他下了车,寒着脸,徒步跟上去——
我很幸福,阿善。
我父母知道我那么幸福,一定很高兴的。
只要这个城市、这个国家,和和平平的,我喜欢的人不再离开我,我……就不会寂寞了。
兔兔的声音在他的心田里响着。响着、响着,他的脚步也越来越快。
还没完,还没完,我还要、还要——
杀人。
即使,那红色、那血腥味让他恶心得想吐,他也不会放弃这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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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僻陋的小巷里,躺了两个人。车夫模样的人昏死在那儿,另一人则躺在血泊中,趋近一看,他那左胸被挖空的模样会教人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