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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他这么对待自己,一察觉他离开,她却下意识的想追上去。

  是不是伤得不够深?或者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暖烫了她的心的男人?

  想放,又放不开。

  啊……如何留住一个不要自己的人?

  太仪倒回大床上,彷徨无措,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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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来临前,特别寒冷。

  孙丑和房术在接风宴结束后,立刻被仲骸召唤到跟前。

  此刻三个人,三种不同的情绪,充塞四周。

  最为气愤的孙丑在沉默片刻后,再也忍不住,率先开口,“现在可好了。”

  房术泡着茶,同样神情凝重,心事重重的模样。

  “说留她一人,必杀千千万万人的是你。”仲骸面无表情的说。

  “但也没要您去杀厉坎阳!现在和厉氏撕破脸,没有好处。”孙丑快要气炸了。

  他深心善计的主子竟然无视他们苦心布下的局,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个大纰漏,杀了厉氏当家厉坎阳!

  哈,谁能告诉他这只是个笑话?

  “孤布局从不只看近利。”仲骸很冷静。

  招来两名军师,是为了告诉他们,他已经下手,人命无法挽回,可不是要他们来数落他的。

  “为了一个女人而杀不该杀的人,还不是近利?!”孙丑一直认为太仪是个需要小心处理的麻烦,早知道会酿成这种结果,他会在一开始就力劝仲骸诛杀太仪,保风曦。

  “安排得当即可。”仲骸凝视着眼前飘散白烟的茶水。

  看不透。

  仿佛摆在眼前的僵局。

  “怎么安排?明天御茗宴上少了个厉坎阳,不用多久,大家就会知道厉坎阳死在皇宫的消息,你想想,厉家军会如何?”

  “孙丑,你冷静点。”房术对他喳呼的声音感到头疼,“总是有办法的。”

  “我最讨厌替人擦屁股!”孙丑冷哼一声,满腹不悦。

  当然不是没办法,只是他讨厌这种意料之外的“惊喜”。

  什么人该在什么时候杀,这些都必须好好的算过才行,此次御茗宴,他们的目标在解除太仪的婚约和杀战慈及宰父治,连兵卒都已经部署好,随时能在杀死战氏两大势力后,直攻战慈所在的扶风,这下错一步,他们要面临步步错的可能。

  “即使这人是你的主公?”房术挑起眉头,低声斥问。

  孙丑的斗笠一转,咕哝了几句,不再气焰旺盛。

  房术会跳出来骂他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不出面,这句难听的话可能就是由仲骸来问了。

  “主公在下手前当然知道咱们把兵力部署在扶风四周,现在杀厉坎阳虽然早了些,但是我有一计,可以扭转乾坤。”房术一番话明褒暗贬,意在提醒仲骸下次行事要更谨慎。

  房术也在责怪,但他怪的是自己没能早一步看穿主子的失控,阻止他,于是收尾落在他们这些军师身上一点错也没有。

  他们英明的主公为了主上而出乱子,老实说,他并没有太惊讶,但是杀了厉坎阳确实很费事。

  仲骸转动眼眸,看向他。

  他不后悔现在杀了厉坎阳,只要想到厉坎阳和太仪可能深情款款的相望……没挖出他的眼睛,已经算便宜他。

  不过现在的重点是,处理厉坎阳的死带来的接踵麻烦。

  他们目前的兵力配置,无法应对厉氏坚强的军容。

  “主公把尸体摆在哪儿?”

  “扔进先帝故居的井里了。”

  他比太仪早到先帝的故居,当时厉坎阳已经在那儿,于是他便杀了他,处理完尸体后,才回到先帝的寝房。

  “孙丑,你快点去把尸体捞上来,设法弄干他身上的衣服,不然也要找一套一样的衣服给他换上。”

  尽管觉得很麻烦,孙丑可不怀疑房术的做法,随即去办。

  接着,房术唤来最近的卫卒,要他去准备一个精致且能够装下头颅的箱子。

  仲骸任由他发落完后,才开口问道:“你想怎么做?”

  “咱们现在不适合与厉氏为敌,那么就来一招借刀杀人吧!”房术虽然善守,但同为军师,并非不善使计,而是他的计谋不像孙丑那般阴狠。

  不过这一招……

  仲骸眯起眼,思量片刻,顿悟。

  “这招恐怕孙丑也自叹弗如。”

  “这种招数是跟他学的。”房术的眼底闪着无奈的笑意。

  若非情况危急,他也不想用这招。

  举措得当的话,这将会是他们一举拿下扶风,并中伤厉氏的绝妙计策!

  第6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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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之道,国之道。

  所谓的帝王,尽管不确定,都要装作自己很肯定。

  面对众人的时候,要抬头挺胸,缩下颚,目光直视前方,说话的声音内敛稳重,要能骗过众生。

  她是帝王,深谙此道。

  极阳宫外北面,有一片高耸参天的白桦林,在这样的季节,桦木如雪的白皮和雪地相互映衬,有股深远宁静的意境。

  仲骸把御茗宴设在此地。

  从圣旨下达的那一刻起,便要人加紧赶工,搭建一座半开放的精致小阁,在今早才险险赶上御茗宴的开始。

  未时刚过,四大诸侯和其部将依照仲骸安排的顺序,缴交兵器,拿取令牌入座。

  小阁内已经充满茶香。

  太仪是从极阳宫出发的,仲骸则骑马,跟在她的玉辇旁。

  一路上,没人开口。

  直到可以看到小阁,他才开口,“温罗呢?”

  太仪面无表情,隔了一会儿,反问:“房术呢?”

  “先到小阁去了。”他瞟了玉辇内朦胧的人影一眼。

  “那么温罗也是。”她漫不经心的回答。

  “孤以为温罗不会离开主上。”

  “没有人离不开朕,是朕离不开别人。”她的语气空洞得吓人。

  “也许主上今日可以学到如何离开他人的帮助,尤其是错误的人所出的馊主意。”强压下对她语气的不悦,仲骸眯起眼,意有所指的说。

  太仪的脸仿佛凝结了,不再开口,但她的手始终捏得死紧。

  不消多时,玉辇停在小阁前。

  小阁没有一窗一门,全是用轻透的帷幕覆盖,风一吹,轻灵飘逸,犹如仙居。

  太仪无视仲骸伸出来想要搀扶她的手,径自踏出玉辇,立刻有宫女前来替她拉长拖曳的裙摆,从玉辇到小阁主位的这段路,她端出最庄严的帝王圣气,徐缓的走着。

  深梅色的冬裘下是纯白的内裳,腰间挂着发出轻响的琉璃彩珠,冬裘外加了同样白的披肩,太仪浓妆淡抹,额头点了梅瓣,头上绾了个简单的发髻,上头只戴着雕金镶玉的鸾冠。

  踏上主位,宫女立刻在她面前挂上一层薄幕,朦胧了她的身影。

  一直都是这样,除了玉座之外的任何地方,她的座位前都少不了这层看不清的薄幕,但她还能确认风曦的位置,能猜测左右两方坐着的是谁。

  太仪躬身,准备坐下,过大的鸾冠意外落下,滚出了薄幕。

  小阁内的歌舞声骤歇,只有鸾冠滚落的叮当声响。

  鸾冠停在小阁的正中央,每一双眼睛都瞪着。

  没人敢向前,只要动一步,心思昭然若揭。

  偏偏就有一个人动了。

  仲骸走过去,拾起鸾冠,更不避讳的走到薄幕后,替她戴上。

  他已是挟天子之人,岂还怕人背后的耳语?

  “这鸾冠戴在朕的头上,总是大了点。”她瞅着他,眼里看不出半点情绪。

  仲骸没有答腔,能听出这话是对着所有的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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