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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她会觉得这话很中听?因为说话的人是他?

  “朕怎么会认为你是个温柔的人?”她问,半真心的。

  “因为孤待喜欢的女人特别温柔。”他答,听不出真意。

  喜欢的女人?

  她的心微微颤抖,因为这几个字。

  “那不喜欢的呢?”她顺了顺气,平静的问。

  仲骸沉默了。

  “给她一刀吗?”她又问。

  他还是一语不发。

  于是,太仪也不说了。

  他们虽然抱着彼此,但是都在猜忌对方,这样的拥抱到底有何意义?

  如果一切能单纯些,也许能看见更不一样的风景吧!

  偏偏在他们之间没有“单纯”。

  极其细微的声响,引起两种不同的反应。

  仲骸使力抱紧她,同时戒备着周围;太仪浑身僵硬,朦胧的双眼窜动着忐忑。

  她担心藏身在暗处的温罗会被发现,如此一来,前面为讨他欢心兼示弱的表现完全白费。

  心一横,她揪住他的衣领,逼他看着自己,犹如湖水的双眸像是渗入了墨,渲染了深浅,变得杂乱。

  仲骸锐利的双眼一瞬也不瞬,审视着她。

  丰润的唇瓣颤巍巍的,太仪好不容易扯出勉强的笑,要求道:“吻我……”

  他依言,用温存的姿态摩擦着她的唇。

  她大概不知道,每当害怕的时候,她的气息会变得很轻,整个人如履薄冰。

  “孤喜欢你近来如此温顺听话。”总像是在计划着什么,但他仍喜欢。

  她在他心中,莫名的占了个位置。

  “朕希望能和你相安无事。”她回应着他的吻,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那就一直乖巧的匍匐在孤的脚边,孤会记得随时顺顺你的毛皮。”驯服她,绝对是莫大的成就感。

  “难道朕……不够资格坐在你的腿上?”她哑着声音,软软的问。

  他俯身,靠在她的肩头。

  “够。”她没能看见,仲骸的眼深不可测,一字一句轻吐在她耳边,“天下无双,要孤捧着都甘愿。”

  透过仲骸的肩,她看见温罗一脸阴鸷,手里举着短刀,随时打算冲过来砍死仲骸。

  她可以点头,或者使眼色,多的是方法暗示温罗下手,但是一想到他会死在自己的怀中,随即犹豫了起来。

  最后,她闭上眼,轻轻的摇头,做出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抉择——宁可靠婚事来排除仲骸,也下不了手杀他。

  “那么朕也甘愿了……”悲哀呀!

  她的响应,是主动抱着他,亲吻他的颈子,无限卑微且恭敬,任由泪水滑落,滴进浴池中。

  抱着她,仲骸的眼神很冷。

  “时辰不早了,你该好好的准备,孤不想让战慈等。”好半晌,他慢慢的放开双手。

  “嗯。”她有些不舍,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

  一分开,他们就是敌人了。

  仲骸踏出浴池,回眸。

  “孤等你。”

  太仪孤零零的站在浴池中,身影好单薄。

  “好。”她颔首,送走他,强压下百感交集的心绪。

  不要再扰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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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您还好吗?”听不到仲骸的脚步声后,温罗现身。

  他们原就打算趁着太仪入浴时,没人随侍在侧,乘机对调两人的身分,让温罗和仲骸一起参加战慈的接风宴,太仪则偷偷夜会厉坎阳,只是他们没料到仲骸会突然出现,太仪才被迫演了这一段戏码。

  “朕知道你生气,可是永远别再那么做……水中虽然满是花瓣,还是有可能倒映出你的身影。”语气僵硬激动,太仪离开浴池。

  “奴才知错。”温罗跪倒在地。

  她把错归在温罗不够谨慎,以说服自己斥退温罗的抉择没错。

  接着太仪和温罗皆不语,快速换上对方的衣裳,不消片刻,太仪覆上皮革面罩,成为右史温罗,温罗则穿上她今夜用以招待战氏的华丽服装。

  “虽然史官不在并不会引起太大的骚动,为了避免仲骸起疑窦,主上,您时间有限。”温罗一边替她调整皮革面罩的位置,一边匆促低语。

  “确定要在接风宴中揭穿这场夜会?你可能会出事。”太仪同样帮他调整已经戴得很完美的花簪风钗。

  “国之帝王拥有替身是应该的,替身代替帝王死更是天经地义。”温罗从容的笑说。

  “但是朕不想你死。”一想到这件事,太仪的脸色有些发白。

  “做大事,总会有所牺牲……”

  “让你的人晚点来吧!”她打断温罗的话,“朕想可以推说不舒服,让你早点离开接风宴,到时候时辰可以往后延,你也不会有危险,朕也需要多一点的时间准备。”

  “奴才不确定这样妥不妥当。”都到了这个节骨眼才要改变计划的时间,温罗实在担忧。

  “没问题的。”太仪用力点头。

  温罗也无话可说。

  “主上,您好了吗?”宫女严谨的询问在屏风外响起。

  太仪和温罗互看一眼,立刻就定位。

  “可以了。”

  宫女立刻撤掉屏风,迎接假扮成太仪的温罗。

  太仪则躲在一旁,乘势溜了出去,大大方方的避开众人的耳目,离开寝殿。

  这一趟,不成功便成仁,他们都得小心行事。

  夜,才正要开始。

  第6章(1)

  太仪独自来到先帝的故居,心跳有些失常。

  她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才踏进去。

  如同温罗说的,所有的人都去参加接风宴了,里头并没有人。

  太仪摸黑在父皇的故居做了一番简单的巡礼,最后来到寝居。

  仲骸其实没有把父皇的故居让给任何诸侯当迎接的住所,知道这一点后,她不晓得该庆幸还是不知所措。

  她渐渐发现,仲骸是个刀子嘴,并不表示他也是豆腐心,却常常会有言行不一的情况,故意威胁她,或是做出引发她愤怒的事,最后又会闷不吭声的收尾帮她。

  糖跟鞭子,他双双使得得心应手,在在扰乱她的心湖。

  环绕着大床,她走到正面,解开皮革面罩,褪下温罗的衣裳,露出里头银白色的睡袍,身体微微颤抖。

  她躺上比自己的床还要更大的床,纠缠着被褥,试图汲取可能残留的双亲的味道。

  其实只是徒然,但躺在这张床上,仿佛时光也停止流动,她可以回想父皇和母后都还在的时候,即使她之前从未躺过这张床。

  也许母后也是在这张床上把自己献给父皇的,那么她今晚将要做的事,就当作是一种传承吧!

  “朕只有自己了……”她抱着自己,为自己打气,并告诉自己,谁都一样的,早晚她得把自己当成筹码,押出去。

  “为何你总爱在大床上蜷缩得跟虾米一样?”

  似笑非笑的冷冽男嗓,近在咫尺处。

  太仪瞬间睁开眼,见到一个背光的高大黑影,填满了月光能洒落的范围,她被笼罩在黑暗中。

  她无法怀疑来人的身分,相同的,他也完全确认她是谁。

  仲骸的身形,即使像剪影,也难以错认。

  “你怎么会在这里?”太仪惊呼,坐起身,退得老远。

  仲骸清冷的目光扫过她一身不合时宜的睡袍,单薄得犹如蝉翼,透着她洁白无瑕的身子,美丽又神圣。

  该死的诱人!

  “这句话,该由孤来问。”仲骸徐徐的踱过来,勾起她的下颚,温声询问,“主上为何在此?”

  太仪颤抖着唇,不安的预感逐步升起。

  他的脸色不对劲!

  “难道是为了见某人?某个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人?出现了吗?那个人?或者他因为什么……而耽搁了?”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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