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河一脸愠色,不但没有甩开她的手,还更加贴近她一步,无非是想逼看她的底限。「尊重吗?我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人的气息在宁谧的静夜显得特别张扬;她的鼻间盈满那股融合着酒味及体味,让她的气息乱了,却还是逞强的直瞪着他。
她不该激怒他的;这男人绝对说得到做得到,但她偏偏无法认输。「那就试试看,我还怕你吗?」
这男人在狠戾中有股霸气,像是君临天下般的高高在上,偏偏她这个二十一世纪女警也不是被吓大的。
阎河暗忖,之前的小林畏缩、胆小,讲话怯怯懦懦,始终都是用眼尾偷偷腼看他,见到他总像老鼠见到猫,微驼的背,永远不曾挺直。
原来还有他了解得不够透彻的地方,看来他得好好问问杜涛。
「你想知道这几天我究竟做了什么?」
她扭动手腕,却感觉到他施在腕上的力道,她痛得皱紧英眉,却连叫都没有叫出声。
她摇头。「欺负一个弱女子,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她的这句话却引来他唇角那勾动的笑意。「我要杀你易如反掌,更何况是欺负你。」
她差一点就被他的笑意给迷惑,可是那威吓的声调,让她相信,他下一瞬间真的会扭断她的脖子。
「哦?」她冷哼。「你若想杀我,早就动手了,可见我还有利用价值,不是吗?」
阎河冷觑着她的伶牙俐齿,或者该说她眼神里的挑衅。「你究竟是谁?」低低的疑问声回荡在深夜的山谷之中。
「我……」这下换她哑口。
她是谁,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若跟这位威风凛凛的大爷说她是从千年后的世界来的,他一定会认为她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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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是谁?楚天云自己也弄不明白。
看来这个小林是个假名,至于真实身分究竟是谁,她还得拿出办案的精神,努力抽丝剥茧。
那晚,阎河并没有为难她,只是用极为粗暴的方式将她扔回柴房中,警告她不要随意乱来。
她乖乖接受警告,因为她对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好奇;一连串的谜,让她想要好好活下去。
虽然被阎河识破性别,但她还是将白布条绑回胸前,将长发束成马尾,一副英挺的男人样,连自己看了都很爱。
这天,天还没大亮,吵杂声隐隐约约传来,她揉着惺忪睡眼,推开破门板。
天际灰蒙蒙的,山林笼罩在岚雾之中,她寻找着声音来源,这是她第一次大白天离开柴房。
就算是会害怕,她也不容自己退缩。想必她还有利用价值,否则依阎河那股狠劲,早就扭断她脖子了。
走过一整排屋宇,穿越一大片菜田,沿着山势的陡坡而上,微风送爽;丽谷果真不负其名,好山好水,就像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
一路上只遇到几个老妪和长者,他们都瞪看着她,并没有为难她,直到一条不知从哪个方向窜出来的人影。
她定眼一看,是一名中年大汉,一脸的落腮胡,容貌被遮去了大半,那眼神有些似曾相识,她心头却泛起莫名的厌恶感。
「不要苟活,再杀阎河。」
一句话轻轻落在她耳边,她还没意会过来,中年大汉怒目看着她,然后转身快速离去。
她重复咀嚼耳里听到的话:不要苟活,再杀阎河。
天光朗朗,她心头却被一层黑雾罩住似;背后的叫声让她心头一震!
「小林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杜满儿胸口一起一伏,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我听见声音,所以想过去瞧瞧。」她双手负在身后,说得一派从容。
「不好啦,大爷会责怪的,你还是回去吧。」杜满儿一脸担忧。
「我只是好奇。满儿,谷里到底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我也不知道。」杜满儿摇摇头。「除非大爷有令,否则那里是不准任何人靠近的。」
「那里是哪里?」
「就是广场耶。」满儿显得不愿多说。
她看着微低着头的杜满儿。「满儿,我只是想要多记起一些事。」沙哑的嗓音,让她作势咳了咳。「我不为难你,你不想说就不要说。」
「小林哥,如果你真的能忘掉一切,那该有多好。」杜满儿说得既真诚又感慨。
「我们回去吧。」沿着来时路,楚天云顺着满儿的意思走了回去。
「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大爷带回来一些东西,还抓回来一些人。」杜满儿小小步的定着,还是稍稍透露了些。
「那大爷是做什么营生的?」她决定旁敲侧击。
「他……」
见杜满儿似有难言之隐,她猜:「大爷该不会是专做偷抢拐骗、见不得人的事吧?」看满儿一脸惊愕,楚天云就知道自己已猜中八九分。
「不是的!」杜满儿立即否认,却更显她的心虚。
踱步走回柴房,楚天云再问:「满儿,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大爷吗?」
「我不知道。我只管病痛,我什么都不知道!」被问得无力招架,杜满儿一见到小林哥进柴房,就连忙离开。
看着杜满儿的落荒而逃,她暗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来除了她,这丽谷还有其他人打算伺机而动。
片刻之后,远处传来一声声哀叫声,凄厉无比,让人惊心动魄,让她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有未愈的伤及满儿的告诫,她再次走出柴房,快步往声音之处跑去。
来到广场,眼前的画面令她当场愣住。
四根高约十尺的木桩上各绑着一个大汉,大汉们全都头发披散,赤裸的上半身上已经血肉模糊,而鞭子还无情地一鞭又一鞭落下。
就算是英雄好汉,被这样毒打,也会打出一声声凄惨叫声,既无法挣脱又没有办法一刀死去的痛快,这根本就是动私刑、虐待!
环顾左右,阎河、阎晨、展剑峰,三人排排坐在那四个受刑人的右侧,正兴味地看着这一场刑求。
那一黑一白的两个男人,就像是地狱里的黑白无常,她无法坐视不理,也无法这样就冲出去救人,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完全无法可想。
「没有人肯招吗?」阎河全身充斥着暴戾之气。
阎河这一喊,四条鞭子同时停下。
四个大汉在半昏厥之中,有人启唇欲言,却只能嚅动唇瓣。
「把人带出来!」阎河威吓的下令。
两名手下随即走进一旁的房舍,像抓鸡般的拎出一个满面脏污的小姑娘,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扔丢到广场中央。
一见到小姑娘,四名被捆绑住的大汉莫不双眼突瞪,双手用力的想要挣脱束缚。
阎晨从椅上站起来,走到小姑娘身边,淡淡地道:「把她的衣服给剥光,在这里把她给要了。」话明明说得很轻,声音却传得极远。
小姑娘呜呜咽咽的哭着,一脸惊恐,只能猛摇头,死命将双臂环抱在胸前。
阎晨半弯腰下身,以那微扬的浓眉盯着小姑娘看。「那你就招出还有谁在丽谷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姑娘很可怜的叫着。
阎晨笑了。「我就知道你不知道,所以……」他对着身边的两名手下便了个眼色。
两位手下依阎晨的眼色办事,一人将小姑娘的双手抓住,在小姑娘的哭求声声中,一人蛮横的用力撕开小姑娘身上的衣衫。
「啊……」小姑娘在惨叫声中露出了雪白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