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兼协也看见那个等待的男人了,他们两人视线相会,对方微皱眉头,俊朗的星目略带质问地看向曾恋暖。
“你一个没问题吧?”突然觉得一股不安袭上心头,廖兼协有些担心的问。
“当然没问题,台湾的治安有这么差吗?”曾恋暖好笑的反问,“他是我认识的人。”
“喔,那就好。”廖兼协拍拍她的肩,又看向等在店铺前的男子一眼,不很放心的说:“如果你遇上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
“嗯。”曾恋暖要他别担心,他才颔首与她道别。
直到廖兼协走远了,曾恋暖才转身走回铺子。
第6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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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炽旸的视线停留在远去的廖兼协身上,待曾恋暖走近才收回视线,满腔的疑问堆积,却找不到一句可以问出口的话。
“炽旸。”曾恋暖含笑带媚地唤着他。
他不由得感到一阵无力,想他还为搬出叶家的她担心,可是看她现在活蹦乱跳的模样,就显得找理由来看她的自己十足愚蠢。
“我是来收房租的。”他刻意冷漠的说。
“啊?”曾恋暖蹙起眉,哀怨不已地道:“你不是因为想念我才来找我的吗?好难过喔!我被你赶出你家,这么久没见面,一见面你竟然是来收房租……”
“哪里久?才三天叫久吗?而且你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你是掐着脖子硬吊嗓子吗?”叶炽旸皱起眉头,不知道三天不见她又上哪学了这招音波攻击。
“你没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曾恋暖双手大张,出其不意地抱住他。他为了稳住因为她放手而倾倒的单车,只好让她抱个满怀。“这样数一数,我已经九年没见到你了……”
这是哪门子的算法!
“喂!放手。”叶炽旸心中涌起波涛,想推开她,但被她抱得死死的。
“不放!我要好好的享受在你怀中的感觉。”曾恋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任性的娇嗔。“我好想你喔,炽旸。”
叶炽旸抓住她的手臂,却使不上力推开她,心里理智与情感正在进行势均力敌的拔河大战,最后情感战胜了,他摇摇欲坠的理智有如溃决的堤防,被情感的河流冲散,使得他的手像有自己的意识般抚上她的背,将她抱住。
“刚刚那个人是警察吧?”他在她耳边低声问。
曾恋暖身子一僵,双手环抱着他,轻应一声,“嗯。”
几个不好的想法瞬间掠过叶炽旸的脑海,他稍稍将她推离些,“怎么回事?”
她搬出他家后,他并没有想象中开心,事实上,他这三天虽然忙得焦头烂额,可是教工作占满的心房总有个角落不停地提醒他她已经离开的现实,他总会不停的想着她现在是流落在哪间旅馆,有没有好好吃饭,还有……她真的如她所说的一样,无处可去?
虽然在台湾只要肯工作,不怕吃苦,通常是饿不死的,可是万一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导致她不能在外露面呢?
这两天他特地上国际刑警组织的网站看他们发出的通缉令,幸好并没有在上头看见她的照片,也没看见名字,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点,至少她不是犯下那种跨国际还需要引渡的案子,但是她到底为什么要逃回台湾,他却怎么也想不通,就像他没想到她真的会听他的话搬出他家一样。
曾恋暖眼珠子一溜,“没什么啊,我去借钱。”
闻言,叶炽旸嘴角抽搐,“你跑去跟警察借钱?”
“对啊,店才刚开张,我又没地方住,在台湾又无亲无故,唯一亲近的人就是你,可是你只会赶我走,我当然只能向人民的保母求助啊!”她别开脸,一副明明很可怜却又强装坚强的模样。
他很想相信她说的话,但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这几天住哪里?”
“还能住哪里?”曾恋暖从他手中接过单车,把它牵到一旁放好。
“单车要锁起来,不然会被偷。是说你没钱到要跟警察借钱,怎么会有钱买这么高价的单车?”叶炽旸指出不合理的地方。
她这部单车估计最少要两万,而这家伙竟然说她穷到要跟警察借钱?
“这是对面单车行的老板借我的啦!我刚刚去帮人家开锁,就在附近而已,所以他借我骑过去。”她将铁卷门打开,瞪着他,“你很不相信我喔!”
他只是看她一眼,不想随她起舞。
“进来坐呀!”
叶炽旸站在门口环视整间店铺,与上次他带她来时不同,虽然多了些东西,不过离完全装潢好还有一段距离,可是,明明是一间锁店,却连打锁的器械也没有,这是要怎么开创她所说的事业呢?
然后,他发现她和前几天不同之处。
“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原本及腰的长发,才三天不见,竟变成狗啃似的及耳短发。
曾恋暖笑容微僵,眯着眼凝视着他,两秒后才答,“不及格啦!你跟我站在这里这么久,现在才发现我造型变了。要是我再年轻一点,早就因为这样跟你分手了,你们男人啊,为什么就是不肯好好的看看眼前的老婆或女友呢?”
“曾恋暖。”叶炽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只好嘟起嘴道:“我自己剪的。”
“现在美容院到处大特价,你干嘛自己剪头发啊!”叶炽旸吼道,上前扶住她的头,“你没发现你的造型已经不是狗啃可以形容吗?”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不懂得照顾自己,总要牵着他所有的感情走呢?
“没办法,我太穷了,连剪头发的钱也付不起……”
“是啊、是啊,接下来你又会说你在台湾无亲无故,唯一亲近的人就是我,可是我只会赶你走对吧?”叶炽旸压着她的肩,让她背对着他坐下,“剪刀跟梳子呢?”
曾恋暖抿着唇,默默地取出剪刀与梳子递给他。
叶炽旸利落的帮她把头发修剪整齐,并且打薄。
“只能剪成男生头。”叶炽旸眉头皱得很紧,“你该不会把你的头发卖掉吧?”
“当然没有,台湾的夏天真的太热了,我本来想剃光头,但是后来一想,不对,你再怎么样也不会喜欢一个光头女朋友吧,所以我只好随便剪一剪……”
叶炽旸长叹口气,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他并不介意曾恋暖穿什么衣服或是顶着光头还是庞克头,只要她不把自己搞得脏脏乱乱就好,但每次见面,她总会带给他全新的“惊”喜,而这样的“惊”喜,他从没想过八年后还会再出现……
等等!叶炽旸脑中突然出现“STOP”的标志。为什么他会像个“现任”男友一样地为她收拾烂摊子?他们明明分手了,而且时光荏苒,事过境迁,时代在进步,科学在跃进……
“唉,都是你太能干,害我变成生活白痴,结果你一抛弃我,我就只能窝在店里睡觉。呜……我好悲哀喔!”曾恋暖用手背擦擦眼角无形的泪水。
“最好是!那你过去八年怎么在国外生活?不早饿死了?”叶炽旸拉回思绪,无奈地拍掉她身上的头发。“还有,我的能干是被你训练出来的,说来该感谢你。”
自从父母过世后,叶家兄弟除了有房子可住之外,为了继续学业并实现成为驱魔人跟道士的宏愿,父母骤逝的保险金便成了他们的学杂费,至于生活费则是叶炽旸打工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