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被大块头凶狠模样的隐狼吓到,大师们加快手上的作业,三分钟内创造一个举世无双的俪人。
“好了没……哇!中国娃娃,你是真的吗?”伯爵鸦的怒气立消,摸摸眼前的人看是不是幻影。
“死乌鸦,你摸够没有,当我是实身的妹妹还是阻街女郎?”维丝娜憋久的怒气终于可以找人炮轰。
“我的中国情人梦……”好短的美梦。“一开口就把粗鲁的本性表现得淋漓尽致,你就不能大雅一点吗?”伯爵鸦一脸哀怨地摇头叹气。她的口气真教人失望,不过光看表相还是值得的,十分的赏心悦目,美得足以发生暴动。
“少打屁,时间上不是已经慢了吗?还杵在这当门神呀!”维丝娜拉起裙摆,大步地就要往外走。
伯爵鸦迷醉的眼在看到她赤裸的脚踝时,倏然的瞠大,继而爆笑地拎着红色高跟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小姐,请容许本王子为你穿上玻璃鞋。”伯爵鸦做作的行三个宫廷礼,起伏的胸膛隐忍着笑。
“弄臣。”她不耐地惊高下摆抬起小腿。“把你脸上的贼笑给我收起来。”想着想着又冒起火,见他的头顶高度正好,于是她毫不留情地往他头上一踢。
“哎哟!”伯爵鸦抚着头,无言以对。“幸好你不是灰姑娘,不然王子的下辈子只能倚被饮泣。”
“因为我是邪恶的后母皇后。”偷袭的一拐肘。
“我!”他只能抱着肚子闷哼。
在楼下苦等的众人频频仰起头,然后低头看看手上的表。这样的动作一直持续着反复再反复……
“怎么回事,化个妆比世纪大战还久。”隐狼感到不解。
“早跟你们提过由我负责,你们偏要弄些噱头整整狐狸,现在自食恶果了吧!”蓝蛇一口柔柔的法国腔煞是迷人。
“拜托,你擅派的是易容本不是化妆术,想把她变玛丽莲梦露还是奥黛丽赫本?”寻鼠真是受不了她。若不是对她的技术有所怀疑,他们何必冒着风险从外面请来一堆“大师”,特地来为血狐狸装扮,而且还是“高薪”。
“你们——嗯——可不可以……嗯!再上去……”周恩杰不太好意思再麻烦她们,可是自己又不敢上去。
从小到大,维丝娜最最厌恶抹红擦绿,再穿上一些高贵不便的“戏服”,还要在身上披挂“腐蚀”人心的珍珠链链——她的最恨。所以他不能去催她,为了怕她后悔,更怕她一气之下真的穿一身黑色的劲装赴宴——以她的个性极可能发生。
“不干,找不想气死自己。”蓝蛇立刻回绝。那群大师个个喊得要命,气死人还验不到伤。
“别看我,老鼠只适合躲在角落里偷窥,不能见光。”寻鼠想,打死她也不要踏进香水间,而且是万家口味。
“隐狼,那你……”周恩杰一脸的寄望。
隐狼无力地抬抬眼皮半躺在沙发上,一只脚横挂在地。“抱歉、极限。”
“好极了,大家一起当傻子吧!”蓝蛇还在为他们的不信任记恨。
“还在生气呀?做人不要那么小气嘛!”又不是故意,真的是不得已。寻鼠在一旁劝道。
“我是蓝蛇不是人。”反正他们也没当她是人。蓝蛇仍在赌气。
周恩杰再也坐不住了,等待是一种折磨。“我自己上去催催看。”
“祝你幸运。”寻鼠摇着手帕视福。
一阶、两阶、三阶、四阶,当一脚踩上第五阶,淡淡兰芷馨香袭来,周恩杰抬头一望,不禁呆了、愣了、傻了、僵了。
他无法开口形容眼前美景,一朵火红莲花降生人间,迷惑众生的媚眼,炫目得令人移不开眼,自愿将纯净的灵魂奉上,跟随着她火红的身影。
“你到底要不要赴宴,如果想改变本意请趁早。”维丝娜不耐烦地说,她好想将这一身累赘脱掉。
“我已经劝过她少开口,可是你能改变她的决定吗?”伯爵鸦在一旁哀叹,表示他已尽力为她的形象努力过。
“天啊!你真美。”周恩杰接住她的手,痴迷地注视着。
“事实不需要开口,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她心想,被凌迟了七个小时,要不美还真难。
随着一步步走下楼梯,周恩杰的眉头愈皱愈紧。
“没有披肩或是小外套什么的?”
“去问服装设计师。”原则上,她还能接受这样的打扮。
“我的天呀!衣服是不是破了?”他宁可相信衣服有瑕疵,也不愿相信裙子那几乎是开到大腿上方的衩。
“这样才方便我取枪。”维丝娜指指另一边末开衩的大腿内侧,层层红纱遮盖住重点。
她特别要求设计师做这样的设计,设计师也乐于勾画出她修长的曲线,进而缝制这套融合中西特色的晚礼服。
“可是不用开得这么高,背部几乎……全裸。”哦!他不想带她赴宴了,维丝娜几乎……令人喷鼻血。
“我的头发够长,只要不吹起强风就没人占得到便宜。”她秀发的长度刚好到腰际。
“今晚我绝对不离计你半步,太危险了。”这模样教他怎么放得下心,会场披着绵羊皮的野狼,绝不会放过这道上好佳肴。
“的确危险,不过对象是你。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是没资格离开你。”为了这个烂借口,她受了一天活罪。
“维丝娜,我……”
维丝娜用手止住他的口。“该走了,除非你想去送客。”
“好吧!”周恩杰口中一句“我爱你”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拦劫。
充满喜气的大红寿字高挂在正厅中央,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名媛贵妇都带着一张笑容前来祝贺,礼品多到下人都来不及收妥。
在这热闹欢喜的气氛下,有位全身着黑色晚礼服的出色佳人,在男人环伺下显得有些强颜欢笑,郁郁寡欢,眼神不断地往外飘。
“音庭呀!恩杰怎么还没回来。”
“周妈妈,周恩杰的公事忙,可能一会儿就到了。”杨音庭胡乱的为他找籍口。
“这孩子真是的,就算忘了去接你,也该早点回来给奶奶拜寿。”到底在忙些什么?大半个月不见人影。周夫人心中一阵埋怨。
“没关系啦!周妈妈。男人为事业忙碌是应该的,你不要怪罪他。”在周夫人面前,杨音庭一向扮演温柔娴淑的好女孩形象。
“还是你懂事,我们恩杰上辈子一定烧了好香。你们打算几时结婚呀!奶奶可催得急。”周夫人宠溺地看着她。
杨音庭故作娇羞地低下头。“恩杰说这阵子比较忙,等有空闲时再正式办个婚礼。”
“这小子老是拖,等会儿我帮你说说他,事业固然重要,老婆更重要。”周夫人急着想抱孙子。
“你不要太严厉哦!我会舍不得的。”杨音庭娇嗔的双颊浮起红晕,刻意要造成假相。
“知道了,小丫头。你心姨还特别拜托我催健恩杰呢!免得误了你们小俩口。”周夫人慈爱地拍拍她的手背。
“心姨和周妈妈一样疼我。”
心姨是周夫人的妹妹,十五年前嫁给杨家做继室,由于那时两个孩子都满大的,一时改不了口,只好一直唤心姨到现在。
“不疼你疼谁,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周夫人满喜欢她的乖巧和柔顺。
“周妈妈——”杨音庭撒娇地撒在她怀里。
“害羞了,好、好,周妈妈不逗你。”
门口一阵骚动引起她们的注意力,纷纷转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