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媚,你要学学这位小姐的气度,好女孩是不做损人利己的事。”他语带玄机地凝着眼前黑发女郎瞧。
“爸,你不会要我跟她学勾引男人的把戏吧!我可没有发浪的狐骚味唷!”
哼!学她?!欧千媚示威似地朝她抬拾下巴,眼中是轻视意味,语气酸得满室敛眉。
“收回你尖酸刻薄的讥诮,不要把我的珍妮和你画上等号,她不会倒追男人被拒绝还哭回家找家长出面。”
“秦日阳!你不要欺人太甚,被我看上是你的福气,你不要给脸不要脸,随意污蔑。”她气极了。
上次在山上被骗吃一大堆恶心的食物,害她足足三天不敢碰和动物有关的食物,吃了整整三天的素,肠胃差点打结抗议。
到现在她上餐厅不点鱼、不点鸡肉类,甚至看到意大利面条都想反胃,更不敢吃法式田螺和包蛋黄的酥饼。
为一个不识相的男人,她自认已牺牲太多,结果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以鄙夷的口气令她下不了台,实在是可恶到想捉破他的脸。
“我说的是事实,而且这种福气不是人人有命享,我敬谢不敏。”福气?他看是霉气。秦日阳不屑地冷哼一声。
欧千媚气得跳脚,圈着父亲的上臂怒嗔,“爸,人家不管啦!你看他当着你的面欺负我,一点都没有把你放在眼中。”
“日阳,好歹你们也算青梅竹马,留点口德,千媚可是伯父捧在手心的宝贝,不容许你出言伤她。”
“世伯,这句话你该说给令嫒听,是她先出言不逊侮辱我的女友,我也不许任何人伤害我所爱的人。”
空气中有着浓厚的火药味,似乎只要有一丝火花,就会完全引爆,将大厦炸成一片瓦砾碎土,不留半寸活口。
两面都帮不得的秦正德抚着发疼额头,“你们停一下战火好吗?”天呀!谁来救救他,一个是从大学时代相交至今的老友,一个是自己最器重的儿子,他实在不想两人因此事而交恶。
珍妮唇角含波地走到欧长正面前,“欧董,我以为你比较关心土地诉讼案的结果。”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脸色一紧,接着他虚伪地笑笑,“我想是日阳告诉你的。”
“什么土地诉讼案?”秦正德不解地问。
“伯父大概不知道吧!前些日子有人放火烧了日阳山上的一处果园,‘听说’和欧氏企业有牵连。”珍妮说得事不关己,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可是每字、每句都影射是欧氏企业纵的火。
这么严重的事,秦正德不能不了解一下,“长正兄,此事和你有关连吗?”他暗忖,放火烧山,可不是小事耶。
欧长正清清喉嘴,松掉胸前的领带,他没想到王奕民那小子给他搞出这么一个大麻烦,害得警方从早到晚都在查他的底,连国税局的人都特别注意他。
哪个大企业不逃逃小税、请些长官喝喝花酒、花点小钱打通关节,这是现今社会的弊相,他当然不落俗套的演练再三,才有今天的地位。
欧长正狡猾地说:“这件事我先前并不知情,是我手底下的人太急于表现,所以……我一定会照价赔偿,不然高价买下也成。”
“那不正好顺了你的心意,放火烧山以取得土地所有权,盖你的豪华别墅度假山庄。”这点老鼠可没漏查。珍妮道出他心中的计划。
瞪着她,欧长正努力地拭去额上汗珠,“我已经说过要赔偿,你不要再造谣了。”
“是吗?”珍妮笑得很妩媚,却让人罩了一层霜,“你的资产不是被冻结,根本连喝凉水都有问题吗?”
“还有你的电脑不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全部的资料都被锁了十道密码而解不开吗?”
这下子欧长正不仅要擦汗,他连背都湿了,这是公司最高的机密,经理级以下的职员都无法得知,她一个外人怎么知道内部机密?
原先他打算借着找秦正德理论的机会,希望他儿子能撤消控诉,把一切当成意外,顺便促进两家联姻,从中捞点油水好暂缓燃眉之急。
没料到有人技高一筹,把他的难处点出来,存心要他颜面尽失,断他唯一的生路。
“小姐,你在我公司安插了密探不成?”欧长正一张脸变得有点狰狞。
没理会他的珍妮看向秦日阳,“你记得吉莲爱玩电脑吧?”
“你是说……这一切是她?”秦日阳讶异万千,“我以为她是上网聊天。”
“没错,上网和欧氏企业的电脑聊天。”
“原来是你在背后操控一切。”欧长正恍然大悟地指着她。
“不,我没那么大的本事,是你们的手段太卑劣,惹恼了我朋友。”她们才不受她控制。
欧长正赶紧撇清,“是王经理自作主张,与欧氏企业无关。”反正王奕民已被警方收押,一切的法律责任该由他负,谁教他要夹私怨以烧山做为报复。
“上梁不正下梁歪。”哇!她会说中国俗谚?珍妮愈说愈上口,“一人犯法,九族同罪,你认命吧!”
“你……唉,正德兄,你可不可以帮我向这位小姐求个情,求她不要再玩弄欧氏企业的电脑网路。”
为难的秦正德看看好友再看看儿子,颇感无奈,“这件事你们自己处理,我无力插手。”
求人不如求己,欧长正摆出市侩的嘴脸,“好吧!小姐,你开个价,我一定照付。”他打算要收买她。
“欧董,我想我父亲银行存款的零钱,就可以买下十个欧氏企业吧。”拿钱来砸有钱人?有病。珍妮不屑地冷嗤一声。
他真的被吓住了,“令尊是谁?”
“我父亲只是个年收入百亿美金的小小商人,实在上不了台面。”而且“才”操控小小的欧洲市场罢了。
百亿美金?!这下所有人讶异得全该去收惊,除了早已熟知她身份的秦日阳外。
※※※
杯觥交错,宾客云集。斗大的六十寿辰红布高挂在大厅正中央,寿星微笑着和商界朋友寒暄,心里却在气恼自己三个儿子竟还不出现,存心要他独撑场面。
其实就在埋怨儿子的不孝时,秦日阳和秦日军已经在人少的角落边聊天,而话题中的女主角就依在心上人怀中,接受桂冠。
“二嫂,你真厉害,三、两下就搞得欧家父女灰头土脸,夹着尾巴坐太空梭逃到火星去了。”
“幽默,但不好笑,请你不要张口、闭口都是她的挂在嘴上,她是我老婆耶。”秦日阳在嫉妒。
他开始发现自己体内的暴力因子在滋长,而第一个倒霉的对象是他惟一的弟弟。
从办公室那场机智之战后,珍妮赢得秦家另两位男人的好感,全拿她当“神”来膜拜,尤其是以紧跟不舍的秦日军为甚。
害他减少和珍妮亲热的机会,有时母亲会突然冒出来,不说一句的就把人“借”走,教他郁卒得要命。
“是,二哥。”秦日军是前恭后倨,立刻变脸,“二嫂,你的朋友也像你一样厉害吗?”
“秦、日、军,你眼中到底有没有我这个二哥存在,你没看见我头顶在冒烟吗?”他觉得这种兄弟不要也罢。
秦日军意思意思地瞄了一眼,“二哥,火气太大,我建议喝黄连汤退火,二嫂,一定乐意为你煮黄连汤。”他包证二哥定会苦到忘了要生气。
黄连?珍妮不以为然地说:“我认为拳头最退火,你要不要试试看?”敢在老虎头上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