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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她果真看到他说的那片代表幸运的幸运草。

  “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传说,因为从来没真的看过。”说完,他小心翼翼的将它摘下来,牵着她的手,将它放在她的掌心上。

  “给妳。”他说。

  她惊奇的看着掌心上那四个心形叶片。

  “为什么?”这明明是他发现的。

  “这是妳第二次问我为什么了。”他得意的说。

  “……”难道是和他在一起,让她变笨了吗?

  “因为我相信妳就是我的幸运草。”他将手轻轻地盖在她托着幸运草的手心上,很认真的说。说完,他抬眼望着她笑,笑得像个孩子般稚气而无邪。

  他掌心传来的温热让她产生某种深远的忧虑,她很怕,怕自己将永远难忘此刻笑着的他。

  也许因为知道两人分开纯属必然,所以这次她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一起坐在院子里,静静看着远方的夕阳,默默地陪伴着彼此。

  这对从来不去想未来的若鸿来说,已经很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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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帮秉勋赢得为民服务奖,好实现他回台北的愿望,她默默打点着所有她能注意到的细节。

  她在事务所外面的公用电话上贴心地装上便条纸和笔,还征询赵主任同意,在服务台前装了一台电动木马,让带孩子来申请誊本的家长可以暂时让服务台人员代为照顾。

  她甚至利用假日,默默清查事务所内所有有地籍问题的案件,特别是逾期未办继承登记又将届满国家托管期限的继承案件,她都主动联系当事人了解实际状况后,协助办理家族会议,办理继承登记。

  每天她都提早一个钟头上班,在事务所的花圃里摘种当季的草花,当卧龙所贴出公告或政令倡导时,只要有民众前来看公告,她就会送出一盆草花;消息渐渐传开,卧龙所的公告栏前忽然变成一个热闹的地方,甚至上了地方报纸的版面。

  这天早上七点五十五分,她和往常的日子一样,整理好花园,脱下围裙,打开办公室的门,走进茶水间简单梳洗后,回到座位上刚好八点整。

  毫无例外的,她的桌上多了一杯泡好的热茶,一张画着秉勋笑脸的漫童画纸片。

  她转头看往主任办公室,没错,灯亮着。

  她微笑着。

  他的心意她懂,他应该是看她每天一早在花园忙,所以心里过意不去吧。

  她承认,他的确是个难得的好上司。

  她以为,自己愿意心甘情愿牺牲自己的私人时间为他做事,是因为他对她的赏识和重视。

  低头喝了一口他为她泡的茶,入喉的茶汤清香而回甘;她两手端着磁杯,细细品尝那样的滋味。在他离开卧龙镇之后,她也只能将这种茶香和他的笑容一并收到记忆里。

  喝过茶,她将全副心思放在工作上。主任每早九点准时要在内部网站上浏览最新的地政修正法规,她得在一个小时内搜寻最新法规讯息,然后张贴公告到卧龙所的内部网站上。

  虽然秉勋最近没再交办什么案子,但因为要做民意调查和资料搜集汇整的工作,她觉得每天八小时似乎不太够用。

  尽管每天忙忙忙,忙得昏天暗地,但她一定每晚准时十点钟上床,却没能马上入睡,因为从赵主任病好了之后,他每晚都会在她睡前打电话给她。

  记得第一次在晚上九点五十五分接到他的电话时,她充满疑惑的听着他说──

  “既然我都有妳的手机号码了,不善加利用实在有些可惜。”他说。

  “你……人不舒服吗?”她记得她留手机号码给他是要让他在紧急情况时打给她的。

  “还没。但要是妳现在挂了我的电话,我就会开始……不舒服。”他笑说。

  听完,她没好气的勾起嘴角。

  “在担心什么事吗?”她问,也许他只是失眠了,想找个人聊聊。

  “很多。我担心妳不知道会不会为了公事累得没空读书,担心妳会不会忘了跟老吴打赌要考高考的事,担心妳有没有读不通的地方没有人问……”

  她被他的语气逗笑了。

  “我不知道主任这么忧国忧民。”

  “妳不知道啊,真是孤陋寡闻。虽然看起来不像,但我一向是个好人。”

  虽然他的语气充满自嘲,她也无可避免的被他逗笑了。好人吗?他的确是。

  “谢谢主任关心。土地法我已经念过一遍了。我没忘记打赌的事,也一定会去参加今年的高考。还有,你的笔记很实用,暂时还没有读不通的地方。”

  “那就好。妳早点休息。晚安。”说完,他便先挂了电话。

  自从那一次之后,她的手机每晚准时在九点五十五分响起,此刻,她换好睡衣,看着床头柜上的闹钟,刚拿起手机,它正好响了。

  “喂?”她靠在床上打开手机说。

  “是我。我今天已经把妳做的那份为民服务绩效报告整个看完了。”

  “有什么问题吗?”

  “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样的问题?”因为紧张,她的语气不免显得有些急促。

  “那个问题就是妳整理得太好了。”

  “厚,害我吓了一跳。如果你也觉得可以,那就好了,明天我会把书面数据烧成光盘准时寄到县府去。”

  闻言,他在电话那头沉默着,没有答话。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她问。

  “我在想,从初评到复评要多少时间。”他说。

  “大约一个半月。”她回想着为民服务实施计划的期程说。

  “唉,时间过得真快,想不到我已经来快一年了,如果这次我们卧龙所真的得到这个为民服务奖,我就得定了。”

  “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得到这个奖的。”

  “真的吗?”

  “难道主任没有信心?”

  “跟信心没有关系。只是,突然觉得,得不得奖似乎不再那么重要了。”

  “你、你不是一直想回台北?”

  他没有答话,只是轻叹了一声。

  回台北便意味着和她分离,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有着和他一样的不舍心情?

  “我当初一心一意想尽快把卧龙所整治好赶回台北,是因为还没遇见妳;但遇见妳以后,情况变得有些复杂。”

  她静静听着,心中的滋味一样复杂。她何尝不是带着一种矛盾的心情在替他打点所里所有为民服务绩效的这些大小事情?

  但人与人之间相聚的缘分,往往不是个人意志便可以左右的,这道理是她流了许多眼泪之后才渐渐懂得的。

  她打起精神对他打气。“台北离卧龙镇不远啊,开车两个小时就到了,搭高铁更快,你还是可以回来看我们啊。”

  他注意到她说的是“看我们”而不是“看我”;他知道她一定是故意这么说的,至于这么说是不是想掩饰些什么?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嗯,妳说得有理,我的确可以常常回来看你们。可能是我刚喝了点酒,所以耍起感性来,不早了,妳早点睡。”

  “等等!”

  “嗯?”

  “你刚说你喝酒?”

  “只喝了两小杯。”

  “你肠胃不好,少喝一点。”

  “好,就听妳的,以后我会注意。晚安。”

  “晚安。”

  等他收了线,她才关上手机。

  可是他那句“我当初一心一意想尽快把卧龙所整治好赶回台北,是因为还没遇见妳;但遇见妳以后,情况变得有些复杂。”却教她整整辗转了一夜。

  她左思右想,实在是不十分明白,她到底让什么情况给变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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