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我一定会找很多事让她忙,让她累得回家倒头就睡,让她没时间和空间发现我们俩的……秘密。”他故意笑得一脸奸佞,逗得莫妈妈哈哈大笑。
“你这孩子。”真拿他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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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银岛茶艺馆回到宿舍,他拿起电话拨给在警政署服务的姊夫──
“姊夫,能不能帮我找个人?”
“好啊。什么名字?”
“户籍最后登记在基隆暖暖的洪月霞。洪水洪,月亮的月,彩霞的霞。”
“好,等我查到再打电话给你。”
“谢谢姊夫。”
“甭客气,回台北时说一声,我们再一起去打球?”
“没问题。拜。”收了线,他又打电话给在社会局的妈──
“妈,我想托妳帮我查个失踪人口。”
“查失踪人口?你的业务会不会办得太大了些?你是地政事务所主任,又不是户政事务所主任,你查什么失踪人口?”赵妈妈问。
“妈,拜托帮个忙啦,这个周末我一定推掉所有邀约,专程回去陪妳吃饭。”
“陪我吃饭不顶重要啦,你啊,早点把那边的事情搞定,快点调回台北,我心里比较踏实。”
“OK!”挂了电话,秉勋望着电话筒发愣。
他当然也想快点调回台北,可是一想到若鸿那倔强又孤单的身影,他不觉有些犹豫。但,犹豫什么呢?他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是放不下她吧?他心里有丝小小的声音这样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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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鸿从跆拳道馆回家后,洗过澡正要睡,拉开小茶几的夜灯,秉勋送的一迭笔记簿跃然于眼前。她翻开他写的一本土地法笔记簿,不觉微笑起来;在枯燥的法规解释里,他画了几则漫画配合剧情,让人很快了解了该则法规的意义。
她从来不知道图像记忆也能用在法规里,但在他的读书笔记里却到处都是各种有趣生动的记忆法,他的确是个很会念书的人。
而他这些用心整理过的笔记也确实很实用,甚至珍贵,但她不由得感到困惑,她只是一个临时人员,赵主任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就这样靠在床上,想起他那莫测高深的多种笑容,想起他身上那令人回味的淡淡烟草味道,想起他望着她时那促狭的眼神。
她当时并不知道,那晚以前她的心版就像一块空白的磁带,在她回想两人相处的点滴时,她已在无意间按了录制启动键,将他悄然印制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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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秉勋仔细看过若鸿草拟的为民服务计划草案后,按铃叫她进来。
“妳这份数据我看过了,大致上还可以。但我希望再加一些知识管理的东西,我们网站的内容可以再增加和更新。我要妳把这一年来新修正的土地法规放在网站上,然后加一个为民服务专栏,写一些我们所里主动为民众做的事情,以类似散文那种小品的方式去写,民众比较看得下去。其余数字统计部分就弄一些统计表在内部网站上,每周作个更新,记得加个计数器,这样我想应该就差不多了。”他嚼着口香糖说。
若鸿点头表示理解。
他看着她问:“妳完全了解?没有问题?”
她望了他一眼。“显而易见,你有两个企图。第一是希望我考上高考,所以你要我整理最新的法规增加印象。第二,你认为我们要在众多地政事务所的竞赛当中,在大家业务相近和差异不大的冰冷数据当中能脱颖而出,应该以小故事等柔性文字来打动人心,争取分数,好让自己尽快回到台北。”
“妳对我的了解真教我印象深刻。”他笑说。
“我会留意简报,如果有对我们卧龙所的相关报导,我会剪下来当作成果。如果媒体等舆论对我们卧龙所有好的报导,那应该会比我们自己写的来得更客观更有说眼力。”她说。
“这个点子很好。还有,各里的里民大会日期敲定后,请帮我及三位股长排表轮流参加,轮值表做好请送进来给我。”
“是。”说完,她就走了出去。
他望着她的背影。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如此贴近他的想法,如果他不能将她留在身边,他很可能会后悔,他觉得。
但有件事让他感到深度怀疑。
以她那种敏锐的心智雷达,难道从来没侦测到他对她的特殊情感吗?
这实在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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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赵秉勋按着拟定的“为民服务的实施计划”办了许多内部的在职训练。每个人除了手上的工作,都额外增加了一至三项的亲民工作,并开始了民众投票,选出最和善的柜台人员。
在规定所有员工上班时问得配上识别证,在门口钉了一个民意信箱,又买了一个全新的大型饮水机、设置各种报章杂志在等候区之后,大家都知道赵主任在业务会报上宣布他要拿到这一届的为民服务奖是──真的。
接着,他规定每股要在每周交一篇为民服务周记,内容要具体叙述该周解决了民众的哪个问题或发现了什么新问题、如何解决的小文章。
他始终面带微笑,俊美而和气;但要求同仁做的每件事,他却态度坚定,耐着性子依着进度等着该有的成果一一准时呈现到他面前来。
每天,他精神奕奕的穿著熨烫整齐的衬衫和柜台前的民众寒暄;在办公室里听取民众的建议,泡茶时搭配着他的幽默风趣,逗着民众哈哈大笑;他办的地政倡导活动也总是能吸引许多地方记者前来。
他会体贴地替记者们准备好新闻稿,再带着记者们去看他们所里辖区内所谓他私人发现的特殊景观,回程再请大家吃价廉物美的枝仔冰;他的热情好客、风趣和迷人的风度,轻易掳获了原本对他陌生的地方记者们。
所里的员工们明显发现,舆论对他们卧龙地政所渐渐变得和善;以前雪片般飞来的投诉书渐渐减少,议员大人们也不再三天一小通,五天一大通的关切所里的纪律等等,一切似乎打从赵秉勋来了之后有了明显的改善。
“秀珠姨,主任这阵子每天九点就在服务台前晃,那妳怎么偷溜出去买菜?”有一天,巧芳忍不住低声问道。
“厚,说到这个,妳不知道我们主任有多恐怖。有一天他叫我进去他的办公室,然后给我一张什么妳知道吗?”
“什么?”秀珠身旁的人全拉长耳朵凑过去听。
“他给我一张菜市场的摊贩通讯簿,然后说,秀珠姨啊,这张通讯簿给妳,上面打了记号的那个是我跟摊贩说好的,以后只要妳电话订购统统照订价打九折,妳找同仁去弄个团购什么的,那个再兴蔬菜行老板很爽快,他同意只要妳九点前完成订购,并交代一下其它的贩子,等他每天替我们隔壁街的自肋餐店送货上来时,要顺便帮我们卧龙所的同仁送菜上来。”
“喝!我们主任这招可真威猛。”美美在一旁啧啧称奇。
“他还说啊,茶水间那台小冰箱要换一台大的,让我们订的菜可以摆得下去。”秀珠哭笑不得的说。
“若鸿姐,依妳看,我们主任这招是吓唬我们的还是玩真的?”巧芳转头问邻坐的若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