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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半年间,他亲过她,吻多是落在额面、颊畔,淡淡贴熨,温暖动人心的那种。

  他们婚后一直同榻而眠,然仅是同睡一张床,尚未发生什么「艳情」的事。他全依她的意思,作真正的夫妻,只是她得等,等他准备好,才能把「作真正夫妻」这事给彻底落实。

  她不怕等,觉得两人现下这般挺好的,彼此关怀,尽夫妻间的「义气」。比较一让她暗自头疼的是,她似乎对他突如其来的亲密碰触极难把持,偶尔他在人前拉她的手、扶着她的腰,她都能感觉到体内血液滚烫,怕旁人笑,于是,她「师匠」面孔端得更厉害了。

  唉,实在不太中用……无奈地想着,她柔萸稍稍反握他。

  「伍嬷嬷的病,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牵着她走,展煜忽问。

  她回过神,瞥了他瘦削英俊的侧颜一眼,抿唇轻语:「大夫开出了药方子,几味药也都不难凑齐,有紫儿和其它丫鬟帮忙看顾,大致无事。只是,嬷嬷身子虚弱,无法下榻,心绪难免低落些……」想到这儿,她心绪也难免跟着低落啊……

  牵她手的男人走得慢吞吞,她自然跟得慢吞吞,忽地,听他慢吞吞道——

  「妳说,倘若我进去坐在伍嬷嬷榻边,任嬷嬷骂个过瘾,她精神会不会好些?」

  「嘎?!」莲足一滑,险些被裙襬绊倒。

  「小心!」展煜迅速出手,牵她小手改成拥她入怀。

  易观莲抬起眉眸,就见他一脸无辜,搂着她叹道:「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伍嬷嬷从来就爱赏我排头,我让她骂,发发脾气,她斗志一高昂,精神肯定转好。」

  「……嬷嬷才不会胡乱骂人。」

  「所以我得想法子惹她恼火了?」还当真沈眉思索起来。

  「你、你这么做,会越帮越忙的!别惹嬷嬷不开心!」略苍白的脸浮开红晕,眉眼间的轻郁被闹得无暇持续。她瞪着他。

  下一瞬,易观莲感觉身子在动,是听到他朗声大笑,才知他笑得胸中鼓动,也连带震撼了她。

  这男人在、在逗她吗?

  易观莲不知该恼、该笑,凝容不及摆出,他笑声已缓,略粗糙的指腹忽地抚上她眉心,抚啊抚,彷佛要把无形的结全抹除。

  她两眼多少被遮掩了,一时看不清他的脸,忽然间,暖热气息扑面而来,她微怔,张唇欲语,两片唇瓣随即被压住,男人的舌钻进她嘴里,舌尖挑勾,徐徐卷弄又缓缓纠缠,将清冽气味濡进她芳腔中,同时毫不客气地吸吮她的甜馨蜜津。这个吻……这样嘴对嘴深入的亲吻……易观莲真觉浑身力气被吸光了。她刚开始不太能反应,然后是怯怯地学着他反应,打小,她学习能力便强。舌儿被卷缠,她也去卷缠他的;唇瓣被当成蜜糖舔吮,她也去舔吮他的。有样学样,才能青出于蓝……青出于蓝……

  她不知道有没有青出于蓝,只知腿软,双膝虚弱得直打颤,丈夫在她瘫软倒地前,将她打横抱起。

  她在他怀中扬睫,氤氲双眸近近望着他,看到他被吻得红滋滋、水润润的薄唇,肿肿的,泛着漂亮光泽,她胸脯剧烈跳动,那时在棉田里被他亲密压在身躯下的骚动猛然掀起,她也冲动了,突然生出想一口吃掉他的渴望,很饿……很饿……饿得她内颊拚命生津……

  怎么会这样?

  他仅是吻她而已啊,她就想对他「如狼似虎」地大干一场吗?

  她羞得满面赤红,顿了会儿才迎向他的注视,结果这一瞧,瞧得呼息陡凛,暗暗吞咽津液。老天!他的眼神好「可怕」,说不出的「可怕」,瞧得她骨酥肉趴,每颗细小肤孔皆透出高热!那双好「可怕」的俊目深深、深深地注视她好半晌,随即,抱她走往另一座院落。

  咦?不是来接她进城回华家吗?

  「展、展煜,你抱我去哪儿?」攀着他的宽肩,易观莲一阵迷惑,越想越奇。

  这不是回她院落的路吗?

  「今晚在这儿过夜吧。」男嗓依旧沈静,只是有些异样沙哑。

  她心口遽跳。「……不是要回去吗?」

  他一路上有意避开家仆,直到踏进她出阁前的闺房,将她放落在软榻上,才慢吞吞地答复。

  「妳现下这模样,还是老实待在屋里,别给谁看见。」当然,他除外。

  易观莲一怔,傻傻抚上自个儿面颊!

  噢,怎么这么烫?

  第八章 玉华亭亭向佳人

  磨得发亮的铜镜映出一张红扑扑的瓜子脸。易观莲打量镜中的自己,那脸蛋红晕深浓,眸子里的迷蒙依旧荡漾着。她眨呀眨,再眨呀眨,没能眨掉瞳心奇异的潋艳,似乎也只能由着它们。

  她的小嘴微肿,唇瓣较寻常时丰盈,跟那吻了她的男人一样,都红润润,润得几要滴出水似的,覆着美好光泽。

  都一个时辰前的事了,怎么她脸老是红着,唇上麻麻的感觉也一直在?

  他当真不要旁人觎见她这……这春情盈盈的模样啊!

  方才他吩咐底下人送热水过来时,她被留在榻上,而两边床帷全放落,把她掩得实实的。以为他要沐浴清洗,待送来热水的仆役一走,她便下榻帮他取来巾布和备在这儿的衣物,不料他却说热水是为她准备的,然后拿走她捧出来的干净衣物,转身离开这院落,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沐浴后,她发簪已散,发亮的乌丝长至腰臀,发尾略有湿意,她着迷般伸出指尖,抚触如红花初绽的唇,想着他主动亲近之举,想他热烈的眼神和臂弯间的力量……噢,原来啊原来,颊畔红霞之所以久久不退,正因为她的「再三回味」啊……

  此时际,熟悉的沈稳脚步声从外头传来。

  不一会儿,门被人由外推开,易观莲瞬间挺直纤背,微僵地坐在妆台前。她没回首,而是从镜面上瞧着那男人的一举一动。

  她微微瞪圆眼,发现他也已沐浴过,并换上适才她取出的那套男性衣物。他不仅打理过自己,连两人的晚膳也一并打理了,竟亲自端来。

  某种荒谬感袭上心头,她忽而觉得,自个儿像遭到……软禁?

  这一方,踏进门内的展煜将盛着丰盛晚膳的托盘搁在方桌上,跟着,他走到她身后,大大铜镜内立即映出两人的影儿。镜中的他目光深邃复杂又奇异难辨,他探手碰碰她颊温,犹然发烫的触感让他嘴角几难察觉地扬了扬,然后他的手似乎很理所当然地撩起她的青丝,掬着一缯略湿的柔发在五指间轻揉。

  易观莲依旧坐得直挺挺,心音如雷鸣,她下意识又想端起姿态,但努力再努力,太失败了,因为全身暖红满泛,呼息寸续寸断,摆不出什么象样的谱,只能胡乱从脑袋瓜里挤些话题出来。

  「你、你今日刚回关中,没先回华家,这样好吗?义母、静眉和骆斌他们只瞧见你的随从,却没见到你,会不会觉得奇怪?」嫁予他后,便随他称长年吃斋念佛的华夫人为义母,跟其它华家人也都彼此以名字相称。

  「没瞧见妳,他们自然就明白了。」他嗓音略哑。

  易观莲怔了怔,「喔」了声,眼珠轻转着,抿抿唇又道:「那个……对了,两湖那儿的状况还好吗?静眉说,有两家布庄险些走水,而关中一带的生棉价格有波动,不太寻常……又是欧阳凤闹腾出来的吗?」

  「没事。」他淡噙着笑,胸有成竹。「自我俩成亲这半年来,华家在生意场上的零星事件便不断,泰半是与欧阳家有关,确实有些厌烦了。欧阳凤若要想玩大的,那很好,就看看能否一劳永逸,彻底作个了结……唉,妳知不知道,每回沐浴过后,妳身上总带莫名香气,尤其是这头发,沾染了湿气,香气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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