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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呃?”

  兰樕不料吉人已经听说了,俊颜错愕。

  “原本是为了大小姐,现在……我也不晓得,只是想暂时躲起来,思索一些要紧的事。”

  吉人眨巴着美眸,十分不解。

  “原本是为了我?这话如何说起呢?”

  “没什么,已经没事了……”

  兰樕深深注视着佳人,低咳一声,才迟疑地说道:“我考取功名,本来是想回头向惠老爷子答谢一番,也顺便看看你们,没想到……你居然成亲了。”

  说到这儿,语气竟有些失落——兰樕心头一惊,立即警觉失态,匆匆住口。

  “是啊,我的婚事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你都没听说吗?”

  幸好吉人丝毫未觉,提到自己的婚事,便扬起苦笑,还打趣说着,当时若不是盛渊,此时此刻,她早已成了一缕幽魂。

  兰樕摇摇头,“我忙着准备应试,一从山寺下来,就直接进考场了。”

  “是呀,应该是吧!”

  “听其他人说,新姑爷和大小姐,感情并不和睦?”

  什么呀,她和盛渊的臭名,已经传遍千里了吗?娘家的人就算了,连兰樕也晓得?

  吉人甜甜地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跟现在如何相比呢?”

  “是,说的也是。”兰樕尴尬地暗自懊恼,他是哪根筋不对了,怎么尽说些不得体的话呢?

  “吉蒂她们知道你回来了吗?大娘晓得你考取功名吗?”吉人心情极好,想到爹爹资助过的书生如此争气,就忍不住为他高兴。

  “没有,我还没说,也请小姐休提。”兰樕欠身,“惠家只有厨房大娘知道我回来了,还没见过二小姐和三小姐。”

  吉人依言点点头,“你总是神神秘秘的,不过,还是恭喜你了,今后请多关照啊!”

  “不敢当,兰樕多蒙照顾,绝不敢忘记惠家大恩。”

  “说什么大恩我们又没做什么,”吉人笑眯了眼,温婉谦逊地说道:“那柴房一向是空的,想想真是委屈你了。只有厨房大娘真心为你着想,每天半夜特地为你煮宵夜,你要报恩,就去报答大娘好了,跟我们惠家一点关系也滑。”

  “小姐客气了。”兰樕又揖了礼。

  正说着,他突然扬起脸,眼神落在吉人身后。

  吉人疑惑地跟随兰樕的目光,转头见盛渊正慢慢走近。

  “你在这里做什么?”盛渊走到她跟前停下,眼神只看着她。

  “呃,我……”吉人迟疑着,瞥了兰樕一眼,不晓得该透露多少。

  兰樕率先躬身行礼,垂头道:“姑爷好。”

  “嗯。”盛渊低应一声,便不再理会他,专注看着吉人,淡淡说道:“吉蒂她们到处找你,说大娘被请到前厅了,快过来。”

  “知道了,我们一起过去。”吉人准备离开,随丈夫走了两步,忽又转过身来,不确定地询问兰樕,“那,你仍要住在这间空柴房吗?我可以唤人帮你安排好一点的住处,家里的客房还多着。”

  兰樕摇头,“无妨,好歹住了一年多,总是熟悉点儿。”

  “真的吗?”未免太委屈了他这新科状元。

  吉人心中不安,盛渊却不耐烦的喝道:“喂,你要不要走?”

  兰樕闻言,头垂得更低。

  吉人瞪了盛渊一眼,有外人在场,不便发作,她只好闷不吭声,默默随他走了。

  “到底急什么呀!”绕过几处回廊,确定兰樕听不见了,她立刻停下脚步,瞪着盛渊怒斥,“你明明知道他的身分,何必对他端架子呢?你们生意人不是最懂得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吗?”哪有人像他这样不懂人情世故的?

  “生意人?我是生意人,难道你也是生意人吗?”盛渊冷冷地横她一眼,讥诮地一笑,“是啊,真是失礼,看来好像打扰你了,和状元郎聊得开心吗?”

  吉人眼波无奈地转到一边,懒得和他吵架,只淡淡提醒,“那个人,肯定是有什么苦衷才要暂时藏在这里,爹爹妹妹们都还不知情,劳烦您嘴巴拴紧些。”

  “啧啧,真是用心良苦啊!”

  盛渊这番明褒暗贬的“大力称赞”,吉人岂会不懂?

  但宴厅就在前面,眼下实在不宜争辩,她只好压下心头怒火,平心解释。

  “只是给人方便嘛!他在惠家住过一年多,并不是什么坏人,你别老用种眼神看人。”

  “我说了什么吗?”盛渊摸摸鼻头,朝她灿然一笑。

  “你……”拿他的赖皮没辙,吉人抿唇不语,伸手拉着他袖子,免得他越走越快、越来越远。

  什么嘛!小心眼的家伙,真是不干脆,生气就生气,吃醋就吃醋,要发脾气就全发出来,这样棉里藏针的,她会很累耶!

  第五章

  何必生那么大的气,为了区区一个外人?

  吉人百思不得其解,归宁回来后,盛渊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爱理不理,冷冷淡淡,见到她总是紧紧闭着嘴巴,真正有事,才勉强交代几句,没事就离她远远的。每天三更半夜才回房,想和他多聊几句,就干脆板起脸,来来去去尽是那几句:“没什么”,“不知道”,“想睡了”,“没事儿。”

  没事儿才怪!谁都看得出他的古怪,婆婆还私下拉着她问:“你们俩吵架了?怎么吵的?闹了好多天。”

  “没吵架,连拌嘴都没有,我见到盛渊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吉人闷闷咕哝着。她才委屈呢,天天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还喊盛渊?该叫相公才对。”盛夫人伸手点了她额头一下,慈爱又和蔼地教她,“称谓看起来是小事,却最容易影响思虑。你口里要敬称相公,心中才会真正把渊儿视为丈夫。一直盛渊、盛渊的叫,好像还是表兄妹似的,你们难道是普通的表兄妹吗?要记得,现在可是夫妇了,嗯?“

  “是,娘。”吉人摸摸头发,唇角扯开一朵甜笑。

  盛夫人疼爱地掐掐她脸蛋,又说:“瞧你,就是得叫这声‘娘’,咱们才真正亲近,不是吗?”

  “是,娘——”吉人笑容灿烂,嘴里那声“娘”,喊得更甜蜜了。

  闲聊中,丫头突然来报,“少爷刚刚回来了,现在往书房里去呢!”

  “这么早就回来了?”吉人霍地抬起脸,一听说盛渊人在书房,便开始坐立难安,身子动了又动。

  盛夫人微微一笑,便道:“你去吧,找他问个清楚,到底不高兴什么,总得说开了才明白呀!”

  “那好,我先走了。”吉人起身行了一礼,眼角瞥见丫头们纷纷掩起嘴儿窃笑。

  哎,顾不了这么多,吉人脸颊一热,连忙急匆匆地跑开。

  她都快闷死了,盛渊这般冷漠,搞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既是一对夫妻,又像两个陌路人般生活,谁受得了呢!

  “盛渊……”

  一脚踏进书房,桌面上积案如山,盛渊眼前摊着两本册子,他两手各按着一本,好像在比对什么,听见吉人叫唤,也不抬头,只淡淡应了声,“嗯。”

  她抿着唇,踱到他跟前,“你在忙啊?”

  “嗯。”他依然冷冷的,看不出是有心冷落她还是无意。

  吉人默默瞅着他,明明是一肚子话,却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忙得很,根本不愿意搭理她,从她跨过门槛,他一共只对她说了两个字,瞧也不瞧她一眼,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没事就出去吧!”盛渊又道。

  无端端又赏她六个字,吉人顿时难以消受,又更呕了。

  “谁说没事的?”

  “那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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