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破相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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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大掌探向吉人,一把按住她的后颈,手劲一使,便将她整张脸扯过来。吉人吓了一跳,他倏地压降下来,嘴唇覆住她的,伸舌挠开她的唇瓣,口中的茶液便流向她嘴里。

  “咳咳、咳……”吉人又捶又打的推开他,气得满脸通红,不住骂道:“你做什么呀?脏死了。”

  “脏不会死,不吃才会死。”盛渊毫无愧色,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的嘴巴,不管什么菜肴都能喂,你究竟是要自己吃呢,还是我来效劳?”

  吉人气得握紧拳头,簌簌发抖,差一点又要哭了。

  “你——离我远一点。”她真的没胃口,他干么非逼她吃不可?

  “远一点吗?”盛渊嘻的一笑,老实不客气的往她身边挪近了些,嚣狂至极扬起嘴角,“哪,够不够远?”

  这混蛋,生来就是要折腾她的!

  吉人噙着泪光,不情不愿的拾起筷子。

  难吃死了,什么梦山楼,这是她生平吃过最难吃的东西——

  啊啊啊,谁来把盛渊拖出去,割他一条臂膀,好煮来下酒啊?

  见妻子对他生气,注意力全在他身上,盛渊开心的笑了。

  归宁日。

  盛夫人一早就备妥了红包、礼品,交付给盛渊,又仔细叮嘱媳妇,“反正两家住得近,来去方便,你们就不必急着赶回来,多陪你爹爹说说话,也记得叫吉蒂、吉祥时常过来走动,咱们派轿子去接也行。”

  “娘……”吉人心头温暖,忍不住挨上前抱了抱。

  盛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直念着,“好好好,快去吧!”

  盛渊笑了笑,登上坐轿,吉人上来后,仍然依依不舍的挥别婆婆,心中洋溢着满足。

  “干什么这样?”盛渊摸着鼻子取笑道:“跟婆婆分开一会儿,好像几年见不着面似的,丢不丢人啊!”

  “唉,”吉人闻言夸张地大叹一声,“别的姑娘家出嫁,都是丈夫亲、公婆恶,只有我是反着来,丈夫差公婆差得远了。”

  “嗄?”盛渊瞥她一眼,好气又好笑,“我有这么糟?”

  “糟是不至于,总的来说,就是缺了点德。”而且从不理会她的自尊、横行霸道、粗野无礼、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整天把捉弄她当情趣、羞辱她当乐趣、惹她发火当兴趣……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不好的。

  “了不起!”他搔搔耳朵,竖起大拇指,“娘子聪慧美貌,口齿伶俐,真是世间少有、难能可贵的贤妻啊!”

  “好说。”吉人别开脸,懒得理他。

  斗着斗着,惠家到了,幸而火药味儿不浓,两人相扶下轿,立刻分别站往两边,一个拚了命猛扇袖子,一个撇嘴蹙眉、满脸不悦。

  两人大口呼吸新鲜空气,郁闷消解,精神顿时一爽。

  惠家大门缓缓开启,惠老爷、惠家姊妹等迎了出来,乍见他俩“情不投、意不合”东张西望,各自站得远远的,都不觉得意外。

  尴尬的寒喧几句,惠老爷便拉着盛渊去书房里谈生意经;吉蒂,吉祥则簇拥着吉人,姊妹们躲到吉人昔日的闺房里闲叙。

  “姊姊,你跟表哥……你们没什么事吧?”吉祥小心探问。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仍是那副德行,有什么好说的?”吉人闷闷地抿嘴说道。

  “嗄?那不天天吵架了?”吉蒂暗自咋舌,“没打起来吧?”

  “都成家立业了,打什么呢?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夫妻俩打得头破血流,像什么样子?”吉人低头闷笑,“就是时常呕气,不过都是小事,忍一忍就算了。”

  “姊,你变了。”吉祥偏头望着大姊,宁定的黑眸,炯亮有神。

  原以为大姊气盛,嫁给表哥,夫妻恐不和睦。

  如今看来,好像是多虑了。

  天底下的夫妻百百种,有相敬如宾的夫妻,有如胶似漆的夫妻,当然也有像大姊和表哥这样的斗气冤家。

  或许,吵吵闹闹也不是什么坏事,看大姊的气色就知道了。脸颊如桃花盛放,比从前还要娇美艳丽,说起表哥的神情,又有精神又妩媚,一时嗔一进怒,哪像有什么深仇大恨?说是打情骂俏还差不多呢!

  吉人耸肩笑说:“婆家不比娘家,姨娘待我越好,我越不愿让她心烦,只好多忍让了。”

  “那……周公之礼呢?”吉蒂粘起眼睛笑问:“怎么样呀?”

  吉人闻言轻咳一声,忽见吉祥也不怀好意地眨巴眼睛看她。她不禁失笑,举起双手各推了两位妹妹一把。

  “两个死丫头,没嫁人的姑娘家,亏你们好意思问,我都脸红了呢?”

  “到底怎么样啊?”吉蒂才不在乎,摇头大姊又问。

  “还没有啦!”吉人没好气的横她一眼。

  “什么?怎么可能……”吉祥古怪地皱起秀眉,“为什么没有?”

  吉人这会儿是真正脸红了,期期艾艾、口齿不清地说:“洞……洞房那天,我的脸还没好嘛,就求他晚一点再说。”

  “然后呢?”吉蒂追问。

  “什么然后?然后他就答应了呀。”

  “可你的脸分明已经好了呀,怎么还不……”

  “有点别扭吧!”吉人捧着热脸说道:“我们本来既是兄妹,又是仇人,忽然要……想来就……”越说,声音越小,到后来几乎不可分辨。

  吉祥双手掩嘴,吃吃笑了起来,“这下姨娘可要着急了。”

  吉人神色一凛,忽然正色问:“家里的情况还好吗?”

  “就是那样子嘛!”吉祥和吉蒂对看一眼,只含糊带过。

  今儿可是大姊归宁,何苦说这些心烦的事呢?

  吉蒂和吉祥早有默契,大姊已经是盛家的人了,今后公婆家里还有许多得适应的,和表哥之间也需要时间磨合。娘家的事,大姊已尽了最大的心力,今后万万不能再让大姊操烦了。

  妹妹们突然保守起来,吉人分别看着她俩,心头有数,只得叹息,从怀里拿出一包红包。

  “这个,你们偷偷拿给总管伯伯,别让爹爹知道。”

  “这是……”

  “我公公给我的,说是归宁给的红包。我看了看,金额不少,想推辞回去,公公却发了顿脾气赶我回房。这笔钱,当作给你们的红包实在太多了,姨丈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也该明白吧?”

  吉蒂两人听了,均是垂头不语。

  吉人又道:“爹爹若是知道,颜面定是挂不住的,你们直接跟总管伯伯商量怎么用吧!”她出阁时,爹爹做主花了不少钱,这里或可填补一些。

  姊妹们又聊了一回,不多时,丫头来报,说是回门宴席准备妥了,请姑娘们到前厅去,这才不说了。

  “你们先去,我想跟厨娘大娘打声招呼,说几句话,晚点儿就来。”

  妹妹们点头答应,吉人便转头往后院厨房走去。

  娘亲走得早,爹爹忙于经商,她们三姊妹能够平安健康的长大成人,都是厨娘大娘平时殷勤照顾。厨房大娘原是吉祥的奶娘,就像她们的亲人一样,此次归宁,不能不问候。

  来到后院,却只见几个奴仆、丫头在里头忙进忙出,没见到大娘的身影。吉人找了一圈,正要放弃离开,熟料最远处的一间空柴房,房门突然呀地一声开启,里头走出一位衣衫破旧的俊秀书生。

  “兰樕?”吉人惊讶地迎上前,“你不是兰樕吗?”

  “大小姐。”兰樕微微一笑,恭敬地长揖到底。

  如今的兰樕,已非从前的吴下阿蒙,她岂敢受他大礼呢?

  吉连连摆手,直呼不敢,“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你不是考上状元了,怎么还偷偷窝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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