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日他在对付雷老虎时迅如闪电的手法,还真是挺吓人的。
“那是在从前,认识你之后,我就洗手不干了。”为了她,他甘愿退出江湖。
“谁说的?”红豆没好气的瞪着他犹紧锁着她不放的怀抱,“你现在不是正从慕王府里盗出我了吗?”
“这不是盗——”他觑着她,黝黑的眸底闪着让她心慌意乱的光芒,“这叫失而复得。”
红豆哼气,非常不以为然,“什么失而复得?我早已与你毫无关系!”
齐郝任淡淡的笑说:“是否真的没关系,是不能用嘴说的。”
那得用什么?红豆原本还想再问,却被他那看来有些暧昧的眼神给逼红了脸,索性别过脸、闭紧嘴,不想再理他,免得让他会错意,还真以为两人会有未来。
齐郝任也没再逼她,迳自将那用来包裹她的貂裘更拢紧一些,捉高兜帽将她的小脸覆紧,像是在保护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风雪中赶路原本应该很冷,但一路上,红豆却感受不到半点寒意,只因为有齐郝任的细心照料。
红豆无声的、被迫的紧偎在齐郝任的怀里,她心里明明该是怨恨他的,却偶尔竟会生起一种奇怪的渴望,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但再长的路也会定完,齐郝任终于停下脚步,而红豆则是早已昏昏欲睡了。
“这里是哪里?”红豆原本极度渴睡,却被身旁骤然明亮的空间给终于弄醒了。
“一个暂时的歇脚处。”齐郝任简单的回答。
既然他不肯多说,红豆只好自己观察,她看清楚这是一幢有着坚固砖墙,能将冻人的风雪全挡在屋外的砖砌小屋。
小屋屋角处有一座壁炉,有人留了火苗,在齐郝任往里面抛入薪柴后,轰地一声火势变大,满室暖意盎然。
屋内地上铺有柔软的长毛地毯,一旁立着漆雕屏风,靠墙的地方还有一张摆满食物及茶水、点心的檀木长桌。
有桌有椅、有茶有饭,转进内室,居然还有一张铺着大红色柔软被褥的炕床。
真不愧是盗狂!就连暂时的歇脚处都能准备得这么大费周章、富丽堂皇,一点也不像是在逃命;而若是点上那对立在炕床前的龙凤喜烛,俨然就是一间新房了。
见红豆以狐疑的眼神斜睐着他,齐郝任轻咳低头,踱到壁炉前,伸手加柴。“别这样看我,我只是按址寻来,这里的东西是洛东白为咱们准备的。”
“洛东白!为什么?”他又想当狗头军师了吗?
“因为他一直对我们的事感到内疚。”
内疚?!红豆又是一句为什么。
齐郝任等壁炉内火舌引高后,再踱回红豆身前。“因为他是一个坏蛋,一心只想拆散我们,让我重回江湖;他教你的那些烂招只会将我推离开你身边,红豆,你是个蠢丫头,是个无心的小笨蛋,你根本就不需要找人教你什么,别告诉我,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来,我之所以会为阮家做这么多,全都是因为——我爱你。”
他定定的睐着她,眸底闪烁着让她鼻酸的柔情。
“你骗人!”红豆委屈的落下泪,“如果爱我,又怎会那样伤害我?”
“原谅我!红豆,我错了!错得离谱!”他心疼地把她揽进怀里,不舍的以指尖为她拭去泪水。“我被妒火弄昏理智,是我想岔了,误以为你和洛东白之间有暧昧。”
“一句想岔了,就可以推掉所有的责任吗?”她挣开他的怀抱,思及当时难堪的处境,以及他那一句句伤人的话语,至今她依旧会气得身子直发颤,“我不是跟你解释过,说我跟洛东白之间什么都没有吗?”
齐郝任低头认错。“因为那阵子你总是躲着我,却和洛东白走得很近,有一回我忍不住,想拉下脸去找你说个明白,没想到却发现你就在他的房里,还和他有说有笑、亲昵非常。”
“就因为这样,你连问都不问,就定了我的罪?原来在你心里,我是个如此随便、不贞的女子,任谁都能像你那样的对待我!”红豆怒极想走,不管外头如何的冰天雪地,她就算冻死也不要和他共处一室。
齐郝任拉住她不肯松手,深怕她在火头上做出可能会伤害自己的事。“红豆,你可以气我、可以骂我,不然就再咬我,就是别走!”
“你放手!我看到你就一肚子的火,我不想再看见你了!”红豆意图挣脱,回身就是一阵乱举加乱踹,一不小心打中他胸前被她咬破的伤口,让原本已停歇的鲜血再度冒流。
见他又流血了,她原本有些心软,却又吞不下那被他冤枉过的怒火,是以继续反抗,在一阵激烈的拉扯后,红豆也没弄懂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总之当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已躺在地毯上,而那可恶的男人则是跨压在她身上,不许她再妄动。
齐郝任的衣衫被褪到腰际,胸口依旧冒着血,但他却丝毫不在乎自己正在流血,直用狂野的眼神盯得红豆全身发软,盯得她忘记要继续抵抗,只能像个傻子似的看着他俯下头,剽悍的深吻着她,以舌尖逼她投降。
他的吻挟带着浓浓的不安,像是在担心她真的会离开,又像是在向她保证着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而非又是一场梦!
他的吻比外头肆虐中的风雪还要可怕,像是要掏空她的所有,像是要吮干她的灵魂,红豆被吻得既茫酥又失魂。
是因为失魂了吧!否则这么恨他的她,怎么可能不但不去推开他,还忍不住伸指去梳理他那披乱在肩上,让他像头野兽的乱发。
继梳发之后,红豆将指尖滑到齐郝任的额头上,为他温柔的抹汗——这么冷的天,他身上居然滚烫成这样,冒了这么多汗,教她看了好心疼。
心思紊乱的红豆蓦地觉得胸前生疼,这才发现齐郝任的嘴早已离开她的脸,转而攻向她身上的其他地方了。
别让他得逞,别让他为所欲为,难道她忘了前几次纵容他在她身上撒野后,所得到的下场吗?红豆以残余不多的理智提醒着自己。
但不单是他想要她,她又何尝不是?
在经历了漫长两个多月的离别与思念,在误会终于得到澄清,在他不断以手、以唇挑拨着她身上曾有过的炽热回忆,她真的无力再抗拒了,红豆放弃了抗拒、顺从了感情,将自己全心托付给齐郝任。
两情缝蜷、情欲奔腾,就在两人即将合而为一时,蓦地红豆的胸口突然狠狠的扯痛起来,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炸开似的!
呜~~好痛!
痛得教她无法喘气,红豆捂紧胸口、神色痛苦,张开嘴,呕出一大口鲜血,随即在齐郝任焦急的呼唤声中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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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之际、半晕半醒之间,红豆听见了声音。
那声音向来带着威严,对别人严峻,却是对她慈祥;但此时,那向来慈和的嗓音却是狰狞的笑着。
好不容易才将混乱的神志一片片拼凑起来,红豆想起那人是谁了——那是自她苏醒重生后,始终待她如亲生女儿,对她万般呵护的慕王爷。
她听到慕王爷说着,“我早就算准你一定得回来求我,所以派出去的追兵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王爷神机妙算,晚辈甘拜下风!”淡然的嗓音则是齐郝任的,“我如你所愿回来,也开口求你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