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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若为了司徒空,推却皇上的册封,这莽莽大地,还有他俩的生存之所吗?

  正是因为爱他,所以不想害他。

  “皇帝又如何?”出生在一个民主的社会里,他早就遗忘了君主的威严。

  “皇帝,人间的神子,全天下的主人,只要你还在大周,就无法反抗他。”怀着万分不舍,她推开了他。

  “那我们就离开大周。”

  “皇室尊严不容抹煞,只要我与你私逃,必将面临百万大军的追捕,届时,谁能逃得掉?”

  所以又要放弃吗?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人总得认命,渺小的个人再强大、再努力,也是不可能对抗整个国家。

  放弃吧、放弃吧……

  “不,我不信,总会有办法的。”他已经有过一次遗憾,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她牵着他的手来到窗边,指着满园桃树,方绿的枝椅上,花苞累累。

  “你看,这花苞结得多好,只待三月暖风一吹,我已经可以想像满园的美丽,但偏偏现在才二月,春风未到,花儿就绝对开不了。同样地,你要娶我,也是这般景象,我们……”语到最后化成哽咽。“人斗不过天。”

  “天意、命运……”他想到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最后一段记忆,那个执着地搂着小狗的男孩,七、八岁的年纪,却已经懂得去保护心中的宝贝。而他两世为人,二十余年的岁月,却只会在困难面前低头?

  “我认为人定胜天。”

  “不可能。”

  “若我能让桃花开呢?”

  “司徒空,你说的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不曾去做,当然不可能。”拍拍她的肩,他又翻出了窗子。“倘若桃花二月开,小姐,你愿意与我携手共白头吗?”

  看着他顽长的身影,夜风扬起衣摆,飘飘荡荡,宛如临风玉树,她心柔了、也碎了。

  “假使桃花二月开,一旦你开口,哪怕要我与全天下为敌,我都随你到天涯海角。”她立下誓言、终生不渝。

  “好。”

  夜幕吞噬了影子,但豪情壮志却在风中飞扬,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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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未退,朝阳还躲在东面的云间,含羞带怯地半吐金光。

  司徒空敲响寒孺的房门。

  “小姐,快出来,桃花开了。”

  床上,寒孺一个颤抖了下。数日前,她说过,倘使二月桃花开,便随他到天涯海角。

  可在这早春时节,晨风依旧彻骨之际,桃花怎么可能开放?

  “你莫要诓我,这种天气——”推开窗户,她怔了。放眼望去,小国内,纷纷彩彩、或粉或白,竟是群花争艳。

  深吸口气,浓冽的桃花香沁人心脾。

  真的就是二月底、晨霜晓寒的时候,她园内的桃花全开了!

  是梦?是真?微一提气,她也染上了他的习性,学他穿窗而出。

  霎时,和和暖暖的风争先扑上了身,带着一股淡淡的炭味。

  “你——”她看到了,小园里,几十个火炉子熊熊燃烧着,提早将春神拉入凡间,点绽出满园的桃花盛放。

  “二月桃花开了,小姐。”他带着通红的双眼,哑着声说。

  她看一眼园中娇嫩的花朵,微风中,它们摇摆着身躯,婀娜多姿,净是看不尽的美态。

  但他憔悴的脸色却更吸引她的目光。

  “为什么?”他们相识不过半年,她值得他费如此心思?

  “因为我要证明,凡事只要努力,就有可能成真。”

  “哪怕结果短如春雾、薄似蝉翼?”

  “至少曾经拥有过。”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放弃的代价有多沉重,倒不如放手拚一把。

  “不值得。”袍袖轻挥,一个、两个、三个……园里的火炉子全部熄灭。渐渐地,和风中夹杂着一丝寒意,最终变成冰凉一片。

  精心呵护出来的花朵最是娇贵,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风吹霜冻,粉办离枝、娇蕊坠地,霎时间,满园落花凄楚。

  他伸手,一朵桃花飞入掌中,尽管凋零,谁也否认不了,它曾经至艳的美丽。

  “值得的。”他跨前一步,将花儿簪上她耳鬓,粉嫩衬着雪白,人面桃花相映红。“天长地久固然可贵,但我们只是凡人不是仙,料不到下一刻的未来,还不如把握当下,尽享欢乐。”

  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劝他了,真要用两条命去赌那片刻的恩爱?

  双瞳对上他染着浓情的眉宇,点点滴滴都是对她无尽的呵护。

  她不明白,他因何情痴至此,更加不懂的是,她心里那不停涌出的热流,也在催促着她——答应吧!轰轰烈烈地燃烧,绝对比了无生气地活着更好。

  “从今而后,你别再叫我小姐了。”在他面前,白莲圣女将永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没有美貌、有些单纯、又执着到近乎顽固的寒孺。“喊我的名字吧!”

  “你——答应了!”正升起的阳光照在他喜悦的眉眼上,熠熠光彩,那是画笔难描的美景。

  她轻颔首,允了婚姻,同时也许下终生。

  或者她会成为白莲教立教以来唯一叛教的圣女,遭到全江湖的追杀,然而,她不悔。

  “寒孺。”他用力抱紧她,感受到这小巧身躯里散发的强烈意志,心头是说不出的感动。“我必不负你、绝不相负。”

  “嗯。”她淡淡地笑,知道自己正往绝路上走,但心里却很开怀。

  他晓得她并未完全相信他能给她带来幸福,事实上,他自己对这计划都不太有把握,但二月桃花都能开,焉知他无法从皇帝手中抢到她?

  “寒孺,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去布置几件事,你且在白莲教里住着,等你满二十岁,你我再相见。”

  她也不问他想做什么,只干脆地点头。

  “需要我给你什么帮助吗?”

  “不必,你就跟过去一样生活就好了,待时机成熟,我自会来寻你。”

  “好,我等你。”

  “寒孺……”他考虑着该如何坦诚自己的身分。“再相见,我若已非司徒空,你……介意吗?”

  “你想变成谁?”

  他想着各式说辞,却不尽人意,不如直截了当来得好。

  “魔主。”

  她愣了一下,仿彿间,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当日剿灭魔教时,她曾对一名奴仆手下留情,那人满身血污,根本看不出容颜为何,但她始终没忘记那双执着的眼。

  而今再看司徒空,竟与那魔教幸存者如此相似,他们会是同一人吗?

  魔主和白莲圣女?是天赐良缘?还是一场笑话?

  未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道结果,但是……凝视他坚毅如山的眼,是何等的稳靠与忠实,她心动了,情如潮涌。

  “魔教若肯收留,寒孺自当嫁夫随夫。”

  “你可要想清楚,这决定一下,你再也享受不了圣女的尊祟。”

  “比起做圣女,我更想当一个真正的寒孺。”这事说来也许没人相信,在白莲教生活了十多年,没人喊过她的名字,连救她性命的圣主都不曾。她太丑了,丑到没人肯正眼看她,等她当上圣女,大家也只注意到她头上的光环。她的名字是她自己取的,因为厌了被人以‘丑妞’、‘圣女’地乱叫,难得有人肯正视她,为什么要拒绝?她欢喜都来不及。

  他笑了,握着她的手。“终有一日,我会叫全天下遗忘圣女,只记得寒孺之名。”

  她也跟着笑,挂着面具的脸庞牵扯出诡异的弧度,不美丽,却别具一番风情。

  “我只愿今生有一人呼唤我的名,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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