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非鹰如狂暴的鹰再一次横扫,众人无不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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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静园中,杜秋娘妩媚地梳理云鬓,换上刚裁制的秋衣,顾影自怜的搔首弄姿,对着铜镜抹红擦绿,打算以最美的装扮来引诱那只赤鹰。
刚才萨非鹰的左右手久鹰,气急败坏地想入静园找人,被她以无礼而斥退,她相信待会儿他会亲自上门要人,到时……
男人全是野兽,不可能拒绝送上门的美食,父亲是这样,儿子也差不多,毕竟他们体内流着相同的血脉。
算算时间,夏雁和冬荷应该得手了,不然他们怎会急得团团转,像油锅里的老鼠吱吱叫,拼命地想往锅子上方爬?
握着龙霞留下的短笺,邪媚的杜秋娘露出得意的笑,秋香的通风报讯让她有下手的机会,而这短笺嘛!呵……让他们来不及去解救那妖女的性命。
“夫人,夏雁和冬荷怎么还没回来?”秋香担心她们事机败漏会牵扯上她。
“放心,她们很机伶,不会有事的。”杜秋娘自信满满地说,八成完事之后在找地方弃尸吧!
“夫人怎么知道她们没事?”她可没有夫人的自信,秋香心里老是七上八下,仿佛有事要发生似的。
杜秋娘妖媚地朝她一笑,“你想想看,以那个妖女的脚程,早在一两个时辰前就该回来,可到现在还不见人影,表示她们难以活着回来。”
“夫人,没见到尸体以前,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也许她们有事耽搁了,或许受伤走不快。”秋香愈想心愈慌。
“这……”杜秋娘一想,这倒有此可能,那个妖女武功路数怪异,连自己都杀不了她,更何况是自己的两侍女呢!
也许那妖女只是受了伤,一时回不了堡,如果……不,她不敢想如果,绝不能有如果,妖女非死不可,杜秋娘下意识地把短笺握得死紧,好像这样他们就捉不到她的把柄。
“堡主。”秋香眼尖,立刻行礼一跪。
踩着如雷的步伐,萨非鹰的目中只有一人,杜秋娘,“你,把我的仙子藏在哪?”他一开口,就是直截了当的要人。
杜秋娘愣了一下,即刻展开狐媚的嗲笑,试图勾动他的欲望,“你真好笑,找人找到我这里。来,坐下喝口茶,别想什么仙子,有我陪你更好。”
他一把推开她刻意的殷勤,“最好把人给交出来,不要惹我发火。”
一抹恼怒快速地闪过她眼底,杜秋娘老练地端起假笑,形色不露于外地打马虎眼,“栽赃也得要有证据,只要你有证据,我还能说些什么,不就任你‘摆布’。”她说完眼波直送春色。
这个“摆布”大家心知肚明,她大胆地挑情,利用肉欲美来卖弄淫色,想来场男欢女爱的激情搏斗。
“哼!狡辩,久鹰、都满,给我搜,一草一木都不许放过。”狡猾无耻的女人,萨非鹰不屑地冷嗤。
“等一下,你凭什么搜我的静园?”为争一口气,她不容许有人在她的地方放肆。
“你的静园?”萨非鹰冷笑地斜蔑,“这是‘我’的赤鹰堡,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谁也没资格插手,去搜!”
他手一摆,一干侍从开始在静园中大肆翻搅,毫不顾忌杜秋娘不断的叫嚣声,似要将静园的地翻起来才肯罢休。
眼看着四周一片狼籍,床铺、柜子、墙壁上的山水画一一被毁,杜秋娘隐忍无数怒气,她发誓日后一定要悉数讨回来。
“怎么样,萨大堡主,找到你的仙子了吗?”见侍从搜不到人,杜秋娘讽刺他拨错了算盘珠子白费工夫。
“你把她藏到哪去?”他坚信除了她,没人敢伤害他的霞仙。
“天地良心哦!你的仙子武功高强,我哪是她的对手,同样的糗,我不会让自己出两次。”
眼一眯,他思忖她话中的真度,霞仙不仅功夫好,机智反应更是一流,不应会轻敌而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难道另有他人入堡掳走了霞仙?
萨非鹰苦思不解,在手下彻底攫索未果之下,正朝着堡外的敌人做一番过滤,谁有此等本事人堡掳人而不惊动侍卫?
“最好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无关喽!你不是把静园都给拆了吗?我看你的仙子大概待不住人间,回返她的天宫享福去了。”
他大掌一出,扣住她的咽喉,“永远不许拿我的霞仙开玩笑。”他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颈骨。
杜秋娘呼吸一窒,血色刷地从脸上退下,为了吸一口新鲜空气,她拼命地挣扎,双手企图把他的鹰爪拉开,不小心让小纸笺从手中滑落。
身旁的久鹰见状,好奇地趋前拾起一瞧,脸上紧绷的线条倏然一松,放出宽慰的笑容,“堡主,这是小姐留下的短笺,她出堡逛市集了。”
一听,萨非鹰立即松手,连眨眼的工夫都不到,已经接过短笺,仔细瞧个端倪。
大火鹰:
我带多兰儿出堡逛市集,最迟太阳下山之前一定赶回来用膳,请勿挂念。
还有,找不到我的人不许发怒,你的脾气实在坏得可以,只有我能忍受。
对了,我向帐房支了近一千两银子,在此向你报备一下,可不能赖我是贼,我可不还的。
你的仙子留
看完短笺上的留言,萨非鹰是好笑又好气,笑的是她字里行间蛮横刁钻,连留个言也要损人,气的是她不事先知会他一声,害他穷操心,不过,眼前还有帐要算。
“你怎么拿到这张短笺,这应该不是给你的吧?”他眼珠子一转,显得有几分阴邪。
“我……我捡到的。”捂着咽喉喘气,杜秋娘瞎编了个借口。
“嗯哼!你捡到的?静园在西,藏仙阁在南,中间隔着大厅,怎么我会捡不到呢?”他轻快的语气中,有着致命的危险气息。
“我怎么会知道,它莫名地飘在我门前。”杜秋娘死咬着借口不放,坚持不吐实。
她不是笨蛋,知道一旦事机败露的严重性,她不会拿命来玩,至少也要拉个垫背。
眼角觑到一个悄然隐退的身影,萨非鹰使了一个眼色,久鹰会意地几个大步,拎起秋香偷偷摸摸想逃走的身体,用力甩在萨非鹰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萨非鹰头一低,状似轻松地问道。
“奴、奴婢秋香。”秋香缩着身子,因害怕而不住地抖动着。
“你以前在藏仙阁待过是吧?”萨非鹰直视她,胆子不小,一次教训不够教会她“忠诚”。
“是……是的,堡主。”
他拿起龙霞留下的短笺,在她面前晃动,“你看过这张纸吧!”
“奴……奴婢没……”秋香已经吓得不知该如何开口,眼瞄向杜秋娘,想向她求救。
可惜杜秋娘自顾不暇,无余力替个侍女说话。
“只要你实话实说,我可以饶你不死,要不然……后果自知。”
秋香闻言,以为可以逃过一劫,赶紧把杜秋娘命令她的事,一五一十地禀告给萨非鹰知道,最后还把杜秋娘派人暗杀龙霞的事也一并托出。
脸色愈渐阴沉的萨非鹰,红色发根在冒着烟,和脸上表情成反比的通红,火舌在发梢扬起燃烧,除了久鹰和都满,其他人全都被此一奇景骇住。
“都满,挑了秋香的四肢经脉,丢出堡外喂胡狼。”他冷淡的语气好像在讨论天气如何。
“是。”
“还有,不许救火,让静园从此消失,至于她……”他看向杜秋娘,“打入水牢,三天不给食物和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