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昙月听懂了李隽话中的暗示,好气又好笑地嗔骂,“这儿还有其它人在,你敢乱来的话……”
李隽才不管那么多,扬声嚷到“好了,剩下的明天再做,你们全都下去。”
“是”宫女们福了下身,先行退下了。
“等一下”昙月还没交代完事情,要把宫们叫回来。
“让她们走!”李隽圈住不盈一握的纤腰,将昙月拉了回来。“早知道她们这么碍事,我就不会去跟掖庭局令要这些宫女来帮你,原本是怕你累坏了,想不到却害我这两天都不能抱你,连亲一口都不不行。都快闷死灰了。”
昙月用力拍掉贴切在腰间的古铜色大掌,“现在是想那种事的时候吗?你想太子会怎么对付你?”
“想杀一个人还怕想不出办法……”李隽抚着被打痛的手背,装出可怜惜的表情。“你还真的舍得打下去。”
“谁教你不正经,该打!”
李隽心中一柔,将昙月继在胸口,“我也只有对你不正经,……”说着,便俯下俊首,衔住昙月的粉唇,想将忍了两天的不满好好抒发出来。
喀!
一个细微的声响惊动了看似轻松,实则一直处在警戒状态的李隽耳中,确定那声呼是从屋檐上传来,就像有人正在上面走动,于是机警地拥住昙月,将两人的身影掩藏在树影下,
“有人,”李隽附在昙月耳畔,提醒,八成是见到宫女们都走了才开始行动,那可太小看他了。
昙月纤躲跟着一僵,仔细凝听四周的动静,就见一名黑衣蒙面人从屋檐一踽而下,蹑手蹑脚的靠近寝房。/
“你在这儿别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李隽说无便跨出阴影,走向对方,假装不小心发现有人闯入。“你是什么人?”
蒙面人见到目标出现,马上持刀就砍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李隽假装惊慌地喊道。
“要你的命。”
李隽见对方身手不错,有可能是东宫里的侍卫,只能一边逃一边叫,“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杀我?”
“等你死了就知道是谁?”若是没杀了秦王,太子不会放过自己,那么只有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了。
“来人……救命……”李隽狼狈地闪躲,实际上是伺机而动。
蒙面人见秦王这么窝囊,也就更加没有惮,手上的刀,往前一砍,原以为对方应该可以躲得过这一刀,想不到就这么恰划过右手手腕,不禁愣愣了,就在这时,李隽已经伸出,一下子就扯掉蒙面人的脸上的巾帕。
“你是……”果然是太子身边的人。
“糟了!”被看到真面目,蒙面人慌了手脚。一时心虚之下,转身就跑。
李隽在后头追赶,不断地大叫,就是要让蒙面人的心更慌,“不要跑,……有赖客,……快来人……”
直到不见蒙面人的身影,李隽才重了回来。用左手按住伤口止血。然后走向正朝自己奔来的昙月。
“不要担心,这点小伤不碍事,”见那张小脸上透着惊慌,不安,他连忙开口安抚。
就算光线再暗,昙月依然可以见到李隽满手的鲜血,连袖子都浸湿了,怎么可能会不碍事?她深吸口气,勉强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颤声说:“先进屋来,我帮你上药。”
听昙月的嗓音,显然被方才的行剌给吓到了,李隽跟在后头进屋,想着该怎么解释和安慰。
她端了盆水过来,跪坐在席上,脱去他身上的圆领袍衫,然后就着烛火,在那道很深的口子上仔细地抹上药。
“昙月,……”李隽一面端祥着昙月泛白的脸色,一面说道:“我是故意让他砍这一刀,不然是不可能受伤的。”
昙月的双手还在发抖,却只能将恐惧吞咽下去,不能象个愚妇般只会尖叫,哭泣。“我知道,因为你故意装得很胆怯地大喊大叫,的怪我就猜到有可能是这么回来……那客还会再回来吗?”
“我想应该不会,因为他被我瞧见了脸,再加上没得手,太子不会让他活着,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可以保护得了自己,”李隽见她上完了药,始始不发一语,于是又问:“怎么了?”
“我太天真了……”昙月台票慢慢抬起头,秀眸微红。“之前我总是要你为了大唐的百姓,要挺向而出对抗太子,可是等到这天到来,看你受伤,我却好害怕,怕太子这次杀你不成,还有下次,下下次,不知道又会使出什么捭劣的手段来,我一直坚信自己可以很勇敢,但是刚刚……我却怕自己心跳都快停了。”原来爱上一个人可以让自己变得坚强,相反的,……也同时会脆弱不堪,如今昙月已经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了。
“过来。”李隽目光转柔,伸出左手手撑,将昙月拉进怀里,给她一个紧紧的拥抱,“你是因为爱我,才会这么心乱。”
昙月眼眶湿红了,“那我宁可少爱你一点,现在的你不需要有个惊慌失措的女人在身边碍事。”
“谁敢说你碍事,我饶不了他。”李隽半玩笑的口吻逗笑了昙月。“太子派人来剌杀我,不是早就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吗?”
“嗯,”昙月在李隽胸前颔首。
李隽亲着昙月的发顶,沉吟了片刻,“你要我放弃吗?要我继续扮演那个窝囊没出息的秦王吗?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那么做,我可以”
“不!我不要你这么做!”昙月喉头一梗。“刚刚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妇人之仁,如今已经无法回头了,战争才要开始,打就投降,那会让你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我不能用自己的私心来阻碍你,更何况……太子既然要你死,你又怎么能引颈就戮?那连我都会看不起你。”
“昙月……”,见她如此一心一意地为他设想,李隽喉头一梗,笑了笑。“你知道这番话对我的意义有多重大吗?因为你在身边,才让我信心售增,让我有勇气去打这场仗。”
昙月偎在那宽厚的男性胸膛上,听着那有力心跳,“那就答应我,你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就算是故意的也不行。”
“我答应你。”李隽动容地说,“再过两天的我人便会进宫,到时有那么多人在这儿守着,李晨想派人刺杀我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有什么计划?”昙月吸了吸气,原本红润的双眸又燃起了熊熊的斗志。“这一刀总要被砍得有代价。”
李隽低低一笑,“那是当然了,明天一早你就假装说溜了嘴,将剌客的事说给那些女官知道,相信很快就会传到父皇耳中,我想知道父皇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怀疑到李晨的头上,或者是不闻不问,这座皇宫已经安逸太多年了,就连禁军都跟着懒散,该到了大闹一场的时候了。”
“我懂了,”昙月明白李隽的用心,“我去准备点吃的,吃完就早点歇着,有了体力和精神才能跟敌人打仗。”
“是,我全听你的”李隽又搂了昙月一下,才放手,心想,今晚杀他没成功,以太子缺乏耐心的个性,只怕很快就会再行动,他就等着接招。
到了第二天/。
果然响午刚过不久,秦王遇剌受伤的消息已经在皇宫内传得沸沸扬扬,皇帝自然也听说了,马上让太医到承庆殿查看伤势,还派了禁军前来保护。不过被李隽拒绝了。
待昙月,送太医出去,就见尚宫局的首席女官赵尚宫,在闻讯之后也前来探病,虽然意外,昙月还是恭敬地请她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