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隽将发钗又包起来。“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查到它的主人是谁便知道了。”
“皇上晓得了吗?”
“还不晓得,等我找到下毒手的人再说。”李隽将脸孔埋在昙月颈间,“但是我私笃定这个阴谋和李晨脱不了、干系。”
昙月深吸了口气,越知道这座皇宫里黑暗的一面,越觉得心寒,但是她已经身陷在其中,无法自拔,为了李隽,为了大唐,她愿意付出一切。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永远不会背叛我?”李隽低笑吻她。
“永远!”昙月向他许诺。
第5章
当昙月再次醒来,只有她一个,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这才想起昨晚留在承庆殿过夜的事,又见窗外天色大亮,都快午时了,赶紧起身。
等到昙月好一壶茶水,还准备了粥和糕点,正要回承庆殿去,却在无意听一以尚寝局的几个妇官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听说梁捷即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自尽了。”
“怎么会呢?昨天不是还见她很高兴的参加击鞠比赛……”
“谁知道?说不定是受不了那些辈短流长,才会做出这种傻事,”
“你是说跟太子的事?”
“嘘,小心祸从口出……”
昙月听到这里,心口一沉,无法不把梁捷妤的死和昨天皇上险些坠马的事联想在一起,这桩阴谋只怕会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在寻思间,昙月已经回到承庆殿,就见李隽在指挥好几名内侍,将一箱箱的东西搬进厅里,那些内侍也懂得见风使舵,个个像换了张嘴脸,不也再用轻蔑的态度对待。
“秦王要有什么吩咐,尽管跟小的说,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李隽两手背在身后,觎着内侍全都离开,这才哼笑一声,“这些奴才果然一个比一个现实。”
“因为你昨天在众人面前救了皇上,可说是出尽了风头,他们的态度转变也是正常的事。”昙月先将手上的东西搁在几上,然后打开其中一只箱子,全都是些质料极好的衣服昂贵的金银器,“这些是皇上赏赐的?”
“嗯,”李隽没多看一眼,因为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今早我去跟父皇请安,父皇除了赐我一块玉符,可以用来指挥禁军,还问我想要什么奖赏,”
“你怎么说?”昙月在紫菱席上坐下。
“我说希望让几位在秦王府的属臣能在宫中出入,好督促我努向上,父皇听了很是欣慰,便一口答应了。”李隽接过昙月倒的茶水,开始进行第一步计划,“如此一来,李晨一定会受到赖激,绝对会有所行动。这座承庆殿也不再安全了。”
“我刚听说梁捷妤昨晚自尽了,她可是皇上目前最宠爱的妃嫔,你想该不会是太子……”
“恩,可惜又是死无对证,这一向是他们擅于是玩一划的伎俩,就算跟父皇说了,他也不会相信,不过,梁捷妤身边伺候的宫女不可能一无所知,只要能找到人愿意出来作证,就算父皇再信任李晨,也会起了凝心,”李隽将昙月拉到怀中,不许他挣开,笑娣着那盛满了羞意的秀眸,“身子还会不适吗?”
闻言,昙月玉颊一红,“现在不是部这种事的时候,……”
“我偏要问!”李隽最爱听她说这句话,让他想唱反调,
“已经好多了……”昙月不得不回答,问题,免得李隽又想乱来,“太子会想杀了你,你得早做准备。”
“我知道。”李隽不想让她担那么多心,于是含住白嫩的耳垂,故意撩拨着。
引得昙月一阵娇颤。让他们更得寸进尺。想要继续昨晚的欢爱。
“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昙月气息不稳地娇斥,
你是说这样吗?男性手掌罩住束在锦带内的酥胸,调情地问。
你……昙月一脸羞恼,正要拍开李隽的大掌,外头恰好传来吆喝声。
“太子驾到!”
李隽俊脸一凛,“还真是说人人到,你先躲到后头去,”他不想让李晨注意到昙月,看出她是他的弱点。
“可是……”昙月希望能与他一起对抗敌人。
“这次就听之我的,”李隽将昙月从怀中拉起来,正色地说。
昙月瞅见李隽脸上透着从未有过的肃穆之色,便不再坚持下去,很快地闪在书画屏风后头,接着便听见脚步进屋。
“见过太子。”李隽拱手为礼。
李晨像头笑面虎,先看了一眼满地的赏赐,眼底闪过阴沉之色,然后笑吟吟的开口了。
“想不到五弟深藏不露,不但骑术高明,击菊技巧更是一流,方才去见父皇,父皇还直夸赞,说你救了他一命,从此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这小子居然坏了他的计划,真是该死。
“太子过奖,我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李隽谦虚地说。
“就喊我三哥吧,我们可是亲兄弟,\"李晨按下了李隽的肩头,一派亲近友好的口兄长,\"你这儿也没人在伺假,不如我遣几个手脚利落的人过来,可得好好地把这儿整顿一番.\"
多谢三哥”李隽从善、如流的称呼,“不过三哥,身为太子,更需要多些人伺假,何况父皇已经答应让我的属臣进宫,所以三哥不必费心/。”
“原来是这样,”李晨原本打算安插几个亲信就近来临视这座承庆殿,没想到会吃个软钉子,不过没关系,总有别的法子可以对付他,不能空话秦王再坏自己的好事。“五弟有空可得到东宫来,我们兄弟俩可是好多年没说上几句话了。这次可得好好聊一聊。”
李隽神色自若的拱手回道:“三哥既然这么说,我一定会去的。”
“那我就等你来了。”李晨说完,转身去,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变得阴冷可怕,在内侍的簇拥下离开。
待李隽很是恭敬地送他们步出门坎,绨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走远之后,心想依李晨善妒的本性,绝对见不得有人比他强,加上又发现无法掌握自己,必定会起了杀机,他们之间尽早要走向兄弟残杀的地步。
李隽仰望天际,绷紧了下颚,不许自己到了这个节骨眼还在优柔寡断,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大唐的百姓。
而默默来到李隽身后的昙月,望着李隽站得直挺挺的背佾,看似高大强壮,可是却又是那么孤独,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拚命在忍耐着,吞咽着那比黄连还要苦上千百倍的苦水,如果她能为他痛,为他哭该有多好,可是也明白李隽必须去面对自己的命运。去战胜它,才能有更光明的未来。
昙月将额头轻抵着李隽宽厚的背,柔志地轻喃,“我会一直守在你身后……绝对不会离开……”
“永远吗?”李隽没有回头,只是梗声东击西笑问,
“永远。”昙月再次许下诺言。
两天后,
十几名宫女在承庆殿内忙进忙出,有的负责打扫,有的整理花草,让这座宫殿不再冷清,寂寞,反而多了恢宏的气势。
“还有把这些东西搬到那边……”
昙月指挥着宫女,忙得不可开交,头都有些晕了,才转信身,差点撞到杵在身生的高大身影。定睛一看,见李隽脸色不太好,才想到已经过了酉时,,天色也暗了,她却忘了晚膳的事。
“你饿了是不是,我就去准备,”因为李隽只吃她烹调的食物,因此没有先让宫女去张罗。
“我想吃的不是食物。”李隽不喜欢被她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