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没有耶!下回白叔叔新婚时可以去度蜜月,我送机票给你好不好?」向亚蜜天真的扬著笑容。
「蜜儿,你白叔叔已经结婚了,你忘了吗?」温柔的白茉莉轻抚她额头。
「茉莉姨,你太善良了,人心难测呀!现在的女孩子都很迷恋白叔叔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年人……」
「蜜儿.卡登,你来挑拨是非呀!我的年纪……不大。」白向伦很想扭断她的小脖子。
「是啦!是啦!更年期的男人最有魅力,难怪我老看到一群援助交际的高中女生向你拿钱。」她眨著明亮的双眼说道。
「毁谤是有罪的,小蜜儿,我的婚姻不破裂碍著你的眼呀!」这小鬼,恶得无法可治。
她小脸一黯。「茉莉姨,委屈你了。」
白茉莉笑笑地看著丈夫和好友的女儿。
「你们唷!老爱把我扯进你们的玩笑中。」
「唉!茉莉姨,你还年轻貌美,外面的好男人多得像蚂蚁,别因为你是社工的使命而牺牲自己屈就。」
「少煽动我老婆,你没人可玩了吗?小恶魔。」他把娇妻搂到怀中一吻。
「谁说的,我是先来打声招呼,免得你们嫌我不够诚意,忘了来上香。」好玩,下回找玫瑰姨试试。
「上香?!」他眉尾邪邪一挑。
聪明人不拿生命当赌注。「是送香,法国最新出品的香水一瓶。」
向亚蜜赶紧掏出茉莉香味的产品,玩笑适可而止,否则这些「可亲」的长辈是会动手问候她可爱的小屁屁。
低人一辈的无奈就是在此。
「你哦!鬼灵精怪一个,就会讨人欢心。」小丫头,变化莫测。
「不对,白叔叔你算错了。」果然是人老,智力退化了。
「嗯?」
她弯著指头数。「鬼、灵、精、怪是四个,怎么会是一个呢?」
「因为你集天地之大成,四邪附体,一个可抵四个。」白向伦没好气的说。她的破坏力简直无人可敌。
「原来我这么伟大呀!难道我总是断人姻缘。」她沾沾自喜的说道。
「相信报应吗?」白向伦轻笑地一眄,该有人来为她上一课。
向亚蜜俏皮地还上一记。「相信,茉莉姨不就是来还债了。」
顿时,他微恼的一笑。
「白叔叔,我亲爱的姊姊已成精,你还是顾好我未来的丈母娘才是。」
向亚蜜赏他一记爆栗,「小鬼。」好个弟代姊受过。
「哇!谋杀了我,坷坷就是寡妇命。」好狠,脑袋瓜差点开花。
向亚泛话一完,落井下石的嘲笑声马上到。
「命是可以改变的,先杀了你再借尸还魂,我会挑个好料给你的『末亡人』。」向亚蜜说得满像回事。
「你们姊弟真是……」哭笑不得的白茉莉无力地摇摇头,坷坷才几岁呀!笑笑闹闹,时间很快的过去了。
刚下班的大法官白耘生和广告界女强人何娴芝也加入他们的行列,抱著小孙女微笑。
向亚蜜突地往外走。
「咦!蜜儿,你要去哪里?」
白茉莉的问话让她回过头一笑。「讨债啊!」
嗄?!
所有人表情一空,随即面露悯色,小恶魔又要危害人间了。
谁是下一任祭品?
第四章
「老大,都快半个月了,你的天使怎么还没现身?」她再不走出天堂大门,他都要升天去击鼓鸣冤了。
日趋暴躁的吼声几乎要掀了屋顶,这低气压已笼罩了大半个月,人人自危地想远离暴风圈,像那一干任劳任怨的佣人已忙著打包,准备随时逃命去。
而誓言等待的龙断天开始不耐烦,额上的皱纹一条条浮跃而出,沉如深海火
山,微冒星红焰熔。
「呃……瞪我也没用,我是杀手出身,不是007情报员,无法和天堂通话。」我也要住院。
此刻,李谦羡慕起住院冶潦的孟宽,可藉此逃过大灾难。
「把你自以为是的幽默收起来,霍氏企业那方面谈得怎么样?」闭著眼,龙断天冷声的问道。
「我去找了霍董不下十数次,可他坚决不肯吐露天使的下落,要你死了心。」挺酷的男人。
他嗤鼻一哼!「我要你谈今夏车展的代埋权,约签了吗?」
「这……」原来牛头接到马尾,他都忘了这档事。
「合办两千年世界顶级房车展是今年度首要工作,你当『灵』集团不需要营利就能永远不倒?」
「一时疏忽,我马上要秘书连络霍董,一定争取到合作契约。」他立即拨电话吩咐。
「灵」集团和一般跨国企业不尽相同,内部产业复杂了许多,他们以珠宝、服饰、香水和汽车为主要卖点,在各大卖场贩售。
成立以来,业绩扶摇直上,每年为集团赚进数十亿美金,正因事情繁琐,所以李谦才会忽略了几千万的合作事项,把公事、私事混在一起,伤神不已。
「上个月的南非钻销路长红,而复古的祖母禄正在流行,蓝宝石的後势看强,香港加工的淑女装在市场口碑不错,我们引进法国迷迭香香水……」
像个尽责的下属,李谦暂时把寻找一天使的大任搁下,一一报告公司半个月来的运作。
但是报告了好一会得不到回应,他看向心不在焉的顶头上司。
「我说龙大总裁,你好歹给我个面子,心都不在还要我像个傻子似的浪费口水。」他饮掉桌上的咖啡。
「自做主张。」几时要他做简报来著。
「乾脆放弃好了,大嫂……琖容还在等你回心转意。」身在福中不知福。
温雅、贤淑、美丽的痴情女子不要,偏要等待不可测的未知。
「如果你存心要惹我生气,你成功了。」龙断天已经没什么耐心。
一晃眼十多天过去,那张调皮的花颜始终徘徊不去,他是赌她的慧黠,可显然他不是操有胜券的一方。
蛰伏时期已超过他所预估,一颗鼓动的心不时在尖声呐喊,明知不应该为难忠心的夥伴,但他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狷急,企图攻击靠近他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心动不是幻觉。
她……绝对奸狡。
「你可不可以哪天不发怒,护士和下人全被你赶跑了。」无助的他每天都在当劫後余生的英雄。
龙断天来回摸著石膏腿,眼未张。「也许我该自己去挖掘。」
「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医生说复杂性骨折轻忽不得,一不小心你的腿就完了。」李谦心惊胆跳地移开危险物品。
「我没邢么脆弱,你太大惊小怪。」他等不及想剥开脚上碍事的石膏片。
「我是为你著想,你以为拄著拐杖的总裁很威风呀!」自己真是空有一片丹心照沟渠。
「你……」
龙断天刚一开口,门上即传来轻剥声,怯懦的女管家探出害怕的脸。
「什么事?」
她舌头打颤地往肩後瞄去!「有位……客人来探病。」
「不见。」又不是头一天为他工作,规矩全废了吗?
「可是她说你不能不见。」她照著对方的唇语重复一遍。
「哼!谁有那个胆子敢命令我?」找死。
「她带了花……」女管家说不出口的冷抽了口气,犹豫著。
「叫他滚,等我死了再来上香。」可恶,他不是严禁商界人士进出了吗?
受伤以来,川流的人潮像赶集一般藉故上门慰问,他不为所动地全拒於门外,谁希罕这些虚伪的关心,根本是有所图而来。
他还不至於麻木到看不见众人的意图,想从他身上分一杯羹,哼!比等天还难。
「我来拜坟可不可以?」
大胆的软哝口气让龙断天倏地张开眼,嘴角隐隐住上扬,叫李谦看得又惊又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