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他在她腰间游走的手,还是那时浅时深的吻,她的脑中像充斥着什么,被满满地占据,本能地往他身上贴近。
“羿……”冯羿心头突地一紧,扣牢双臂,将怀里这个让他完完全全失去理智的人儿抱得更紧,气息不稳地低叹了声。
“我多久没听你这样叫我了……这么多年了,你想我吗?”常妲在他怀里点头,螓首抵着他的胸膛,一样微喘着,脸颊浮现淡淡的红,有些难为情。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吻温柔地落在她的发间。
“相信我、相信你自己。其它的事情别操心,都交给我。知道吗?”她仰望着他,抬手轻轻抚触他的脸,即使心底还是有许多不明白和些微恐惧,但她还是浅笑着,点头。
看来。她是完完全全败在这人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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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父王看着她的眼神满怀心事。
但她没有问。猜测是因为近来大伙儿谈论郁央与讼卿联姻的可能性谈得沸沸扬扬,父王想要问问她的想法吧。
要嫁郁央太子她是没啥问题呀,只是会先被冯羿宰了吧?
“妲儿。”王轻唤道。
“是,父王?”
“你喜欢羿儿吗?”
“啊?!”
“他昨日前来,要父王做主把你许配给他。父王当时吓了一跳,我确实不知道这孩子一直以来都有这样的心思,后来想想,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只是也觉得该问问你的意见。”
“我……”谁会料到冯羿的手脚这么快,“提亲”也提得太迅速了些。讼卿王见常妲一脸羞赧的模样,乐呵呵地笑了。“看来是两情相悦。”常妲抿了下唇,无奈地轻叹。
“只是……父王还得问你的是,你在乎太子妃的头衔吗?”常妲愣了下,不知道为何父王会这样问,正要开口问些什么,冯顺却在此时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太子要娶郁央的十一公主?咦?
常妲依然处于脑袋一片空白的情况当中。
“老三,你怎么还是这么没规矩,到处乱闯。”讼卿王微微责备道。“王兄,您先回答我的问题。”
“是,羿儿要娶郁央的十一公主,曹薇,已经派人说亲去了。怎了?对于郁央与讼卿之间的联姻,你不是最热衷的吗,怎么一副不甘愿的模样?”
“这、这曹薇公主是侧室所生,也并非极为受宠,娶了她难道真的对两国之间有所帮助吗?”
“曹薇公主与王太子的关系良好,其亲兄长也是个骁勇善战的武将,这有什么好挑剔的呢?”冯顺匆促地望了常妲一眼,缓住了奔跳的情绪,缓缓地问:“究竟……是为了什么,让太子突然提起婚事?”
“想成家了吧。”讼卿王勾了下唇,有些明知故问地道:“冯顺,你若真觉得那曹薇公主不适合,那对你来说,谁才适合坐上这太子妃的位置呢?”
“臣弟先前同您提过……”冯顺吸了口气。“丹茗公主精通琴棋书画,温柔聪慧,与太子年龄相近,又自小朝夕相处,是个不错的人选。”讼卿王冷哼了下。“羿儿若喜欢丹茗,或觉得她真对这国家有所帮助,那么早就开口了。”
“太子再怎么能干,也会有判断失误的时候。”冯顺低着头,不甘心地道。
“但就我看来,他的脑袋比你清醒得多。”讼卿王的语气冰冷。“若单纯以个性适不适合来选择太子妃,你怎么不建议妲儿呢?”冯顺眼神又瞥向一脸平静的常妲。“臣弟、臣弟……”
“看来你对羿儿的喜好实在是不甚了解呀。”讼卿王笑了。“但这也无妨,我也是近日才了解。”
“了、了解什么?”“你多琢磨琢磨,就会明白若不是这阵子你殷切地想要将妲儿嫁去郁央,太子也不会这么早决定太子妃人选。”王说着,面露困意。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冯顺那对挟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直往常妲望去,恐怕是太震惊或太愤怒了,没再说话,匆匆退下。
第七章
父王是怕你吃苦心疼啊,两个女人共有一个男人,在名分上你还矮了她一截……但,说不定太子已经将这些都考虑进去了,他一向是个处事周全的人。
自父王那儿回来之后,她脑中一直浮现这句话。
或许她年纪还小,想得不够周到吧,在父王说这串话之前,她压根儿不在意确什么太子妃的。毕竟娶郁央公主不过是个手段,也是为了要让两人在一起——他不希望她嫁人,又必须维系郁央与讼卿的关系,因此只好自己“披挂上阵”。她的确忽略了“权力”这两个字的重要性,如果她是个骄纵的人,那么就能理直气壮地和正妻抗衡,但她不是……
若郁央的十一公主是个不争不夺的人,那也太可怜了,不是吗?在嫁来之前就已经注定了被冷落的命运。
冯羿那么俊,除非嫁过来的郁央公主本就有心上人,否则一定也会为他着迷,可是却得不到他的心。唉,长得好看真是个罪过……不过话好像也不能这么说,难保冯羿不会三心两意地一下子就爱上别人……
真是的,明明什么事儿都还没发生,被父王这么一提,却开始想东想西了。
啊啊啊啊啊!真烦!
“戚二,男人真是蛮缠难懂、讨厌死了,对吧?”烦的时候就是要丢个问题给戚二。
戚承赋瞄了主子一眼。“是啊,太子真是蛮缠难懂。”“讨厌死了”这话他可不敢说。她瞪他。“谁跟你说太子,你少自作聪明。”
“是,小的该死。”戚承赋充分展现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情操,没什么诚意地卑微应道。她无奈无辜又无助地叹了口气。“若不是王后带着丹茗回征筠国住个几天,我看现在死的可能就是我,丹茗说不定还会上我这儿发疯撒泼。”
“主子,乐观些,有太子护着,他们不敢随意动你的。”
“最好是如此。”她咕哝着。“呃,戚二,再问个问题。”
“公主请说。”会先问他能不能问问题,表示这问题还算正经。
“为什么王叔知道太子要娶郁央公主,会这么惊恐愤怒啊?和郁央联姻不是他一直希望的吗?”戚承赋想了下。“那他希望太子娶谁?”
“他希望他娶丹茗公主耶。难道说……王叔和王后之间,有什么协议吗?”她歪着头思考,压低声音。
“公主,这话不能乱说。”戚承赋提醒道。
“我知道啦……”她嘟起嘴。
“这事我会去调查的,包括您写给太子爷的信他一封也没收到,他一年内三天两头写信给您,您却在五年间每个月只收到……”常妲听着戚承赋像在念绕口令一般,不禁皱眉打断他。“戚二,你乱七八糟地在说些什么,我都听糊涂了。”戚承赋微叹。“总之……这些事都交给我,您就别操烦了,早些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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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戚承赋安慰得当,还是常妲真的生性豁达、擅于将那些不想要理会的琐事抛到脑后。三天后当冯羿说要带她去郁央的黑川走走,她可是心情甚好地跟去。
马车缓缓地驶离喧嚣的大城,她没看向车外,只觉得外头除了鸟鸣以外,似乎没有其它人声,这样也好,感觉很舒服,但或许也是身旁坐着他的缘故。问了前往黑川是要去见什么人以后,她就没再同他说话,只是轻拿起不知道是谁送来的绿豆糕,端详了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