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太子玩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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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页

 

  真是一对奇特的夫妇!他自以为也阅人不少,但此时竟然看呆了。

  “拙荆是个急脾气,学了几天武功,最喜欢路见不平,还好没有帮倒忙。”司空政微笑著对他点了点头。

  张海山忽然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一般人见到县老爷都很诚惶诚恐,甚至是跪下叩头,但这两个人自从见了他就一直是乎平静静,不卑不亢,毫无平民百姓见官时的紧张和谦卑,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还不等他细问,司空政已经揽著嫣无色重新走回客栈内,显然人家并不准备和他继续话题。

  一先把犯人押回去。”他只得命令道,抬头又看了眼客栈,下定决心明天要来这里再探探这对夫妻的底。

  ***

  司空政带嫣无色直接回到房间内,她忽然发现他的神情并不太好。

  “主……”刚想出口,又发现自己叫错了称呼,她低声改口,“相公,我哪里错了吗?”

  “你查案的时候,向来都是这么不顾性命、不顾一切的?”他注视著她,眸中有抹难解的郁闷。“我很喜欢能拚命办事的属下,但是不喜欢将自己的生命不当回事的人。”

  嫣无色辩白,“那个凶手的功夫有限,伤不到我的。”

  “你在跳下楼之前就知道这件事了?”他蹙眉,“若他是个武林高手怎么办?你以为自己每次出手一定会得胜而回吗?万一他伤了你,或者杀了你,你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

  “是我太贸然了。”她垂下头,“我当时应该顾虑到您的安危。”

  “我气的并不是你没有顾到我,而是因为你没有好好照顾好自己。”他的手指探到她的脖颈上,口气似乎很抑郁。“还好现在天色昏暗,他们看不清楚,否则你这样衣冠不整地跳出去,岂不是白白将清白的身子便宜了那些人?”

  她一怔,低垂的眼睛看到自己在披风下的衣服──只是一身单薄的中衣,果然很欠妥。

  “我错了。”她没想到他会为这件事这么生气。

  他的手指停留在她的脖颈上,并没有离开。“你在外面的时候也是这样不在乎自己的身子,不在乎男女之事吗?”他的手像梦游般轻轻滑过她的锁骨,敏感地察觉到在手指下的那片肌肤正在颤栗。

  “主子……”在最紧张时,她还是唤出了最常出口的称呼,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的手指在探查什么,只是胸口狂跳的心脏仿佛随时要迸裂而出。

  他的双眸好似还在被热水的雾气蒸腾著,“你是这样一个道道地地的女子,也要像花儿一样被人爱护滋润,我怎么能让你去做那么危险又艰苦的事情?”

  她的心头骤然软了下来,这种感觉很像刚才全身浸泡在热水之中一样。

  “是我自愿的,我愿意做,并不觉得苦。”她喃喃回答。

  “不,以后你不能再这样牺牲自己来成全我的功绩。回京之后,让猎影接替你吧。”他忽然做出的决定让嫣无色张大了眼睛。

  “主子!我不同意!”她第一次拂逆他的意思,而且还是这样直接的拒绝。

  司空政突然抽出手,将残留在她肌肤上的那一丝温暖一并抽走。“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可是……”

  “睡吧。”他平静地说。“这张大床可以睡下我们两个人,今天不要再和我分床而睡了,免得明天早上被店小二发现。”他站在床边直视著她。

  她低垂著眼睛,小声说:“我睡外面,万一有事……”

  “我们不是在闯荡江湖,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而且总让你守在我的外面,就好像我故意推你去替我挡那些刀枪剑雨似的。”站在床边,他难得戏谑了一句,“黛颜,要我抱你上床你才肯睡吗?”

  嫣无色只好迅速卧倒在床铺的最里面,身后听到他轻轻地也躺了上来,距离很近,但是没有碰触到她,也许因为这床实在够大,也许因为她靠墙靠得太近,也许是因为他故意和她保持了距离。

  司空政感觉得到她的紧张,他其实很想告诉她,为什么他不让她再出京办案的真正原因。

  以前让她出去办案,是为了锻炼她独当一面的能力,而现在,他决定将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时时刻刻,须臾不离。

  外面有太多的危险,和太多不安定的因素,他不愿意留给自己遗憾,这番苦心如果说给她听,她会懂吗?

  嫣无色当然不会懂得他心中所想,因为这样僵硬的姿势实在不便入睡,所以她一直都很清醒。

  许久之后,她发现屋内有灯光摇曳,这才想起还没有灭了烛火,于是转身想去吹熄桌上的烛台,不料本来好像已经睡著的司空政忽然开口,“让烛火烧著吧,你不是很怕有坏人来做坏事吗?这一点灯光是对他们的震慑。”

  她怔怔地看著他的脸。昏黄的灯光映得他的脸也是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忽然间她觉得自己对他是如此地陌生,不了解。到底他在想什么?他的喜怒神情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思索久了,疲倦感袭来,她昏昏欲睡,在半梦半醒中,依稀看到了自己与他初见时的情景──

  那是在一座茶楼门前,一个女子正苦苦哀求丈夫回家,而那个丈夫却铁了心不肯走。

  妻子哭求著,“孩子在家里饿得直哭,婆婆病了,你好歹回家看一看啊!”

  那汉子不耐烦地挥手想打发,“行啦行啦,知道了,我若有空回去自然会回去的。”

  “可你已经离家一个月了,这一回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若是再不回去,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要饿死了。”妻子的哭声使得周围的路人都停下来驻足观看。

  嫣无色偶然路过这里,也不由得侧目。

  只见那汉子突然踹了一脚,将妻子踹倒在地,“你怎么那么啰唆?我说过我现在没空回去,还不给我赶快滚?”

  看到那妻子被辱,嫣无色想起师父和她提起男人无情的话来,满腔怒火顶在胸口,抬腿快步走了过去,将那妻子扶起,一手指著那汉子质问:“这人难道不是你的结发妻子吗?曾为你洗衣做饭,上抚养老人,不照顾子女,她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下这样的狠手?”

  那汉子见眼前冒出一个陌生女人,指著自己的鼻子这样骂,顿时觉得没面子,怒道:“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凭什么教训我?这是我的家务事!由得你这个外人插话吗?”

  这时茶楼里有个女子的声音娇滴滴地叫著,“相公啊,和那个黄脸婆废什么话啊,快点进来啊,人家肚子饿嘛。”

  嫣无色秀眉一凝。她原本以为这汉子只是薄情,没想到他不只薄情,而且还负心!她自小被师父灌输男子薄情的想法,一见到这种人就恨不得诛之,但是也知道自己并没有权力去杀人,面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即使有再多的不满和痛苦,也不会甘愿见到自己的丈夫被人打,被人杀。

  满腔的愤恨无从发泄,她一眼瞥到路边有两个弹琴卖唱的父女俩,于是心头一动,走过去丢给对方一钱银子,“把你们的月琴借我用一下可好?”

  这一钱银子是这对卖唱父女几天的收入,岂能不说好?

  抱著月琴回到茶楼前,她大大方方地在大门对面的街边坐下,十指轻拨,琴声虽然不大,却清楚明亮,不仅茶楼内的人,就是整条街上的人都可以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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