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找上我之前,客户已经先找上门了。”呵,不过他已结束营业,谢谢光临。
“这就是你稳定下来的危险。”成为静止的标靶。“慧东,我走了以后,我的房子和位子给你。”连同这位子上的资源与权柄。
“我目前的一切都已经够用。”
“你懂什么叫障眼法吗?”东西本身不是重点,重在拿这些东西做掩护。
“我不需要。”
“但你的妻子需要。请记得,你不再是独行侠,你还带着一个人。”
慧东疲惫地以掌心一抹脸庞,实在不想谈。太切身的问题,总会令他不自在。
“我这里不是铜墙铁壁,不过对某些人还有吓阻作用。你有美国公民身分,进来也很方便,三不五时可以带妻子来这里,假装度假,让他们以为你是来谈交易的。”也就不好乱动慧东的脑筋。
“很抱歉我必须说一句,这方法很蠢。”他也不想跟以色列单位打交道。
“你妻子做了比这更蠢的事。为了避免你也失了准头,两个人一路失控地蠢下去,我只能这么做。”帮多少算多少。
“贝翎怎么了?”
“你下次要离开她以前,记得亲自跟她交代清楚。一声不响就消失掉的话,她迟早会被你吓到疯掉。”
“我已经交代爸妈转达。”
“要是她在跟爸妈问清楚之前就慌忙采取行动呢?”
他心惊。“贝翎出事了,是吗?”
“是,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消息。你对法利德和十八联手的事知道多少?”
“十八想要我。”继续接他的棘手案子。“法利德想要贝翎,甚至拿他父亲的事业来讨她欢心,但我已经警告过贝翎,提防法利德。”
“她听你的吗?”尤其是这种没头没脑的警告。
“问题不在于她听不听我的,而在于她太机伶,法利德根本抓不住她。”
“要是她自己跳进去呢?”
不可能。“她没那么笨。”
“慧东,爱会使人癫狂,再笨的事都甘愿栽下去。你自己就是这样了,凭什么认定你妻子就不会如此?”
那个叫十八的客户,看准了法利德是最了解慧东动向的伙伴兼死敌,就企图利用法利德来掌控慧东。他所用的诱饵,就是贝翎。
“法利德那家伙什么人都玩遍了,居然会对一个女人紧追不放。”?!起码那不是白人男子会感兴趣的对象。“十八设了局,要让你妻子落到法利德手里,好逼你出面谈判。”
“贝翎不会中计。”这种陷阱,层次太低。
“不,她中计了。”
慧东僵立原地,面无表情,脸色铁青。怎么可能?他以为自己够了解她的了。
“这是很基本的诈骗原理。为什么一通电话,传来小孩哭叫妈妈的求救声,做母亲的一定不顾一切,完全听命,毫无思考能力地快快把钱汇过去?”不管那女人是村姑或博士,是聪明或愚昧,是贫穷或富裕,在这件事上,都只是个母亲。“因为爱呀,那是她的心头肉啊。”
面对自己所爱的遭遇危机,她哪有闲情去犹豫?
“我这里有消息进来,法利德本来可以成功地下药迷倒你妻子,趁着人多的场合将她运往埃及,可是被她轻松破了局。”
法利德这家伙,就是猴急,下半身跑得比脑子还快。
“那她应该是安全的。”
“对,理论上应该是。但我的消息来源没说明,十八到底跟她讲了什么,导致她冲回家之后,又去找法利德,说要跟他一起去埃及。”
因为只有法利德,能够逼出慧东的行踪。
“所以她就跳下法利德的陷阱里?”
“而且还是自己主动跳下去。”
慧东绷紧的怒容,令白人男子啧啧称奇:合作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明显的情绪。他还以为慧东会很担忧,没想到是濒临暴怒。
“她是故意的。”
白人男子失笑。“她是想干嘛?故意红杏出墙,好让你捉奸在床?”
“你不了解她。”所以才会被她那副娇嫩可欺的假相唬了。“现在不是法利德或十八在利用她,而是她在顺势反过来操纵他们。”
“喔,这样啊。”看不出来。“她都跳到人家为她挖好的陷阱里了,能操纵什么?跟法利德去埃及,想当埃及女王吗?”
“因为我当初就是把她送往埃及。”让双子星接手,他自己脱身。“现在,她要我亲自去接她。”
“好大的架子。”呵。“她知不知道法利德在对她打什么主意?居然还有闲情耍脾气。”
“她知道,所以我才说她是故意的。”他感慨,同时气得咬牙切齿,叉腰垂头,认了。“她故意把自己交给法利德那个大淫魔,意思就是:俞慧东,你若是不快点来接我,我就随便他玩,你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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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 古夫金字塔
近四十度的高温热力,烘烤着这片吉萨地区的着名建筑群。高原沙漠,烈日当空,金字塔附近零散着各色的观光团,待客中的骆驼队,简陋堪用的计程车。巨大的古迹,现代的消费,形成矛盾的另一种荒凉。
“不想进去金字塔里看看吗?”法利德柔声劝诱。
“我小时候已经去过了。”她落寞地与法利德并肩坐在加长型豪华房车内,在冷气与皮椅的包围中,指间支着纤细的香槟杯,遥望玻璃窗外沧桑的遗址。“里面太热闹,能看的东西也太少,空气不太新鲜,我只感到它像大型的游乐园鬼屋。”
“那么,你还想去哪里?这附近的雅各岛法老村好吗?”
她转望殷勤哄慰的法利德,单纯地与他视线交会,凝睇许久,似乎在他金边眼镜后的深瞳中找寻什么。
“谢谢。可是我不想观光,只想这样远远坐着看,聊一些事情。”她一瞬不瞬的直视,认真地看透到他灵魂里。“你可以陪我聊聊吗?”
“我很乐意。”
“但是我们仍然约法三章——”
“我知道,我不会用药,也不会用强的。”她主动登门,开出的条件令他啼笑皆非,又充满魅惑。“不过今天晚上开始,就轮到我的规矩上场。”
换他来主导,游戏该怎么走。只是,他暗中留了一手:今晚的时间,没有说明底限,可以随他的意思延展。
他知道她在玩把戏,但是因为太有趣,让他好奇地想继续纵容下去。
身畔的美人,穿着平肩无袖的连身裙,秀丽典雅,平底的娃娃鞋,更显出她的天真气质。但是短短的裙摆,整条美腿全然呈现,骚动他的欲望,裸露的手臂,肌肤细嫩得让他想咬一口。轻快娇贵的衣料,色泽鲜明却不透明,服贴着她的曲线,隐约勾勒出丰硕的双乳,乳头在柔软的衣缎下傲然顶立,不吝于供他觊觎。纯真,邪恶,惹人怜爱,又心机四伏。
他见过太多美女,尝过太多胴体,此刻却在饥渴但尝不到的撩拨中,兴味更加浓郁。
“法利德,你为什么会跟慧东合作?”为什么要跟自己不和的人携手?
他微怔,没辙地一笑。“我没有跟他合作,只是很多案子都撞在一起。”虽然所长不同,还是难免会暗较高下。
“你有这么好的身家背景,怎会跟那些人玩这种不正派的行业?”
“寻找刺激吧。”他的日子太安逸。“就跟有些人会去玩一些高危险性的运动游戏一样,我的调剂方式,就是到这圈子里面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