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子尧。”她故意学他又怜又爱的口吻。
项子尧被她可爱的举动逗笑了,忍不住低头给她一吻,吻得两人几乎无法呼吸了,这才离开她的唇。
“皇上就要下旨赐婚了。”他抵着她的额,喘着气说道。
“我们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是不?”本以为这一天永远都不会来到的,没想到它真的到来了,她开心地红了眼眶。
“是的,它到来了。”他激切地重复,要她知道这是真的,并非幻觉。
“我爹、我娘他们现在知道了我们的感情,也知道我到大漠去找你,目前他们并不赞同,但等皇上下旨赐婚后,他们会明白谅解的。”子尧为何当马贼,她没透露给祥叔和珊瑚知道,她认为在事情尚未底定前,愈少人知道愈好,待皇上下旨赐婚后,不明白的人便会明白了。
“一定会的。”项子尧想着该如何跟她开口说出皇上打算派他镇守边关一事?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发觉怀抱她的胸膛突然变得僵硬,她好奇地问道。
项子尧望着她充满信任的眼眸,吸了口气,将皇上的派任原原本本地告诉她。
慕淡幽静静地听他陈述,由他的语气中听出他非常向往再回到大漠,何况皇上的指派是对他的肯定,他一直都觉得子熙大哥与子麒哥比他更为优秀,事实上他也很优秀,不过是没自觉罢了。
他在大漠可以发挥所长,她清楚大漠比京城更适合他,他那狂放不羁的性子本来就不适合待在繁华却处处受限制的京城,且他也牵挂着“秃鹫寨”里的兄弟姊妹。
那她呢?她可愿意随他一道回到大漠?又或者只要简单说个“不”字,他就会为她勉强留在京城这片不适合他的土地上?究竟她该怎么做呢?
京城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这里有父母、兄长以及朋友,她一直在众人的呵护下长大,倘若离开京城到大漠去,她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当个养尊处优的将军夫人,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吗?
她不期然地回想起在“秃鹫寨”中那群目不识丁却天真烂漫的小孩。因为父母、长辈不识字,他们也跟着不识字,没办法学习更多知识,拓展视野,真的是非常可惜。想着他们,又回想起自己的童年生活,觉得她的确是幸福也幸运太多。
再看看眼前这个充满期待又不想勉强她、深爱着她的男人。早就想过为了他,她可以走遍天涯海角,何况大漠她又不是没去过,而他是她深爱的男人,她为何不能再陪他回大漠去呢?
“没关系,这事我也还在考虑,并不是非去不可。”项子尧做作轻松地对她一笑,不愿左右她的决定。“况且这消息来得太突然,总是要好好考虑,是不?”他试图轻松地对她眨眨眼。
他的尊重、他的不勉强,让她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很开心能够爱上像他这样体贴的男人,非常开心。
“子尧。”她轻唤。
“我会告诉皇上,我还是比较习惯京城,你晓得的,大漠幅员广阔,有时候不小心就会迷了路……”项子尧喋喋不休地举出大漠的缺点来,想说服自己忘了在大漠有多自在逍遥。
“可是子尧,我想和你一块儿去大漠,过过当将军夫人的瘾,你却说要跟皇上说不去了,该怎么办呢?我不能当将军夫人了吗?”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什……什么?”项子尧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看着她。
“我想当将军夫人呢!”她巧笑倩兮地宣布。
听见她的宣布,并确定她愿意抛下富足奢华的生活,随他一块儿到大漠,项子尧立即兴奋狂吼,将她拦腰抱起,大声欢呼。
“谢谢你,淡幽!谢谢你愿意陪我一道去!”项子尧顾不得得低调行事,以免被人发现,他开心地抱着她转圈。
慕淡幽勾着他的脖子格格娇笑,他的喜悦让她知道她没下错决定,虽然到大漠后便不能时时刻刻见到爹娘及朋友,但她想念爹娘时还是可以回家,再不然也可以邀请爹娘到大漠作客,变通的方法很多的。
两人开心的笑声引来路过家丁的注意,家丁循声而至,透过窗影仅见到一个男人亲密地抱着小姐转圈,而被命令看守小姐的两名家丁则倒地不起,吓得家丁原地大喊有采花大盗出现!
家丁的喊叫声立即引来祥叔与其他身怀武艺的家丁,住在别的院落的慕云山、魏心如与慕淡然亦分别赶往淡幽的院落,就怕淡幽被采花大盗给欺负了。
沉浸在喜悦当中的项子尧和慕淡幽刚听见有人大喊有采花大盗时,还没有马上意会过来,祥叔已气恼得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祥叔与子尧、淡幽面面相觑,门外一群拿着棍棒扫帚准备跟随祥叔扑上、痛欧采花大盗的家丁们,也瞬间止住了步伐,因祥叔没有开扁的动作,使得他们也不好抢了祥叔的锋头。
登时没有人说话,项子尧仍傻愣愣地怀抱着淡幽,忘了将她放下。
随后而至的慕云山见状差点要气昏,他费尽苦心地隐瞒子尧和淡幽相好的事,结果子尧这小于好好的家不待,竟然大胆地跑到他家来撒野,简直是想活活气死他!
“你还下快把淡幽放下!”慕云山发出怒吼。
“老爷,您小声点儿,被人听见了可不好。”魏心如忙要丈夫先平心静气。
“所有人都看见了,难道我还怕被人听见吗?”慕云山气坏了。
项子尧为了不让未来的丈人气昏,连忙放下淡幽,他们两人互看一眼,各自偷扮了个鬼脸。都怪他们太开心了,一时忘记得要收敛,才会东窗事发。
慕淡然让家丁们先下去休息,这件事得关起门来处理,家丁们知道得愈少愈好,祥叔则认为没他的事,也自动离开了。
“爹,有话咱们进房里说。”
“是啊!老爷,淡然说得对。”魏心如劝着丈夫,真要打、要骂,也得关起严来做啊!
“哼!”慕云山暴怒,重重一哼,踩着不情愿的步伐进了屋内。
魏心如与慕淡然尾随在慕云山身后进屋。
“你们给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云山双手背在身后,不悦地看着站得太过靠近的女儿与子尧。
知道他们俩在一起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魏心如大受打击,不明白淡幽怎么会犯糊涂,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慕伯伯、慕伯母,我是真心爱着淡幽的,请你们成全。”项子尧大胆恳求,不怕被人知道他对淡幽的浓情蜜意。
项子尧的直言不讳惹来慕云山与魏心如惊骇地倒抽了口气。这不是他们想听的答案,本以为项子尧会认错,结果他竟然大言不惭地说他爱淡幽!
“谁准你牵淡幽的手?还不快给我松开!”慕云山瞧见到了这个节骨眼,他们俩居然还手牵着手,十指交扣,不由觉得刺目得很,怒咆道。
“老爷,您消消火,别太生气。”魏心如心不乱得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先劝丈夫消气。
项子尧和慕淡幽不情愿地听命,松开交握的双手,但未曾避嫌地分开,仍是站在一块儿。
“女儿都捅出大楼子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你们给我老实说,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慕云山开始审问。
“爹,您忘了,我和子尧从小就在一起。”除了他离京的那四年,打从她出生以后,他们就不曾分开过,她的身边一直是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