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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不再相信她只是胡家的千金小姐而已,请得动闻名江湖的三音中的“怪音”,绝不是简单人物,三音性情的古怪和别扭早已是江湖中人的禁忌。

  易水然望着聂,“有人说她是幽灵会的军师。”

  聂倒吸了一口气,“天啊!那她是心甘情愿当绿叶庄的主母吗?”她的问题倒是一针见血。

  “你说呢?”易水然总不愿给聂答案,这件婚事能否成功全掌握在他们的手上。之前不让聂知晓,就是怕最会操之过急的坏了大事。

  带着笑意深深看了聂一眼后,易水然走进山洞中准备调息,未来的艰险恐怕更甚方才,他得尽快复原,才能全力以赴。

  聂看着易水然走进山洞,一脸的不可思议,开始过滤听到的消息。她从未想过主子的婚事竟会碰上幽灵会这个神秘组织。

  最近在绿叶庄内最新的话题就是幽灵会了。

  幽灵会挟其高强的武功、缜密的计谋,五年内就在江湖上掀起惊涛巨浪。

  但幽灵会为江湖中人所畏惧的,不是他们的武功,而是他们的神秘和无所不在的能力。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据点何在,有多少人,来无影去无踪,只管他们想管的事,只做他们感兴趣的事,亦正亦邪,令江湖人士头疼不已,根本就无法预知他们何时又会出来插手成就大事或破坏大事。

  没想到一个千金小姐竟然会是幽灵会的军师,真是人不可思议了。这样的发展让人想都想不到。

  不过仔细想想,这好像也是幽灵会的风格。幽灵会不是就因为这样才显得神秘吗?

  聂搔搔头,走回山洞内,看见易水然在调息,她走到火堆前盘坐,呆呆的望着易水然。

  看着易水然如石雕的五官,聂突然发觉他好英俊,也是那种会让她流口水的帅哥,但为什么她以前都没有注意到呢?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好好的看过易水然。

  易水然调息完毕,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聂那双瞪得大大的清澄眼眸。

  静静的回望那双不染尘埃的黑色眼瞳,他不由得打量起聂来。

  聂那张古铜色的脸其实并不难看,不像有些人在烈日下曝晒过度而变得粗糙,细看下倒有平滑的感觉,不晓得摸起来会是怎样的感觉?

  易水然被自己怪异的想法震醒,他突然的站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对一个男生产生骑念!

  聂也因易水然突如其来的动作而站了起来,“公子,又有敌人来袭吗?”

  聂不安的站在易水然的身旁,竭尽所能的看着洞口,张大耳朵想聆听任何的声响,但除了鸟鸣虫叫,她并未发现有人靠近他们。

  有了刚才的经历,聂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太自信,免得死得冤枉。

  易水然低头看见一颗头颅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随着头颅的晃动,聂垂下来的发丝也轻飘飘的摇晃着。

  易水然微张了口,对自己旖旎的思绪和呼吸的急促感到惊骇,他大步的走了出去,想让夜风冷静自己的狂想。他竟然想压倒聂!这直是人可怕了!

  聂不明所以地跟了出去,站在一脸若有所思的易水然旁边,不解的望着他。这个男人其是难以理解啊!

  易水然直到自认为心湖已平静了才回望聂,然后松了一口气。那真的只是他一时脱轨的想法而已!

  望着不知迫发生什么事、神情有点不安的聂,易水然微微一笑,想让聂安心,却没有发现自己又在乎起眼前的人。

  聂看见易水然的笑容才松弛紧张不安的心,“公子,刚才是怎么回事?”不安才放下,好奇心又钻了出来。

  不愿再想起来那令他坐立不安的想法,易水然刻意转移话题,“听冰痕说你十四岁就当上了巡逻侍卫?”

  “是啊!”聂点点头,已经很习惯这种风马牛不相干的问答方式。

  只是她说完话,易水然却没有任何表示的沉默下来,让气氛一下子闷得又让聂不安,想起之前易水然好像还在生她的气。

  “我在九岁时才到绿叶庄的。之前我都是在妓院里帮忙打杂,我想再待下去一定脱离不了那个环境,所以一找到机会就跟着姆嬷离开那里。”亟欲打破沉默的聂想到什么就说,没想到把她自己的秘密全曝光了。

  聂根本没有想到过自己竟会跟易水然说这些,但说出口后又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像易水然就是应该知道。好奇怪,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对了,能成为庄主的好友,易水然一定是个很特别的人吧!她这样告新自己。

  “姆嬷?你师父?”易水然浅笑,眼中有股他未曾发觉的宠溺。

  “你知道?”聂有点惊奇,却又炫耀的说:“我的武功都是姆嬷教我的,那时候姆嬷生病了,不能再洗衣服赚钱,于是被妓院的人赶了出来,所……”聂惊觉的闭上嘴。

  你这个大嘴巴,把姆嬷的秘密都泄漏得差不多了。

  聂懊恼的跺脚,气得想打自己一巴掌,姆嬷交代过不能说的。

  看见聂后悔的表情,易水然好笑的扬起了嘴角,“我是在六岁的时候被我的父母卖给已经仙逝的师父。”他的过往其实也不光彩。

  “卖?”聂惊讶的抬头望着易水然,心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怀疑,但她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那年家乡闹饥荒,我的父母养不起众多的小孩,才把我以十两的价钱卖给了路经家乡的先师。”易水然的表情极为平静,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其实要不是聂提起,他几乎早已忘了。

  “你……恨你父母吗?”聂蹑嚅又好奇的问,就怕引起易水然想起伤心的事,可是她又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所以只有牺牲公子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公子的好心情似乎回来了,嘴角也挂着她常见的浅笑,这让她又有心情想捉弄他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不怕没有机会!

  “不,再待下去恐怕是死路一条,我父母的决定是对的,只是……”易水然陡然住口。自己竟也跟着聂谈起过往的身世和感觉?他怎么会对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月的人聊起这些事,就连他的好友他也没有说过。他似乎很容易就对聂放下心防。

  “只是怎样?”聂不怕死的问。

  易水然但笑不语。

  聂见易水然又装出笑容拉开无形的距离,也不再追问,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头,才又抬头。

  “公子,你知道我的名字吗?”聂讨好的笑了开来,突然问了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

  易水然笑笑的想了一下,“不就是聂。”

  聂摇了摇头,“那是我的姓。”

  “那么你是叫什么?”易水然被聂摇头晃脑的古怪模样逗笑了。

  “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易水然不信,每个人都会有名字,没有人例外,顶多只是好听与否罢了。

  “我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妓院里长大,妓院里的人总是小鬼、小鬼的叫我,聂这个姓还是姆嬷给我的。”聂不好意思的扮了个鬼脸,笑得更开心了。

  说到这,聂突然想起妓院裹的人常常一不如意或者她把他们整得哇哇叫的时候就会打得她伤痕累累,但易水然即使在对她生气也从未打骂过她,甚至不会对她端起做主子的架子,最多只是不跟她说话、眼神冰冷的看她,而她都还没有整到他呢。

  聂的心为这项发现注入了新的热力,她发现也许自己不会再害怕易水然那生气时带着霜雪气息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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