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啊……愤怒的哥哥一掌拍上桌,桌上杂志弹起。“杨岭,你想打架吗……”
“拜托,有什么好打的?我和予睫是两情相悦,这也不是我强迫的,你又有什么权利好过问?”
汪可擎咬牙切齿。“我可不记得我在追小慈的时候你是这么对我的。”说白了就是记仇就对了。
杨岭吁一口气笑出。“那是你追求小慈的方式太拙劣,我看不下去好不?说白一点,是你一直让小慈伤心,活该讨打,那可不是我的问题。”
杨岭说的毕竟是事实,汪可擎士气大落,可他仍是不甘。“谁说你不会让我妹伤心的……你是无国界医生吧?好几年不在台湾的家伙,我怎可能把她交给你啊!”
这一次换杨岭被踩中痛脚,他忍不住吼:“我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而且予睫也是大人了,她也明白我的工作好不……”
“明白是一回事,你以为我是为什么要把小睫拉来一起住啊?不要看她那个样子,她很怕一个人的好下好!如果不是她不愿意,我早把她带到美国去了。”
杨岭头痛的叹一口气。汪可擎这种只要他爱的人全都要纳入自己羽翼下照顾的性格,说得好听一点是认真负责,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自以为是。阙未慈当初就是受不了他这一点,才一直迟迟不肯答应他的追求的。
你到底明不明白这一点啊?杨岭无力地想。
见杨岭迟迟不语,汪可擎以为自己说中了杨岭的弱点,于是得寸进尺的直指他鼻子道:“总而言之,你想和我妹在一起,除非了结了你那个无国界医生的工作,要不然……我第一个反对到底!”
你反对也没用啊……这一次,杨岭是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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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人在医院的汪予睫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担心杨岭和哥哥之间到底会不会出事,尽管都是成年人了,可在某一个意义上,两人幼稚的程度可谓不相上下。尤其是她哥哥,一旦扯上她的事,便要蛮横无理到十分可怕的境界……真不巧,哥又怎会挑在这个时候回来呢?
无奈的想着,汪予睫把目光移回电脑萤幕上,上面是她刚刚上网查到的资料。有关MSF的资讯基本上不难找,她找出需要的一篇一篇详读,有些难以解释自己此刻是以怎样的心情在浏览这些文章。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不是通知要手术的铃声,她疑惑接起。“喂……杨岭?”
“……我给你送了便当来,你早上忘记的——痛……总而言之,我在大厅等你。”“喀”的一声,就这样断了线。
汪予睫觉得莫名其妙,杨岭在电话中的声音听来十足咬牙切齿,感觉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给她送便当有这么不甘愿?
不解的想着,直到汪予睫走到大厅,真正看到杨岭眼下的模样才吓了一跳。“杨、杨岭,你的脸?”
“恩,被那个家伙揍了一拳。”杨岭似乎想苦笑,但因嘴角伤口,又吃痛的收了回去。他左脸一块明显瘀青,说话时总要扯到,不过相对的,他也不客气的回了那个家伙狠狠一记铁拳。
汪予睫无言。尽管早已预料到两人会有这般孩子气的行径,也着实无言以对,反正讲了也是白讲,架也已经打了,所以她只问:“擦药了没?”
“还没。不过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痛痛痛!”
汪予睫抽回手,受不了的吐出一口气。“走吧,我帮你擦药。医生不养生,传出去要笑死人的——这一句话可是你说的。”
杨岭咋了咋舌,真想不到自己说的话会有应验在自己身上的一天啊……不过爱人要替自己疗伤,他开心都来不及了,当然不可能反对。
于是汪予睫带他到自己门诊的地方去,小心翼翼的替他上药,十足轻柔的动作像是怕弄疼他一般,杨岭见了,内心一暖,仿佛十分享受这样的过程般眯起了眼。他喜欢看她治疗病患时那种一心一意的模样,每每望着,总是心动。
“……怎么了?”见他一直紧睇着自己不放,汪予睫不解的问。
杨岭咧嘴一笑,不过下一秒又痛得缩回,要笑不笑的,很诡异。他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好像又爱上你一次了。”他的眼神十足认真,毫无虚假。
汪予睫闻言,猛地脸红,忙收拾用毕的伤药以掩饰自己过于红润的脸,可惜效果不彰。
她忍下住瞪他一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嗯?“我知道啊。我在说我爱你,不是吗?”
见他说得一派理所当然,汪予睫反而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了。她赧着脸。“随、随便你好了。”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瞪向他。“对了,我哥呢?我不信你没有还手,他伤得严不严重?”
“他……”杨岭抓抓脸,似有一些难以启齿。他思索了一会,最后避重就轻地。“他只比我多了一个熊猫的标志而已啦。”还有肿得像是馒头大的脸。“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去小慈那了,小慈会处理的。”
真是的。“你们两个多大的人了,有事好好说不行?非要这样动手动脚的。”一个是她的亲人,一个是她的恋人,不论哪个伤了,她都要担心的啊。她叹口气。“我哥从小保护我保护惯了,所以他可能一时无法接受……你们不是好朋友?比起哪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我哥应该会对你比较放心才是。”
才不咧,就是因为认识到烂,所以汪可擎那家伙才一点余地也不留给他好不!什么“你能做到随时随地陪在她身边吗?”废话!如果可以,他当然也想啊,还轮得到他说喔。
就是因为做不到,他才一直烦恼……
越想就越气,杨岭索性狠狠抱住汪予睫。“够了,虽然那是你哥,但为什么要我们非要在独处的时候提到别的男人不可啊!”
噗!“你有病啊?这种醋你也要吃。”因为实在太叫人啼笑皆非,以致于那种在工作场合被恋人紧紧抱住的羞怯感什么的通通没了,所以很难得的没有发表任何怨言。
“对啊对啊,我有病。”更教人哭笑不得的是杨岭竟然还很阿莎力的承认,他点头如捣蒜地说:“医生啊,其实我最近只要看到某个特定的人,胸口就会一直怦怦跳个不停。而且啊,那个人一笑,我就心悸,那个人一哭,我就心碎,痛得不得了……这到底是什么病来着啊?”
杨岭一双含笑的眼正装作严肃的紧望着她,汪予睫好气又好笑,任她再笨再迟钝也知道他口中“那个人”是指谁……于是她煞有其事的吐一口气。“我看啊,你得的这个叫绝症,你还是早一些安排后事比较妥当。”她白他一眼。
“咦咦?真的吗?”杨岭一派惊讶的抚住胸口,装得好不惊恐。
还演啊?见状,汪予睫再忍俊不禁的笑出。她说:“好吧,其实有解药。”
“喔,真的?”
汪予睫深呼吸再深呼吸,藉此平复自己过烫的脸蛋,最后她伸手将杨岭的脸庞拉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受伤贴着贝绷的唇角一吻。“这个就是解药。”
杨岭抬眉,摸了摸唇,摆出一副思索的模样。“恩,真有效,我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呀!”结果才开口就被恋人给深深吻住,汪予睫吓了跳。过了好一会,杨岭终于放开她,活似一副偷腥成功的猫儿般眉开眼笑地。“只是,这样效果似乎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