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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舒柏昀走进来欺骗他她是应可柔,伸出手像搅拌一锅汤般轻易扰乱他的世界,又假装没事地离开。

  「你没有听到我的问话吗?我问你婚后打算住哪里?」看他坠入沉思,简昕又再问一次。

  岑子黎回过神,轻拍了拍那只黄金猎犬翻过来的肚子,无精打采地说:「有那么多房子,还怕没地方住吗?住哪里不都可以。」

  说完,岑子黎又走向沙发,沉默地喝了好几口酒,随即整个人面朝上躺卧在沙发里,感觉西装裤的口袋里有硬物,从口袋里掏出一对钻石耳环。

  以微醺的眼凝视着古董灯下散发璀璨光芒的耳环,遐想它们垂坠在她耳边的模样,她的黑黝发丝彷佛是一层柔纱,飘逸、挑逗……

  「回到刚才机场的话题。我发现她脖子上有吻痕,很清楚的吻痕。」

  「谁?」岑子黎回过神,疑惑地问。

  「舒柏昀。」

  「什么时候?」岑子黎蹙起浓眉,一想到她换对象像换住址一样容易,莫名的妒意忽然由心中窜升。

  「你没注意听我说吗?上次在机场遇到的时候,她在发呆,心不在焉,一副为情所苦的表情;然后易洛施挑衅她,她没有反击,却是一副愧疚的模样,好像偷欢被逮了。」

  「喔。」岑子黎清楚记得在那天前一晚两人发生了什么事,他冷淡瞥了简昕一眼。「你别猜了,最好脑海不要有任何画面,这件事不干你的事。」

  简昕微微一笑,只是叹气。

  「她不是那种可以玩的女人。」

  「我知道。」岑子黎又喝了一口波本。

  「放她走吧,如果你要结婚的话。」

  「我知道。」岑子黎又喝了一口波本,手却留恋不舍地摸着耳环上的花卉钻石。

  「那这个话题就结束了。」简昕说,然后站起身把自己的衬衫理一理,下襬塞回裤子里。「我也该回去了。难得今晚你一连输了五次,下次再来搬你酒窖的六十瓶红酒。」

  简昕离开之后,岑子黎坐起身,把脚跷起来放在茶几上,好整以暇、缓慢地啜饮波本威士忌。

  等到酒杯空了,岑子黎把那对耳环放回西装裤口袋,耳环的尖针像玫瑰花的刺不舒服地扎着他的皮肤,他把它们拿出来放在茶几上,走出休息室前,犹豫折了回来,又把耳环拿在手上。忽然间,他竟然少见的三心两意,不知该怎么处理它们。

  知道该放手是一回事,心里,想着的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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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降下车窗,舒柏昀和某个年轻男子朝岑子黎停车的相反方向愈走愈远。

  年轻男子留着一头木村拓哉式的及肩卷发,模样似大学生,穿着夹脚拖鞋和短裤,一副冲浪男孩的打扮。

  秋天时节,有棵梧桐树长在大学校区附近的巷弄旁,几许宽大的阔叶伴随着枯干枝桠一起掉落在人行道的红砖上,差一点就砸在舒柏昀头上,还好任柏歆拉住她,阻止了她的脚步。

  顺势,任柏歆把手搭在舒柏昀肩膀上,两人状似亲密的有说有笑。然后,他们走进校区附近的公寓大楼里,没过多久,两人又一起走出来,进入对面的义大利平价餐厅。

  舒柏昀毫无预警地从他华厦搬离、换掉手机、换掉工作,整个人彷若从人间蒸发。想到她和那个年轻男人同居,刚才他们勾肩搭背的画面挥之不去,岑子黎脸上阴郁的表情不自觉加深。

  岑子黎在餐厅外抽了一根烟,不再迟疑地走进餐厅里。黄昏时的餐厅挤满了刚放完暑假返校的大学生,吵杂的摇滚乐,热闹的喧哗声,到处走动的人影,一度让岑子黎无法找到舒柏昀。

  舒柏昀坐在靠窗的角落,嘴里咬着新鲜的蔬菜棒,和任柏歆正聊起蔡钧彦。

  「你认识他吗?」舒柏昀问。

  「我知道他是网球队队长,但我跟他不熟。」任柏歆好奇地问:「有事吗?」

  巫心宁即将开刀的消息还悬在舒柏昀心里,但巫心宁交代她不要在开刀前告诉蔡钧彦,舒柏昀没多说什么,霎时间,忽然看见岑子黎朝她走了过来,她整个表情都变了。

  任柏歆顺着舒柏昀的视线回头看,岑子黎在一群轻松打扮的大学生里穿梭而来,感觉很突兀。

  「我有话要说。」岑子黎站在他们桌前,表情淡漠,语气则非常直截了当。

  「是他吗?」任柏歆意有所指。

  「对。」舒柏昀简短回答。

  任柏歆瞥了一眼岑子黎。听她提起过这个非常有钱的前「未婚夫」,因为分手必须迅速搬家,她去加州参加研讨会,是任柏歆负责帮她搬家的,他还去过那栋华厦豪宅的顶楼,眼前这个男的看起来一脸冷酷想揍他的模样,看来他还是先闪为妙。拿了一根蔬菜棒放进嘴里嚼着,任柏歆站起身对她说:

  「我去找同学一起吃饭,妳和他聊吧,晚上房东来记得帮我付房租。」

  「好。」舒柏昀简短回答。

  任柏歆离开之后,岑子黎坐在舒柏昀对面的沙发椅上,那是张俗不可耐的红色塑胶椅,室内吵闹的声音让他不以为然的蹙起浓眉。

  「我们换个地方。」

  「不要。」舒柏昀拒绝,镇定地看着他说:「我等你把话说完,然后你自己离开吧。」

  岑子黎微挑眉,不耐烦地看着四周,然后说:

  「妳搬家应该通知我一声,妳换掉手机是什么意思?在躲我吗?」

  「我只是想断干净一点。我不明白你找我做什么。」舒柏昀表情虽镇定,但手指却不停摸着沙拉杯外的冰凉水滴,泄露局促不安的心情。

  岑子黎从外套口袋拿出一对Dior的耳环,摊平在手掌,耳环上绮丽的珠宝璀璨发亮,散发夏季热带花卉的绮想,这是舒柏昀最喜欢的一对耳环。

  「遗落在我床上。」岑子黎说。

  舒柏昀伸手去取,岑子黎却握起手掌不让她拿,然后说:

  「我们离开这个地方。」

  说完,岑子黎站起身准备离开,舒柏昀不想跟他走。她不像外表看似坚强,她的理智并非铜墙铁壁,她的内心有时真的会脆弱到不行,彷佛一朵随意被摘取的花,尤其在她还爱着他的这刻。

  「我不要了,随便你怎么处理吧。」舒柏昀抬眼看着他的背影,语气冷静地说。

  岑子黎只好转身坐下,直勾勾盯着她完美无瑕的脸庞,她的睫毛垂下来掩饰她眼底的情绪,服务生走过来送上她刚点的海鲜披萨,使他们的谈话中断。

  服务生一走,岑子黎直言无讳地说:

  「妳很清楚那一晚对我们来说非比寻常。」

  「忘掉吧,我不想谈这个。」舒柏昀冷静地说:「让我们换个话题。前几天林傲军的律师打电话给我,他说原本林傲军已经获得保释,你却设计陷害他,拿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栽在他身上,警察在他住处搜出毒品,他辩解这些都不是他的。听说他被取消保释,检察官打算另外起诉他,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插手这些事?」

  岑子黎面无表情地说:

  「就算是又怎样?他也没那么无辜,我只是在扫除社会的害虫。」

  「万一他出狱报复你呢?万一他被你逼得狗急跳墙呢?」

  「那也要好几年之后的事。不过,听妳的语气似乎在为他说情,我没听错吧?或许妳完全忘了他过去是怎么对妳的?」岑子黎微挑着眉,无法理解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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