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句抱歉,就想打发她被误认成贼的心理创伤?
她独自在警局蹲了一夜,还不时被人“逼供”,彻夜未眠导致她双眼浮肿,并且还害她赶不上今早速食店的打工,种种苦头和损失,他以为说句“抱歉”就可以弥补吗?!
灿蓝尚未平息的怨气,又直冲脑门。
虽然她什么话都没说,也没埋怨,不过,骆英翔从她欠佳的神色与态度不难得知她正在气头上。
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是他太意气用事,一时被情绪冲昏头,事后回想起来,对于失控的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我要怎么做,你才愿意原谅我?”骆英翔倒也直接求和,没有一般男人放不下身段、拐弯抹角的通病。
灿蓝背著他掀了掀眼睫,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是她打歪主意的前兆。
她的沉默,竟令他不安,有也几分丧气。
他恍觉,刚刚说的话听来耳熟,熟悉的原因,是因为过去他听过太多女人这样对他说。
没想到,如今立场颠倒,这种感觉虽新鲜,却教人懊恼。
“你还没吃早餐吧?想吃什么?”骆英翔征询她的意见。
灿蓝狂咽了一口唾沫,即便离开警局前,她才被招待了一大碗公的咸粥,可是听到有得吃,她很自然的又饿了。
她对食物和魔术,没有抵抗力呀!
“到晶皇饭店用餐好吗?”他迳自挑了地点。
晶皇饭店盛名远播,是扬名海外的“春秋集团”旗下的事业之一。
灿蓝心痒难耐。不过,只敲他一顿早餐,实在太划不来,太对不起自己了。
骆英翔期待她会转过身来,像以往一样眉开眼笑、雀跃欢呼。
可是她始终背对著,闷不吭声,加深了他的歉疚感。
依照前几次经验,他以为她一听到吃的,双眼就会发出像小动物般的光芒望著他,兴奋开心的等著饱餐一顿。
然而,这回却失策了。
骆英翔无奈地拂拂前额的发,轻吐了一口气,首度尝到了踢到铁板的滋味。
“这里很热,先上车好吗?”就这样铩羽而归实在太逊。
“不必了。”灿蓝傲然拒绝。
她很想跟他一起去吃高级饭店的早餐、想跟他说话……可是,想起昨晚他无情无义、没血没泪的行径,她就满肚子火。
他宁可相信体型是她两倍大的女人胡说八道,就是不愿信任她,她永远都是个有污点的小偷。
“Sorry。”骆英翔往前跨了一步,冷不防握住她的藕臂,扳正她的身子,强迫她正视自己。
“我听不懂啦。”灿蓝意思意思扭动了几下,存心找碴。
但落进他耳里,却有几分撒娇耍赖的味道,抿成一直线的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度,透著几分宠溺。
“是我不对,不该怀疑你,对不起。”他发自内心的认错。“但……你说你捡到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拿出来?”什么东西那么重要?这点他想不透。
“一百块耶!这可是我第一次捡到这么多钱。”灿蓝瞪著他,揭晓谜底。
“你!”骆英翔彻底服了她。“这种事你要早点说。”他还真是低估了她爱钱的程度……
“喂!你这是在怪我啊?”她板著俏脸,没好气的抗议,忘了前一分钟还跟他冷战。
“对。还有,我不姓‘喂’。”骆英翔答得肯定,带著逗弄。
看著她因激动而嫣红的脸蛋,他的黑眸深浓了几分。
“喂喂喂喂喂!”灿蓝蓄意作对的喊著。
他凝视著她,只是笑。
她感觉到自己鼓动的心脏,猛烈的撞击著胸口,以致呼吸不太顺畅,却舍不得移开目光。
骆英翔炯亮的鹰眸微敛,柔嗄道:“你这样看我,会让我想吻你。”他据实以告。
“咦?”灿蓝迷失在他深潭般不见底的黑瞳中,反应迟钝。
等到她会意过来,他的唇已早一步落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四唇相叠。
他身上有股好闻的气味,犹如迷魂药般迷惑了她的心魂,诱她沉沦。
灿蓝从不曾有过接吻的经验,仅是凭著本能回应他,心中充斥著无可言喻的欢愉,全身轻飘飘,恍若置身天堂。
骆英翔抽离她的粉唇,低哑道:“这样,气消了吗?”
轰!灿蓝的脸倏地爆红,羞窘得答不出话,不经意流露出小女人的一面。
他哂笑。“走吧!我肚子好饿。”
说完,他很顺手的牵起她的柔荑,走向他的爱车。
“我哪有说要原谅你啊?你放开啦!”灿蓝试图甩开他。
他置若罔闻,虽然她很吵、很不淑女,他却习惯这样的她。
也喜欢这样的她。
“你偷走我的初吻,我更不能原谅你!”她不打自招。
“嗯——”他学她提高声调,调侃道:“原来那是你的初吻,难怪那么逊。”
“多练几次,我一定比你厉害。”她不甘示弱的还击。
“是吗?”他笑意甚深。“那我随时奉陪。”
咦?好像哪里怪怪的?灿蓝攒起眉,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澄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两人又恢复往常的相处模式,气氛活络了起来。
第七章
高级日式料理亭,充满禅味的安静空间一隅,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美味的料理,赏心悦目、令人食指大动。
然而,席间却传来到沉重的叹息,教人食欲尽失。
骆英翔放下筷子,皱眉盯著对座唉声叹气的女人。“你的脑子里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唉……”灿蓝又是一声长叹。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他已经对她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说了有什么用。”她撑著尖美的下颚,愁眉不展。
他斜睨她,不以为然的揶揄道:“一直在我面前唉来唉去就有用?”
“唉……”这已不知是她第几次叹气了。
骆英翔冷哼。“你慢慢唉,我还有事……”他作势起身。
“等一下……”灿蓝倾身拉住他,噘著嘴抱怨。“你这人怎么这么无情啦!”
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彻底明白“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真谛。
为了补偿冤枉她、害她在警局待了一晚的错,他答应包办她一个月份的三餐。
不过,这女人有越来越得寸进尺的趋势,要求一项接一项不断地在增加,俨然把他当阿拉丁神灯在使用。
“什么事?”骆英翔闷声问道。
“那个……”她欲言又止。“唉唷!人家不好意思说啦!”
他翻了个白眼,泛起一记冷笑。“你会不好意思?天要下红雨了。”他不给面子的嘲弄。
她气得吹胡子瞪眼。
“说不说?我没有那么多美国时间陪你耗。”他面露不耐,一副很想走人的样子。
“不要走!”灿蓝犹如无尾熊般揽住他的左臂,吞吞吐吐的道出请求。“那个啊……就是啊……想请你……把房子……借给我。”
“把房子借你?”骆英翔重复重点。
她睁著莹莹美眸望著他,点头如捣蒜。
“为什么?”他的态度不冷不热,半开玩笑地逗她。“想跟我同居?”倒是认真的思索起来。
如果他的父亲,晓得他有“同居中”的女人,会不会就不再插手安排对象,极力想撮合他和某家千金尽快结婚、生子?
“拜托,帮帮我。”灿蓝摇晃著他的手臂,对他已没有生疏感。
“原因呢?你被房东赶出来了?”他扒开她的双臂,像在质问顽皮的小孩。之前,他借了她钱缴交积欠许久的房租,她才得已回到原本的住处。
“不是!”她飞快否认。
他眯眼看她,研判她的话有多少可信度。“那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