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希望温统领帮我一个忙。」孙浩成老实的说。
「孙将军说笑了,我哪能帮你什么忙?还是请你另请高明吧。」他立刻装傻,其实他明明知道他所指为何。
这家伙想染指他家的丫头,那可是打错了主意。
上官殿笑道:「你那么急着拒绝干吗?人家还没有开口呢。」
孙浩成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难掩尴尬的说:「这忙,也只有温统领你能帮了。」
温雅尔瞪了上官殿一眼,一副关你屁事,多什么嘴的表情。
「孙将军都这么说了,你这个忙非帮不可了。」上官殿明明看见了温雅尔不情不愿的样子,却仍因为有趣而帮着孙浩成。
「是呀,温统领请你帮帮忙吧。」
「看样子我是非替你出力不可了。」温雅尔一脸无奈的说:「孙将军,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若温某人办得到的,一定不推辞。」
换句话说:若是办不到的话,那就抱歉再联络了。
上官殿也很好奇的看着孙浩成,到底他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需要帮忙,而且这个忙还只有温雅尔能帮?
「你还记得安西王在凤凰台开宴之事吗?」
「喔,就是没邀请我那一次。」上官殿不是滋味的插嘴,虽然他不爱那个调调,但掩袖也该问他一下以示尊重嘛!
虽然他后来知道他们是为了擒孙浩成,怕他坏事才不邀请他,不过被排挤的感觉还是很明显。「你想翻旧账是不是?」温雅尔巴不得此时有人来转移话题,一听他这么说马上接口,「原来你嘴巴上说不介意心里还是有疙瘩,这样好了,改天晚上我设宴跟你赔罪,你一定得来呀。」
他急步往前走,回头道:「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雅尔,人家还没说完。」上官殿连忙喊道:「你回来呀。」
「王爷,我看温统领是不想帮我这个忙了。」孙浩成沮丧的说:「他摆明着是在装傻。」
别说是孙浩成有这种感觉了,就连他都觉得了,「是呀,这人最近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怎么了。」
「唉。」孙浩成叹了一口气,「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上官殿忍不住笑道:「孙将军,怎么突然拽起文来了,这可不像你呀。」威武将军豪迈正直,是个不可多得的沙场名将,只是他向来就不是掉书袋的人,突然吟起关睢这首情诗,表达自己思慕一个窈窕淑女的心情,害他忍不住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王爷,你不知道我书念得少,以前总觉得这些情呀爱的都是狗屁,如今才知道古人这么写都是有道理的。」
「这么说来,让孙将军‘求之不得’的是真有其人喽。」
「当然。」他点点头,又叹了一声,「可惜只有温统领知道她的下落。」
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勾起了上官殿的兴趣,「只有雅尔知道呀!」
这可有意思了。
◎うなぬがぢゆま◎
「今天这么有兴致,找我做什么?」常相思放下手上的兰花,转身道:「要来也不派人先说一声,我好把我的馨兰收好。这兰花最碰不得男人的气,说不得明日便谢了。」
「我倒忘了你是世外高人,不能贸然来访。」温雅尔一坐,接过了黄莺儿送上来的茶,「陪我下盘棋吧。」
旁人看来,常相思似是他的女人,但他们却只是朋友,非常谈得来的朋友,她的性格就像湛掩抽一样,聪明而内敛,他永远都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黄莺儿备好了棋盘,拿出了黑白子便站在一旁服侍,温雅尔看了她一眼便道:「你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她看着常相思,见她轻轻颔首才退下了。
「真奇怪,她明明是我家的丫头,怎么只听你的话?」常相思出身凤凰台,因听她谈吐不俗又端庄美丽,所以在老鸨逼迫她卖身时,他才为她赎身并接进府里,拨了丫头伺候她。
她跟其他青楼女子不同,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贵气质,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一点都不奇怪,有你这样的主子,聪明的丫头都不会向着你的。」她捻了一枚白子笑道:「请。」他随手下了一黑子,「还是老样子,骂人不带脏字。我领教了。」
常相思抿嘴一笑,淡淡的说:「岂敢。我仰仗你的鼻息而活,怎么敢非议你呢?」
「说不非议也已经非议了。」他一抬眉,「我哪里得罪你了,今天说话酸溜溜的。」
「我一向这么说话,随性的程度就像少爷你不请自来差不多。」想到就来,想来就来。这跟她想说就说,想到就说一样嘛!
「原来是不欢迎我。」温维尔就是欣赏她这种个性,一个弱女子有这种聪颖和口才实在很难得。「欢字欠边,就是欠你才得迎你。」她似是无奈的说:「我陪温少爷下棋解了闷,哪日换我闷了,不知道谁能帮我解了。」
他一听就知道她另有所指,于是笑问道:「听起来这盘棋是不能平白陪我了?」
「好聪明的少爷呀,给你说中了。」常相思竖起大拇指,柔声道:「我的确有所求。」
「想要什么你就直说吧,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爱拐弯抹角。」他抱怨着。
今天在宫里才装傻甩掉一个有所求的孙浩成,回到家来又是一个有所求的常相思。
大家把他当有求必应的活菩萨是不是呀?
「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呢!」她说道:「这样好了,我们不如赌这盘棋,若我赢了才好开口跟你讨呀。」
「那有什么问题,只要你赢了,我屋子里、书房里的东西随你检一件。」他大方的说。
半个时辰过去,白子兵临城下黑子节节败退,温雅尔只得举旗投降,算了一算输了十一个子,也算惨败了。
「说吧,赢家你要什么?」诸事不顺哪,以往顶多输上一两子,有时还会嬴个几次,倒不像今天这么凄惨一败涂地。
看常相思今日卯足了全力与他厮杀的样子,证实了以前她都只是敷衍他而已。
「我要跟你讨个人。」她一笑,「景阳春。」
「你要她干吗?」怪了,怎么每个人都要她,还不分男女!「你跟我大兜圈子,就是为了讨她?」
「是呀,我跟她挺投缘的,这丫头聪明可爱、心肠又好,跟着你受罪也怪可怜的。」
「不给。」他突然觉得生气,什么叫作跟着他受罪?一副他欺负了她的样子,是她折磨他才对吧?「你想反悔?」常相思摇摇头,「不好吧,你答应过的。」
「我说我屋子里、书房里的东西随你捡一件,景阳春是个人可不是个东西。」他理直气壮的说。「原来阳春不是个东西。」她忍不住噗哧一笑,「那好吧,既然你不肯割爱,那么我就只好委屈些,要了你那幅唐伯虎的八美图。」
她觊觎了好久,无奈温雅尔无论如何都不肯割爱。
「你是土匪呀。」他一拍桌子,「你怎么不干脆去抢?」
常相思一脸无辜的笑着,非常愉悦的样子呢。
◎うなぬがぢゆま◎
「少爷,怎么了?」景阳春吞下了一口饭,奇怪的看着温雅尔。
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就抱着胸坐在那里盯着她,不说话也不吃饭。
她本来是不想问他的,可是又觉得他额上的青筋似乎随时都要爆开了,生怕是自己又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况且他这样瞪着她,她哪里还吃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