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你说是左边这条,还是右边这?」
郝大元扛着棺材,一整天走下来,又没吃到午饭,他觉得好累,肚子饿得咕咕乱叫,「都好。」
「我们刚刚来的时候走右边,现在要回去了应该要走右边。她想了一想,正打算走右边那条路时又感到犹豫,「可是方向反过来了,应该是左边方对。」
「对,是左边。」他点点头。他们一早就出门,挨家挨户的去卖棺材,挨了不少骂还被没了一身水,结果现走愈远,后来还出了余杭县,走到后来原本握透的身上干了,路上的人家也愈来愈少了。
他跟段小莫从来没出过县门,两个人又都是迷糊性子,这会儿真的迷路了。
「哪就走左边好了。」段小莫举步往左边的路走「你累不累呀?」
「我肚子饿。」像是为了证明他说的是实话似的郝大元的肚子大声叫了起来。 「那我们快点回去吧。」她也是又累又饿、又渴又沮丧,没想到忙了一天,走了这么多路.居然没有遇到要买棺材的人家。
真的好奇怪紧,跟她原本所想的不一样,是哪边出了差错吗?她一边走一边想,而郝大元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两个人朝着跟进余杭县截然不同的方向现走愈远,意走愈偏僻。
天空一下于就暗了,那一大片乌云飘到了他们头上,豆大的雨点做沥哗啦的落下来。
「下雨啦。」
郝大元怕小莫淋湿了,于是把棺材放下,推开枪盖说:「小姐,进来躲雨。」
「好。」段小莫全身发冷,于是便躺了进去,让郝大元连棺材带人的扛着走。
虽然躺在格内淋不到雨,可是她还是冷得发抖她能感觉到都大元走得很平稳,她一点都不会因摇晃难受,听到雨滴打在棺盖上的声音,让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走了一阵子之后,她感到都大元突然停下脚步于是扬声问:「怎么啦?」
他的声音隔着棺材听来,有一些模糊的感觉,「没路了,不过有一间破庙。」应该是庙吧?他不大确定总之是间屋子就对了。
「有破庙?」刚刚来的时候没看到有庙呀?「先进去避雨好了。」
「好。」郝大元走进庙里,那庙屋顶破了几个问滴滴答答的漏着水,一大块到处都是虫蛀的黄布幔横挂在中间,朽烂的木头因风吹拂轻轻的发出叽拐的声音来。
他找了个干的地方把棺材放下来,大声道:「小姐,我肚子饿了。
他声若洪钟,这句话一自马上震得屋梁上的尘沙纷纷落下。
段小莫觉得累了,又有些困,于是磕上了眼睛含糊的说:「忍耐一下嘛!等雨停回去再去找吃的吧。」
外面雨下得大,地躺在棺材里,产育又不大,因此郝大元只听到她后面的五个字,去找吃的吧。
「我知道了。」他正想往外走时,又想到了什么回来把棺盖稍微移开了几寸,方便段小莫万一要出来。
然后他往外走去,跨过门槛的时候,一脚踩破了一块掉在地上的横匾,整只脚陷到了腐朽的横匾里他把脚拔起来,顺势把那块写着义庄的横匾踢到旁边去,然后冒着雨找吃的去了。
雨愈来愈大,风和雨顺势飘了进去,吹开了黄布幔,后面有一排放得有些凌乱的破旧棺材,一只干扁的瘦老鼠眨着一双小眼睛,吱吱的叫了起来。
「倒霉死了!」贝宜久浑身都湿透了,他在大雨中狂奔,还因为两势过大看不清楚路而摔了一大跤,弄得浑身都是泥土。他一定是跟余杭县犯冲!不然怎么解释他会这么倒霉?
没有拿到昨天帮工大夫收惊的银两就算了,他本来可以赚到更大一笔的,因为县太爷其古道家里闹用贴布告表示愿重金请人抓鬼,他和司空伤得知此事兴匆匆的去了之后,当然又使出同样伎俩.胡说八道一番,装模作样的软妖除魔。在做法的当头,没想到居然冲进来一个是道上说他装神弄鬼骗吃骗喝,要替天行道收拾他们两个明明就是那道士也来了一只小鬼,是他叫那小鬼去县太爷家胡闹的,没想到碰巧遇上了他们。那个叫做贾真人的道土怕他的伎俩被拆穿,所以先声夺人,害得他和阿岱只好落荒而逃。
县太爷不甘受骗,气得要死,所以命人大肆追捕又是官兵又是狗的,他们只好狼狈的逃出余杭县。
「前面有阎破屋子,先去避雨吧,你跑快一点。司空岱飘得高.先看到了前面有可躲雨之处。
"我已经很快了!"他这辈子还没跑这么快过!刚刚追兵连得近了,害他差点给狗咬到,还好下了这场大雨,雨势太大视线不佳,再加上雨水冲刷掉了他的气味,因此构才没寻味迢迢上来。贝宜久冲进那间颓败的屋子,只见两扇大门朝两边倾倒,到处都结满蜘蛛丝,里头毒气冲天引得他连打了几个喷嚏「怎么这么暗?」
「快点生火吧,冷死了。司空岱抱怨着。
「鬼跟人家怕什么冷?」日子里乌涂抹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于是他捡了几块烂木头,看见门下面压着几束稻草,把它通通拉了出来。
「你又不是鬼,怎么知道果不会冷。」他就是会冷。
贝宜久从怀里拿出打火石来,还好他有用油市包着,否则被水给一淋,十个打火石都没用。
「你很罗嗦耶,再顶嘴就扁你!你既然会冷也会怕痛吧?」他虽然这么说,却不是真的想打他,反而更迅速的把烂木头和稻草都堆好.刚好在地上摸了一张像是纸的东西,他拿来引火,终于生起了一堆火。
只宜久舒服的往后面一靠,满足的说:「真暖和呀。」
司空岱盘腿扭坐在他对面,火光赶走了屋内的漆黑,他一脸古怪的对口直久说」你觉得你背后的棺材里,有没有装什么东西?」
棺材?「什么棺材?」他正想回头去看时,一阵风吹开了而前不远的黄有慢,露出后面一整排破旧的棺材.刚好地脚边又有一只老鼠吱吱的叫了两声。
「惨啦!」他大叫一声,自然的往后一跳,等他发现自己脚下跌的是棺材又大大叫一声,脚底一滑跌在棺材上面,咯咯路数自,他怀里的宝贝银子,全都掉了一地,他也顺势掉了下来。
「哎呀!痛死了。」
司空岱也发现这里到处是棺材,他大吼道「这什么地方呀!棺材店?」
「有没有听到?」贝宜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刚刚有人喊痛。
他们自然而然的靠在一起,往门的方向倒退了数步。
「有呀,不就是你吗?」司空岱四处张望着a
「不是我。」国宜久不知道自己是冷得发抖,还是怕得发抖。「女孩子的声音!」他刚刚跌在棺材上时清清楚楚的听到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她说:「哎呀!痛死了。
「没、役!咯咯……听到……咯咯……」司空岱只说没听到,而咯咯的声音则是他牙齿打颤所发出。
「我看我们还是走好了。」淋雨也没什么关系,了不起伤风咳嗽而已。「好……」
他们正想走时,一道闪电打了下来,将屋内照得有如白昼似的,而雷声更是紧跟着轰隆隆的响了起来。就在那一瞬间,贝宜久看见他心爱的白花花银两全落在那副棺材旁边。
「不行!我的银子!」他推了推司空岱。「 你去拿回来,快点。」
「你弄掉的,为什么要我去捡?」他反推回去,还顺便飘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