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天道存开心得眼眶都热了,“你待我可真好。”
“待你好?哼!”冲虚派掌门可不这么认为,“我看他呀,是自个儿也想来夺宝才是真的。”
“不错嘛!”天骧游无所谓地笑睐着对方,“这位老哥哥虽是初次相见,却还挺了解在下的。”
“什么?!你也是来夺宝的?但是你……你……”听见这话的令狐祟,再度被气得吐出一口血水。“你那日在解出藏宝图时,明明口口声声说对发死人财没有兴趣,硬是推辞了当寻宝队领队的事,难道全都是在演戏?”
天骧游拱手谦笑,“呵,若是论较起了演戏,晚辈与您比起来可是自叹弗如,令狐前辈那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明里组队寻宝,暗里找人杀掉,才真的是卑劣到了极致,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呀!”
“你——可恶!”被个后生小辈如此挖苦嘲讽,令狐祟又气又恨,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往上冒。
见父亲被气得险些又要吐血,令狐狡赶紧劝阻,“爹,当心身体。这小子的嘴这么可恶,您跟他斗这闲气做啥?别再理他了。”
这话说得对,眼前这男子可非他那木头三师弟,根本不可能在言语上讨着他半点便宜。闭上眼睛深呼吸,令狐祟逼自己先冷静下来。
“成!你那一掌及你的狡黠诡变我记住了,你说!你现在到底是想怎样?”
“不怎样,我只是忍不住要跳下来告诉各位一声,咱们师兄弟与你们相较起来,该算是以二敌五个半,令狐前辈,您受了重伤,顶多只能充个半人的数吧。” 。
“哼!但你可别忘了咱们这头还有个兽奴,光是他一个,就足以扭断你们师兄弟的脖子了。”
一听见“兽奴”,大家伙又开始兴奋得仰天吼叫。
天骧游丝毫不受那大家伙的影响,懒懒地以手摄风。
“干嘛?现在是在玩比人头还是玩比腕力?人多又如何?会扭断人脖子又怎样?你们今儿个来此,难道就是为了杀人吗?就算你们真杀了咱们师兄弟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又怎样?那些宝物呢?唉,仍旧不会是你的。”
该死!可恶!这小子或许说话不中听,但说的却是让人心痛的事实。
“那么我们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得到宝物?”
不单是令狐祟,几个大男人都心急地问了;自知论聪明比才智,他们谁也比不过眼前这笑得像只狐狸的男人,是以虽然双方是敌非友,却也忍不住要请问他。
“唉!”天骧游叹息一声,“不是我在说呀,你们这些人也真是没脑到了极点,干脆去和兽奴磕头当拜把算了……”他嘻嘻一笑,潇洒地耸肩,“如果我已解出了个所以然,你们还有可能在这里遇见我吗?”
当日他说对于发死人财没有兴趣其实并非谎言,不过他只是对于发这种财没兴趣,却不代表他对于宝藏究竟存不存在没有兴趣。
就算是来考验脑力,就算是来满足好奇,总之,凭着脑海中的印象,他比众人早几天抵达,却是绞尽脑汁也解不出关子那道墙的秘密。
若非担心三师弟会让恶人给欺负,他早就离开这座无聊的洞窟,带着他家娘子到别处玩去了。
只可惜他的实话,看来并末得到眼前人的信眼。
“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们!你一定是想要独吞宝物!”
性子最是急躁的吴作乐,率先跳起来,一双眼珠子乱瞟后心生一念,相准了杜盼盼,他想要借着挟持这丫头,来逼对方说实话。
吴作乐动作虽快,却有人比他还要快,始终留意着杜盼盼安危的天道存后发先至,半途拦住了吴作乐,与他对招起来。
眼见两人打起来,唯恐好友不是对方对手,令狐狡及黎胥海各自交换了眼色,纷纷下场,毫不客气地三个打一个,围攻起了天道存。
见状,杜盼盼心急地跑向天骧游,用力摇着他的袖管。
“骥游哥,你还不快点去帮木头?”
没想到天骧游却是回了她一个懒懒的呵欠。
“急啥?如果他连这三只小狐狸都打不过,那也索性别再当我师弟了。”他还得留着精神留意那“两只半”的老狐狸呢!
“但是木头他……”杜盼盼急得眼泪都掉了,“他受伤了。”
“放心吧!”天骧游依旧是无关痛痒的慵懒语调。“他是个男人不是个娘儿们,流点血死不了的,更何况他先前会受伤,可不是为了他自己啊。”而是为了你呀,杜家小妹子。现在他见我人在这里,知道心上人有人照应而放心了,那就有办法大显神威,否则之前就算那只兽奴力气再大,可也不一定能够伤得了他。
杜盼盼原还想再哀求,却陆续听见了几声惨呼,转过头去,她果真看见如天骧游所预料的,一个天道存就足以将令狐狡三个人给打退了。
可虽说天道存将那三人打得落花流水,却也让他肩上伤口再度流出血来。疼得他紧咬牙关,将身子往后靠在岩壁上,吁吁喘息。
见他伤口裂开,令狐狡三人本想乘机追打,却在此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天道存背倚着的墙正是在藏宝图上所示,后头藏着宝物的所在地。
亦即是无论天骧游,或者是令狐祟、黎胥海等人,千方百计、绞尽脑汁也不得其门而入,上头刻有“非我子嗣,莫图我宝”的那堵石墙。
可那堵原是谁也撼动不了的墙,此时却在众人眼前,一寸一寸地,缓缓往后退。
感觉到身后岩壁滑开了的天道存,吓得跳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讶异地嚷道,摸不着头绪。
而在天道存一跳离开后,那堵墙居然就不再动了。
它只退了一半,虽说是凹了个口子出来,却依旧无法让人窥见墙后有啥。
“哈哈哈!这真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令狐祟等人尚未回过神来前,天骧游已忍不住抚掌大笑了。
“原来在咱们身边,就有着这样一只能够开启宝库的钥匙呀!”
想不到木头老三,居然会是某枭雄之后,恭喜二师父,果真如他所愿地拾到了“宝”,养对了弃儿。
“钥匙?!大师兄,”天道存搔首,一脸困惑,“我听不懂。”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做。”
天骧游走近他身前,拍拍他肩头像是在哄个孩子似的。
“乖!去靠在那堵石壁上,它动你就跟着动,千万别离开。”
“哦,嗯嗯。”
打小到大从没怀疑过大师兄任何决定的天道存,乖乖地照做了。
于是在众人眼前,那道厚实的岩壁再度诡异地动了起来,直至退开到天道存左右两侧,分别出现了一个墙洞为止。
安静无声,就连地上落了根针都能听见,直至令狐祟发出大吼——
“快!还不快点进去拿宝藏!”
这话一出口后,几个人终于回过神来,眼神闪着贪婪的光芒。一个个或捉火把或提灯,争先恐后地钻进墙洞,将方才原想置乌龙观两师兄弟于死地的事,全抛到九霄云外。
良久良久,在那六个脸上满是疯狂神情的男人进洞了好一会儿后,天道存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呃,大师兄,我现在……能动了吗?”
天骧游没好气地摇头笑,“可以!”我亲爱的木头三师弟呀!你还真是无欲无求得可以。笑了笑后,他才再说:“你不动咱们怎么进去?不进去又怎么让你完成师父们所交代的任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