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欣为她画了一幅画,可是她却从来没见过,因为被这个皇帝拿走了。
李寿喝道:「胡说!我留了金子。」她只差没说皇上当贼了,这姑娘美若天仙,讲话还真是毫无分寸。
「我们不要金子。」
听她说出我们,金炫傧怒道:「就算是我拿走了,那又怎幺样,我喜欢他的作品那是他的福气!你不要忘了我是什幺人,我可以为所欲为的。」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道:「我,是一国之尊!」
「那很希罕吗?」她一皱眉,「你这样坏,我再也不要跟你说话了。」
「你以为你有拒绝我的能力吗?」金炫傧语气强硬道:「我就要回西州国了,你跟我回去。」
他送她这些东西的用意很明显,要说是赏赐也行,要说是媒聘也行。
总之他是要定她了。
「我不要!」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由不得你。」金炫傧说道:「我要定你了!」
「我不喜欢人家逼我,你放开我!」白冬天突然感到一阵恐惧,他那样坚定而疯狂的眼神让她不安。
「我会放开你,不过不是现在。」他哈哈一笑,「或许二十年之后我会考虑!」
「我不会跟你走的,绝对不会!」
「你会的、你会的。」他坚定而严厉的说:「你会跟我走,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
她还不知道一个皇帝有多大的能力。等她发现她的心上人对抗不了他时,她就会认清这世上无所不能的人不是冷欣,而是他。
「我说到就会做到,我要带你走,而且会除掉一切的阻碍,包括那个冷欣!」
白冬天看着他,大大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
「你为什幺要这幺坏?」晶莹的泪珠缓缓的从美好而无瑕的嫩脸上滑落。
她看他说话时的神情凶恶、语气粗暴,心里忍不住难过,就在花荫之下,悲悲切切的哭了起来。
她具绝代之姿容,这幺一落泪,让那园子里花儿柳枝上的宿鸟栖鸦纷纷飞起远避,不忍再听。
金炫傧见她哭的伤心,心肠竞也软了,觉得自己做错了,千不该万不该对她口出威胁恐吓之词,只想对她说自己错了,绝对不会强逼于她。
可是看到她那样的容色,却又舍不得放手,于是强硬的说:「别哭、别害怕。你乖乖从我,我就不会为难谁,冷欣自然没有危险。」
「你虽然这幺说,但我还是不怕的。」她伸手抹了抹眼泪,傲然的说:「你虽然是皇帝,可是冷欣不会怕我也不怕!就算你抓住了我,把我带走了,我也不会怕。」白冬天坚定的说:「他会来救我的,我永永远远都相信他!」
金炫傧被她的神情所震,不知不觉松开了手,看着她昂然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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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儿!你说什幺!」
龙翠缕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脸上是一片难以置信的错愕。
「儿子说的很明白了。」他坚定的说:「朕要立白冬天为后。」
他自称为朕,那表示此时两人是君臣而不是母子了,因此她说道:「皇上这决定会不会太冲动?毕竟皇后是六宫之首,不得不慎重呀!」
「朕跟太后说这事不是商量,而是告知,朕非要这幺做不可。」金炫傧道:「从朕见到她的画像之后,就打定了这个主意,一点都不冲动。」
他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这幺做的。
「皇上,我觉得并不妥当呀。」龙翠缕忧愁的说:「冬天她心中……」只有冷欣一人呀。
「她心中有人朕知道!」金炫傧淡然道:「太后当年不也如此?心中虽有旁人,但仍嫁与父皇为后。父皇可以办得到,朕自然也可以。」
龙翠缕一听,含泪道:「炫儿,原来你到现在还是怪我,还是不肯原谅我。」
她就知道他根本不能接受她的事,他绝口不提,也不跟福儿亲近,她早就该知道这个一向骄傲的儿子,不会那幺容易就接受她的过去。
「不,母后。」他看着她一脸的凄苦,心也软了,「以前儿子不懂,但现在却是彻底的懂了。」
原来爱是那样的无可奈何,他从白冬天的神情中知道自己毫无希望,彻底的感受到那得不到爱的绝望。
可他是皇帝,他不会轻易就认输。
「炫儿,你父皇待我很好,他真心真意的爱我,我心里很感激他。」龙翠缕眼泪一直掉,「可我心里,就只有一个人……你懂也好,不原谅我也罢。」她幽幽的说:「母后只求你,不要这样对待你爱的女人。如果你真的爱冬天,就放了她吧。」
金炫傧没再说话,他开始思考。
白冬天心里只有冷欣一个人,只有该死的他而已。而那个该死的他,却一点都不怕死。金炫傧当然威胁过冷欣,而且还不止一次!
但他凛然的看着他,似乎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只冷淡的说了一句,「这世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把我从冬天身边带走,除了死亡,而我一点都不怕。」
金炫傧是个皇帝,可是却深深体认到挫败。
第十章
一向充满了欢乐和甜蜜的山水楼,总会因为龙福儿的大驾光临而染上不愉快的色彩。
每次她的造访总会带来各种风波,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对着气势汹汹,前来兴师问罪的龙福儿,冷欣除了不耐还是不耐。
「真可笑。」他冷笑一声,神情冷酷的说:「冬天有什幺理由要毁去你爹的最后作品?」
无凭无据就带着撕毁的画找人麻烦,会不会太轻率了一点?
「我没有!」白冬天摇着头,对着龙福儿说道:「那不是我做的!」
她是在冷香园见过这幅画一次,那还是龙福儿自己拿出来的,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这幅画了。
而且皇太后对她那幺好,她为什幺要毁掉她的画像呢?
龙福儿冷笑道:「我的奴才们虽然大胆,可以也绝不敢碰我的东西!这幅画原本好好的,为什幺让你瞧过之后就毁了?」
她就不相信爹的最后作品毁了,娘亲还能和颜悦色的对白冬天好!她不允许所有的人都站在白冬天那里,尤其是她的娘亲。
「或许问你会比较清楚。」冷欣道:「你来告诉我们这幅画为什幺会毁了。」
「冷欣!你的意思是我毁了我爹的作品?故意要让我娘伤心!」龙福儿忍无可忍的说:「你欺人太甚!」
「那也是你自找的!你好好的去西州国做你的公主就好,少用这种无聊的借口找冬天麻烦。」
「冷欣,你太过分!你为了维护白冬天,不断污蔑于我,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
「龙小姐。」白冬天解释道:「冷欣他都是为了我才会怪你,你不要生他的气。我真的没有撕你的画,真的。」
「少在那里装天真无邪、扮可怜无辜!」龙福儿怒道:「我对你这种虚伪的嘴脸已经很厌烦了!你以为我是傻子、是瞎子,看不出来你想做什幺吗?你巴结我娘、讨好她都没用,她是我娘!你以为她会给你什幺好处吗?你以为乌鸦真能变凤凰吗?」
冷欣冷笑道:「既然冬天这幺急着要讨好你娘,她干幺去破坏你爹的遗作来惹她反感?」
「她蠢哪、她笨哪!她以为我是她的好姊妹,会替她掩饰、替她说好话,可我偏不!」龙福儿明知矛盾,但仍是紧咬不放,「我要让大家知道她是什幺样的人!这位纯洁无瑕的白姑娘到我屋里四次,次次都有东西不翼而飞!谁知道是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