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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实钟大哥你肯偷教我武功,我已经很感激了,没想那么多……”

  “我想,是时候让你正式拜见师父了。”

  官朝海随钟傅来到钟府后花园。花园不大,但花木扶疏、绿意盎然,精心修剪的盆栽穿插在假山流水之间,相当别致。来到花园深处,官朝海瞧见一整排又一整排的桂树整齐地种植在花圃中,似乎才浇过水,褐色枝绿色叶,闪闪发亮。

  “这花园本是我爹为我娘建的,后来娘过世了,这里也荒废了许久。”

  “不过现在这里整理得很漂亮,尤其是这几排桂树,”官朝海伸手抚过桂叶上的水珠,叹息道:“可惜跟我家里的桂树一样,不能四季开花。”

  “四季开花的木樨不是没有,只是有花而无味,能四季开花又香气馥郁的木樨才是难得……”一名花农打扮的苗条妇人手提木桶,朝他俩踱步而来,垂着头缓声道:“要种出四季芬芳的木樨谈何容易,曾有人说方法无它,唯心而已,可惜世人的心就是这般多变不定,谁又有恒心与能耐种出四季香桂……”

  官朝海听她口气,不像只是在陈述她的养花经,却像是哀诉心事。她心跳微快,小心翼翼说道:“这位大婶,听说最近出了个桂花贼,凡是他出没的地方必能闻到一股桂花香,四季皆然──是新鲜的花香味,不是薰香。会不会这世上真有有心人种出了四季香桂?”

  妇人闻声,微微抬头,官朝海觑眼瞧见那妇人面容相当白皙,玲珑细致的五官十分美丽,神情却十分冷漠,令她身子一阵寒。这女子冷若冰霜,怎么会是人称贼中牡丹的暖香姑娘……

  “傅儿,这位姑娘就是你所倾慕的官姑娘吗?”妇人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却令钟傅和官朝海双双尴尬得脸颊火热。

  “大婶您误会了,我和钟大哥情同兄妹……”

  “师父,她就是官朝海。朝海,还不快拜见师父。”

  官朝海瞠目结舌!没料到这位农妇竟会是秘密传授武功给钟傅的师父──也是她的师父!“师父,请恕徒儿有眼不视泰山,方才诸多不敬,还请师父雅涵……”

  “起来吧,跪着干什么。”妇人脸上有了少许笑容,看来也没那么令人生畏了。“我见你爹官敏德对你娘情深意重,是江湖上难得的好男人,所以才答应授与你武功的。听说你最近也闯出了点名堂来是吧,飞天女贼?”

  官朝海听了,尴尬的笑了笑,钟傅也微笑着将官朝海扶起。

  “自我那次护镖受了重伤,爹便不允我再习武。那年师父以花农的身份来钟府照料花园,见我因为不能习武而自惭自卑,才私下传授我武功口诀,虽不能与人对打,但也能强身健体。后来我见你一心向武,于是征得师父同意,才将口诀转授与你。”钟傅向官朝海解释前因后果,又向那妇人道:“师父,那桂花贼果然是师承那个负心汉,还命朝海来打听您的下落。”

  负心汉?官朝海一愣,连忙道:“所以师父你真是暖香姑娘了?师父你听我说,桂花贼的师父这十几年来都在钻研种出四季香桂的方法,好不容易种出来了,又命桂花贼四处留香,为的就是要找到你、得到你的原谅,你念在他寻你十几年了都不放弃的份上,不管当年你们有什么误会,你就原谅他吧。”

  “朝海,你不要听信桂花贼片面之词就将那负心汉错认为好人了。”钟傅面带不屑的道:“当年是他有负师父在先,师父这次愿意现身,不是要原谅他,而是要给他一顿教训,叫他死心。”

  暖香听了钟傅的话,并未多说什么,默默替盆栽浇了水,脸色又恢复了方才的冷淡。“朝海,你若再遇见桂花贼,要他转告那个姓老的──二月初一,顾暖香在垂泪桥头恭候他,他有胆便来,错过此次,再无相见之日。”

  “日子这么赶,我也没把握能遇见桂花贼……”官朝海犹豫道。“不过,师父,别约在垂泪桥吧,那里近渡船口,常有送行的人在桥头因分离而落泪,多感伤啊。不如约在像团圆坡、花好亭、满月桥这几个地方,不但风景好,兆头也好!”

  “啰嗦。”顾暖香面若寒霜,冻得官朝海不禁打了个颤。“照我吩咐的去做,别给我打什么鬼主意。”

  沐王府。

  “少爷,外头有位老伯,说是老石村小阮姑娘的爷爷,说有急事找您。”家丁禀报道,沐温川听得一愣──师父怎会忽然来沐王府找他?莫非是小阮有事?

  “少爷,您在老石村认作义女的那个小阮姑娘,不是无亲无故吗?怎么忽然冒出了个爷爷?会不会是假冒的?”

  “喔,那是因为小阮她最近见一位老伯无依无靠,心生怜悯,所以认了他作干爷爷,方便照顾他……”沐温川胡诲道。“好了,你快让他进来见我就是。”

  “是的少爷。”家丁领命而去,不久后便见刻意乔装过后的老公子走进来。

  “你先下去吧。”沐温川命家丁退下后,立刻问老公子:“怎么了师父,是小阮发生什么事吗?她又闯祸了?”

  “小阮没事,是你师父我有事。”老公子摘了斗笠,露出他那张心急如焚的脸。“你昨晚不是跟飞天女贼见面了吗?有没有帮我问到暖香的消息呀?我一个晚上没阖眼,翻来覆去牵挂得睡不着哪。”

  “呿,原来是这件事。”沐温川松了口气。“看师父你那张憔悴的老脸,我也知道师父昨晚没睡了,可惜师父白煎熬了一晚,昨天我没见到飞天女贼。”

  “没见到?!”宛如晴天霹雳!老公子槌胸顿足、伤心无比。“怎么会呢?”

  “其实见是见到了……只是昨晚我先和官朝海游灯会,匆见两艘画舫着了火,我临时换装前去援救,刚好遇到飞天女贼也来帮忙。我们各自救人离去,我本要回去找官朝海,没想到遇到我爹──有人向他传报圣上微服出巡,出了意外,要他立刻去救驾──好巧不巧就是让飞天女贼救了的那个人。幸亏圣上没事,只是爹要我随侍在旁,我走不开,所以没能去破庙与飞天女贼会面。”

  老公子听了,不住叹息,顿足道:“怎么会这么不巧!这么多阻碍!为何我与暖香的团圆之路非得要走得如此坎坷──唉,算了,跟你这愣小子说你也不懂。”

  “师父,我何尝不懂?我也是很心烦的……”

  “慢着。看看你这小子什么表情?为情所苦的表情哪?”老公子诧异道。“傻徒儿,你这次果真动情了,是对飞天女贼?还是官姑娘?”

  “本来是对飞天女贼,后来变成对官朝海……唉,其实两个都有……”

  “这怎么成!”老公子跳起来,怒道:“你这小子怎能如此用情不专!”

  “师父你误会了!”及时挡住老公子挥过来的拳头,沐温川连忙伸冤:“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天大的隐情啊。”

  “有隐情还不说!让暖香知道我老公子收了一个花心少爷当徒弟还得了!”

  “好了好了,说了你可别不信。其实官朝海跟飞天女贼──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我本来喜欢的是飞天女贼,后来发现飞天女贼的真实身份就是官朝海,我才惊觉我也喜欢上官朝海──这样还算不算用情不专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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