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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船暂时插进停在岸旁的一排乌篷船队里,二十来艘的船只外型极为类似,不容易辨认的。”他语调有些沈,哑哑的,紧绷与压抑的感觉不减反增,似费劲儿克制著什么。

  “要是他们逐船搜寻,那就不好了……”上身仅剩薄薄的亵衣蔽体,随著每一下呼息吐纳,她胸脯明显鼓沈,而那两团浑圆勾勒出来的沟影如何的诱人,她自个儿清楚,也晓得他定是瞧见了,尽管尝到带甜的薄羞,她却又想使坏、捉弄人。

  “你脱我衣衫、看了我,要负责的。倘若盛家嫂子搜上船来,一剑夺我命,你肯陪我一块儿死吗?”

  她确定了,他脸果真红了,金纸般的脸肤出现不规则的红痕,双颊犹最,染开好大两片。唉,她真爱瞧他脸红模样。

  “谁都不会死。”收回在她肩处和腰侧轻挪的方指,玉澄佛不敢多闻她肤上幽香,哑声低语。“等他们寻到这儿,你身上的伤与毒皆已除去,早便走远了,不会死的。”

  花余红轻“咦”了声,就见他……动手解开了他自个儿的腰带,拉开外衫前襟和里衣?!

  “你、你你……”他怎么突然转性,竟开始脱起衣服了?!

  可惜,没脱到让她瞧个尽兴。他拉出系在腰间的澄玉,将玉贴在她眉心。

  “唔……”好凉、好舒服……她不自觉地微笑。

  “没事的。”那好听的男性嗓音低柔地安抚著。

  随即,他盘坐合目,双掌置在丹田处,上下如抱一球。

  他呼息,丹田鼓起,缓缓地,他两掌之间竟生出一团幽火!

  初次目睹,花余红惊异讶然,凤眸直瞠著,忘记眨眼,小嘴微张。

  那团幽火似有生命,在他掌间越旋越大,色泽由白转青、再由青转作艳红,他气息变得浓重,面庞泛出一层薄金。

  “玉澄佛……唔!”她蹙眉闷哼,因他著火的掌忽然覆将过来,分别盖在她肩胛与腰侧的伤口上。

  这一瞬间,花余红终于弄明白,他是怎么治好那些姑娘的。难怪那些小姑娘、大姑娘、老姑娘全赖著他、要他负责啊……

  第四章 眉间心上玉澄佛

  香气似乎无时无刻圈围著。

  那气味如若檀香,却无檀香厚郁,雅味中带著点夜昙的飘匆,以为淡了,竟又缭绕而起。

  轻风拂动纱帘,光影变化,在轻软雪纱上舞摆,亦在他眼皮上跳跃。

  掀合几回的眼睫终于睁开,他有瞬间迷惘,目不动,静默默望著四周高垂而下的纱帘,混沌的脑子试著要开凿出一条思路。

  周遭宁静,静得他几能捕捉点点光影嬉闹的声音,侧耳再听,那嬉闹声似夹有小姑娘家的娇笑,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从远远处传来。

  有足音敲落,极轻、极缓,因他所躺之处是整片平铺开来的软垫,垫子底下便是栗木铺就出来的地板,那人走来,尽管步履徐放,仍音音到耳。

  他瞅见一只撩开垂纱的红袖,随即,如预期一般与她盈笑的凤眸对上。

  姑娘穿上她喜爱的金红衫,左耳发髻别著另一种款式的金箔红花,见他长目清醒,她自然地挨近过来,在他身侧弓腿而坐,仿佛两人亲如挚友。

  “你骗我。”洁颚搁在膝头,花余红脸蛋略偏,一指点触著他的挺鼻。

  纱帘内静了静,玉澄佛嗅到她指尖的幽香,神情略显怔忡,似在问:我骗了你什么?

  “你先前说,你没摸那些姑娘,也没瞧她们的身子,可你昨日为我治伤祛毒,你摸我、也瞧我身子了。”

  明知她说话向来大胆,百无禁忌,以为终能应付,可此时她掷来这么一句,却又教他险些不能招架。

  “我……我没骗你。隔著衣衫,无须肌肤相贴,也能治病。我治那些姑娘全是这般,至多请对方去掉外衣,一旁必有第三者相陪,不敢坏人家名节。”

  “那为何你只待我不同?”她眉眸俱柔,似尝到浓蜜,竟点点头自问自答了。“我晓得啦,你心里有我,自然重视我,我身上有伤,又是血、又是毒的,你瞧得心急如焚,也就顾不得避讳男女之嫌了。”指尖沿著他鼻端滑至人中,淘气地轻画他唇廓。

  玉澄佛凝住她,一时间说不出话。

  她不问他的异能、不问他发功时的异状,却只顾著脱没脱衣、贴肤与否这等子事。为她疗伤,他原就猜到事后肯定要面对她的疑惑,倒没料及一醒觉便需面对这般问题。

  气息沈浓,他面容有意无意地侧开,避过她捉弄人的指。

  “当时你外伤颇重,血流不止,腰侧那道口子又入了毒,再加上乌篷船中太不安全,不能久待,若去衣贴肤治疗,痊愈得更快,为争取时间,所以才冒犯姑娘。”此刻细思,他那时确实急著要察看她的伤势,急欲为她疗伤,哪还有心思想到“礼教”二字。

  “你冒犯我,我欢喜。你要冒犯别家姑娘,我可不爱了。”不画他的唇了,改玩起他的散发。

  暗叹,玉澄佛克制著过促的心音,刻意将话题转开。“你伤毒尽去了?可有感到不适?”

  花余红摇摇螓首,红花里的珍珠蕊心随著她的动作轻颤,柔声道:“你运著气,气凝在两掌间,然后形成一团火,火敷在伤上很舒服,温热温热的,可以感觉到伤口渐渐封合,僵硬的四肢也渐能挪动。”倘若不是亲眼目睹、亲身经历,根本难以置信啊!

  略咬丰唇,她眸波微荡,以指节轻画他削颊。

  “我伤在顷刻间痊愈,你倒惨啦,发出满额冷汗,一张脸寻不到半丝血色,气息似有若无,唤也唤不应,吓得我都哭了,以为你……以为你……唉唉,总之,往后你再把我惹哭,我、我……我就哭得又响又亮,吵得你不能成眠!”本要说“就一辈子不睬他”,无奈想了想,不睬他,苦的反倒是自个儿。

  仍是分辨不出她话中虚实,但胸中已暖,玉澄佛微微勾唇。“没事,这很寻常了。一旦将丹田之气运出,散功后,就是那模样。”这回算是轻巧,仅昏睡一日,说明她昨日的伤势并未耗去他太多精气。

  “他们说你神佛加持、已非凡身,原来全因你这身能耐啊……你打出娘胎便是如此吗?”她嗓音若叹。

  “是。”

  “昨日在乌篷船上,是你对盛大川做了什么,才教他倒下、跌进水里吗?”她再三思索,想不出别的解释,或者他的异能除治病外,尚有其他用途?

  沉静了会儿,玉澄佛才徐声道:“我体内精气能释能收。释出,丹田虚空;收纳,则可夺旁人的精力为我所用。那位姓盛的朋友恰将三指按在我手脉穴位上,我一急,才出此下策。”

  “啊!”讶呼,双眸微瞠,花余红掩不住惊奇。

  她脑中转得颇快,将他的话思过一遍,已知其意。

  “可惜你没习武。”

  “只随某位已退隐江湖多年的世交长辈,习了些经络穴脉之理和呼息吐纳的法子。”目的只为了操控体内那股庞大的气。

  她吐气如兰又叹。“你要肯习武,懂得一招半式的,也没谁欺负得了你。”

  他天赋异禀,练武之人讲究的是内外兼修,他丹田之气浩瀚充沛,兼可随心所欲地吸取旁人内劲,只要谁不知情搭上他脉门位置,便似把自个儿苦练多时才累积下来的内力呈在他面前,任他攫取。

  玉澄佛抿唇无语,眉宇间略有轻郁,双目直勾勾望住她,似在等待她下一步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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