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陌生的热流从她的小腹升起,散向四肢百骸……水落满眼都是脆弱和无措,看在他的鹰眸里觉得心疼极了。
在她窒息的前一刻,敖鹰才终于舍得放开她。
她的味道真不错!敖鹰邪气的舔舔嘴巴。
呃,他舔的明明是他自己的嘴巴,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嘴唇也跟着酥麻了呢?
“你一定对我施了什么妖法!”她告诫自己要保持警戒。
“妖法?哈哈哈哈……”他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
“可怜的小东西,这不是什么妖法,我只是唤醒了你身为女人的意识罢了。”敖鹰又好笑又开心。
“我才不可怜,而且我也已及笄了。”水落不服气的冲着他叫嚣道。
“好好好,我的水儿一点都不可怜,而且还可以是孩子的娘了!”敖鹰从善如流的附和。
“对啊!就是这样。”水落得意的笑才扬起就又垮了下去,“喂,你嘴里该不会是偷偷的藏着酒吧?要不我的反应怎会这么奇怪呢?”
“既然怀疑,不如就亲自来检查一下,如何?”他微笑的诱惑道。
“好呀!”她下意识应一声,等弯下腰去检查时,才发觉有些不对劲,想要抽身时已有些晚了,他抬起头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啄了一口。
水落呆住了。
“呵呵呵……”敖鹰得意的笑了。
“你这家伙又骗我!哼!我再也不理你了啦!”她气愤的丢下一句,冲了出去。
“你真的不理我了吗?我还想告诉你坑杀那些降卒的真相呢!”房间里,敖鹰摸着只剩下半边的大胡子,英俊的脸上满是失落。
天哪!为什么她的一颗心跳得像要蹦出来似的?!走廊上,水落按着那颗激烈得像要跳出来的心,绯红了一张小脸。
第七章
从八岁学武起,敖鹰就养成了卯初起身练武的习惯,十七年来从没改变过。
可这天,他睁开眼睛时第一个想到的却不是他的风雷刀、破虏马,而是那个瘦瘦小小的小东西,和她那双信任的大眼。
想到她,他的鹰眸不由自主的转向门口,似乎还能看见她怯怯的探进头来,冲着他结巴的道——
“我还可以听你说那些降卒的事情吗?”
只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心雀跃不已。敖鹰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并非真的洒脱。
也许是因为那些事憋得太久了,也或许是水儿是一个太好的听众,又或许只是因为夜色容易让人放松警戒吧!那一夜他所说的话远超过了原先打算说的。
其实他并不介意被人说成杀人恶魔,毕竟哪个带兵的手里没沾过血腥?再说,即使他是为了阻止瘟疫在军队中爆发,才决定坑杀那些降卒,可——杀人就是杀人。
只是这个敏感的小东西啊!一边听他说,一边哭得唏哩哗啦的,还抱着他说“既然你心里太苦哭不出来,那么水儿愿意代替你哭泣”之类的。
不可否认的,当他听到她说那些“傻话”时,一股暖流涌进了他荒芜已久的心
至于她最后主动送上的那个安慰之吻,就更属意外之喜了。想到这,敖鹰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嘴唇,那上面似乎还沾着属于她的味道哩!
“陈水落……水落……水儿……”咀嚼着她的名字,敖鹰不禁微笑起来。
虽然只隔几个时辰,但他就像是坠入情网的毛头小子,迫不及待的想看见那张单纯的小脸,和她圆滚滚的大眼了。
想到这,敖鹰一个翻身跳下大床。
“将军,您起来了?”听见屋里的动静,一直等候在外面的贴身小厮端着梳洗用具走进来。
“放下吧!”敖鹰点点头。
他一向习惯亲力亲为,一来是因为自己动手比较方便,二来也因为他这贴身小厮很怕他,每次靠近他不是摔了东西就是拿自个儿的脑袋去撞墙。
“嗯。”贴身小厮飞快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笑,又赶紧低下头。
西洋琉璃镜照人纤毫毕现,就连最细的那道抓痕也没放过。他的一半脸是光溜溜的,而另一半仍密布着虬髯。
“这丫头!”怪不得昨夜她离开时一脸坏笑。
敖鹰摸出了匕首,一边吹口哨一边对着镜子刮起胡子来,才三两下,他的下巴就恢复光滑。
望着琉璃镜里有些陌生的自己,嗯……虽然他没胡子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怪,不过还挺不赖的。
当发现他并非她以为的三瓣嘴时,不知道她内心有没有很失望?呵呵……敖鹰忍不住促狭的想。
“其实你只要多笑,看起来就不这么可怕了啦!”
“来,像我这样把嘴巴往两边咧开。”她咧开嘴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对对对,就这样,嘴角往上扬。”
“喂,我是让你把嘴角扬起来,不是要你把嘴角垂下去啊!”
“唉~~真是没救了,你怎么这么笨啊?”
“……”
蓦的,她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他耳畔,而她努力帮他找回微笑的情景也随即浮现脑海。恍然间,他的脸颊上似乎仍能感觉到那双小手的温度。
先把嘴巴往两边咧开,再把嘴角微微上扬,最好能露出一点牙齿……
回忆着昨夜的话,敖鹰一步步照做,可还没等他找到她所说的完美微笑,就在琉璃镜里看见贴身小厮的那张脸。
“齐震,你在做什么?”
“啊!”齐震就像中了箭的兔子似的,拔腿就往外窜,“砰”的一声闷响,不知又撞到了什么。
唉~~这小子本来就够笨手笨脚的,希望他不要越撞越傻才好。敖鹰不禁摇了摇头。
“将、将军。”就在这时,齐震那颗笨脑袋出现在门外。
“还有什么事?”
“没、没——呃,有、有……”齐震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到底是‘有’还是‘没’?”他的脑袋瓜子该不是真的撞傻了吧?!
“我、我是想说谢谢您救、救了我。还、还有啊!我、我也觉得您是好人,大家都、都误会您了。”齐震心里一急,说得结结巴巴。
“你不是很怕我吗?”救这小子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拖到现在才道谢还真有些古怪。敖鹰眯起一双鹰眸,锐利的打量自己的贴身小厮。
“不、不怕了!”齐震把瘪瘪的胸膛用力往前一挺,大声道。
“你没说谎?”敖鹰一边把玩手里的匕首,一边斜睨齐震。
“虽、虽然现在还有些怕,可、可是以后我会努力克服的。”才看了几眼,齐震就又觉得双脚开始发软。
“水儿姊说得对,将军他是好人。将、将军他一点都不可怕,不可怕、不可怕、不……”可怜的他自我催眠般的喃道。
“水儿姊?”听得这称呼,敖鹰的浓眉拧紧了。
“对啊!就、就是昨天晚、晚上来、来这里的水儿姊。她、和她和我说了很多将军的事,我才知道以前是我们误会您了。”齐震越说越顺溜。
“那个大嘴巴!”他毫不怀疑,昨夜告诉她的那些话,不出半天这府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了。不过一想到她为自己辩护,敖鹰心里就甜滋滋的。
“将、将军您可千万别责怪水儿姊呀!她这也是为了您的清白啊!”见他沉吟不语,齐震以为他会找水落算帐,忙不迭的替她辩解。
“是吗?”这小子的那点绿豆胆怎么忽然变大了?敖鹰一脸狐疑的望着他。
“是、是啊!水儿姊的嘴巴一点也不大,而且还很好看呢!”发现将军没有因为自己的反驳而大怒,齐震勇气大增竟迎上那两道逼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