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仔细看梅枝确实细了一点,梅花也少了点。”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就是嘛!颜料也不过十几文,为了省十几文钱,却让花瓶少卖几百文,实在太亏了。”水落仍叨叨絮絮的。
“几百文?”敖鹰愣一愣,好奇的问道:“那你觉得这只花瓶大概值多少钱?”
“差不多五百文钱吧!”感觉到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她临时又加了几百文。
“五百文?哈哈哈哈……”敖鹰爆出一阵狂笑。
“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你没说错,确实是五百纹。哈哈哈哈……”不过不是几文钱的“文”,而是纹银的“纹”。
“那你还笑什么,脸上的伤口不痛了吗?”水落更奇怪了。
“哎……我的伤口好痛。”敖鹰这才想起自己把她拐来的理由就是“受伤”,于是赶紧捂住脸上的“伤口”。
“快快快,快让我看看。”水落一脸担忧。
她想要检查伤口的情况,可是他脸上的大胡子妨碍了她的视线,试了几次还是不成功,她终于皱起秀眉。
“伤口看不清楚,得先刮掉你的胡子才行。”
“要刮掉胡子?”听了她的话,敖鹰一怔。
“别担心,我一定不会取笑你长得奇怪。”看见他似乎不太情愿的样子,水落赶紧游说道。
“谁说我长得奇怪啦?”他眯起一双鹰眸。
“没人这么说,是我随便乱猜的,你别怪他们喔!他们也不是存心要把你的秘密说出来的。”她的辩护只是越描越黑。
“他们?”看样子他府里的闲人养太多了,似乎有清理的必要了。他的鹰眸锐利。
“我家隔壁的许伯伯也蓄了一脸的大胡子,小时候我偷偷的扒开他的胡子看过,许伯伯的嘴唇有三瓣喔!”
“还有卖豆腐的李婶,她脚上有六个趾头,穿的鞋比别人都宽一截呢!”
“还有还有……”
水落搜肠刮肚的想着,就是为了证明这世上长得奇怪的人很多,就算他长得有些奇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她嘴里越说,心里却益发心虚。
“那就刮了吧!”看见她为了安慰自己而苦恼的模样,敖鹰的心里受用极了也愉悦极了。
“还有我上次说过那个李二叔,他只有一个眼……啊?!你说你同意了?!”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当下开心得跳起来。
热水、面盆、面巾、皂子都有,可等她用热水把他的胡子捂软了,又抹上皂子,才发现少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就用这个代替吧!”一支匕首放在她手里。
“你放心,我、我很会帮人刮胡子的。”水落接过不太合手的匕首,有些紧张的笑道。
“哦?可是怎么你的手在发抖呢?”敖鹰戏谑的道。
“才不是发抖呢!我这是活动一下手腕,免得一会儿不小心割到你。”水落强辩道。
“但愿如此,我可是把脖子都交给你了。”他意有所指的。
“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一点渣渣都不留。”她只顾着将手里的匕首在他脸上比画来比画去,压根没注意他在说什么。
“你好像对我的胡子不太满意?”她的样子让他觉得有趣。
“你怎么知道呀?”
“因为我有读心术呀!”她在他眼里就像一页翻开的书册,一切的喜怒哀乐都明白的写在上头。
“读心术?那不是说我心里想的你都知道啰?”水落吓了一跳,手下意识的就往心口那儿按。
“小心!”敖鹰眼明手快,这才阻止了她把匕首往自个儿心上插。他惊出一身冷汗,嘴上却调侃道:“我说的是读心,可不是要你掏出自个儿的心哪!”
“谁要掏自个儿的心啦?还不是你乱说话造成的!”水落凶巴巴的把他往躺椅上按,出语威胁道:“现在给我乖乖的躺好,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遵命。”她凶巴巴的样子可爱极了,敖鹰笑眯眯的。
奇怪啊!这家伙怎么和传言里的完全不一样呢?水落疑惑得很,手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他的匕首锋利无比,所到之处胡须全部掉光光。半边脸上的胡子很快就不见了,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比周围的更白皙。
这种黑白分明的感觉还真有些奇怪,水落忍不住摸啊摸的。
“怎么,你找到我的三瓣嘴了吗?”蓦的,低沉的笑声响起。
“啊?!”她被他的笑声吓了一跳,心一抖、手一颤,他的左颊立刻多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鲜红的血痕配上苍白的肌肤显得碍眼极了!水落不假思索的舔去那抹刺眼的红色,抬起头正好望进一双灼热的眼里。
“怎么了?”她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别动,这里还沾着血。”一只温暖的人手伸过来攫住她的小下巴,略带粗糙的大拇指抚上她沾着血丝的下唇。
察觉他不同寻常的温柔,水落整个人僵住。
“呵呵呵……”低沉的笑声中,男性结实的手臂揽上她纤细的颈子,“你现在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哪!”
敖鹰只是稍稍一用力,她就笨手笨脚的摔了下去,事出突然,她只来得及丢出手里的匕首。
咚的一声轻响,削铁如泥的匕首正好插进一根柱子里,而她则摔进他硬邦邦的怀抱里。
“你还真神勇!哈哈哈哈……”
“还不都是你害的——唔……”她的话还没说完,他灼热的唇就已盖上了她的,而她的大眼亦因为震惊而睁得更大了。
“没人告诉你接吻的时候别把眼睛睁这么大吗?”结束这个吻,敖鹰忍不住玩起她那两排长又翘的睫毛。
“你为什么要吻、吻我?”她结结巴巴的。
“当然是因为喜欢了。”
“喜欢……”她吗?他喜欢她?!他、他、他……他的表白让水落有种头昏目眩的感觉。
就在这时,他的薄唇又一次印上她的嘴。
虽然这已不算是偷袭了,可是水落仍受到了惊吓。
她直觉的把水眸睁得大大的,可是想起他的话,又赶紧把眼睛闭上;等到闭上了还是觉得不对,又忙睁开了一半……
看见她的反应,敖鹰差点没笑场,自然也吻不下去了。他男性的自尊心有些受挫,一时间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这样可以吗?还是你觉得这样比较好?”偏偏她还喋喋不休的追问。
“闭嘴。”不管了,他决定还是直接用吻的会比较好。
她的嘴唇柔如花瓣,还有一种薄荷的清香,而圆嘟嘟的嘴巴最适合用来接吻了。
敖鹰发现自己最喜欢那珍珠般小巧圆润的下唇,忍不住一再品尝,而她的不知所措更满足了他男性的自大。
很快的,唇与唇的厮磨已满足不了他,他渴望得到更多。
“小东西,张开嘴。”他的声音喑哑。
“你刚才还叫我闭嘴……”水落不满他的反复无常。
趁着说话的当儿,火热的舌已窜进她的嘴里,探究属于她的秘密,放肆的搅弄她的香舌。而他的大手也没闲着,紧紧箍住了她,不让她有丝毫逃离的机会。
他是想让她窒息而死吗?激吻之下,水落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因为挣不开他那两条铁臂的束缚,她只有用舌头努力反抗了。
可是,谁能告诉她啊?为什么她越反抗就越觉得没力气,而她的身体也越来越热了呢?
该不会是她也喝醉了吧?
她的身子贴着他的,虽然已经入秋,可是因为天气好,秋衫仍很单薄,而她冲出来抓偷鸡贼的时候,压根就忘记要加件外衣。隔着薄薄的几层衣衫,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硬邦邦的肌肉正磨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