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梓齐盯视着她。
今晚她喝了不少,或许是羞愧,整晚埋头猛灌酒,她酒量不错,喝了脸会红,却不容易醉。
而现在,那张醺红的脸蛋正写满愧疚。
「回答我一个问题,就一笔勾销。」好一会儿,他慢条斯理地回应,抚上她红嫩的颊。「妳说,一日男友,所以,目前为止还算是?这表示,我可以行使身为男友的权利?」
「咦?」他想干么?眼神……怪怪的。她不自在地想退开,却被他伸出的双臂,困锁于他与门板之间,俯低头,以她完全无法应变的速度,掠取红唇。
她的惊呼,被吞没于胶着的唇瓣中,强势介入,交融彼此的气息,烙下他的温度,坚定缠绵。
呼吸乱了,体温灼烫,她无法深入思索,只能随着他的步调,迷乱。
这真的很不对劲,她从来没将他当成可以交往的对象,这种属于情人的狂热与亲密,怎么也无法想象会存在他们之间,但她却真真确确地在他怀中,被吻得意乱情迷。
她无法抗拒,甚至在他野性热烈的情挑下,唤起女性的自觉,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如此,男人与女人,力与美,阳刚与柔软,如此暧昧,如此契合。
他绵密的吻,放肆在她唇齿间纵情,也拂吻过她脸上任何一处、在她颈上留下几道失控的吸吮痕迹。
好半晌,他们只是抵着额,浅促喘息。
她完全,忘了要挣扎。
他注视着她,而后,由她迷乱的眸中抽离,退开身。
「我们扯平,两不相欠。」松开手,越过她,转动她身后的门把。
她看着他退开,感觉相偎体温的抽离,再听着身后的关门声,突然之间,一丝凉意袭上。
顿失坚毅臂弯,她环抱住自己,靠着大门蹲下身去,环顾着冰冷的四面墙,空荡荡的房子,悄寂无声的一切,一瞬间只感到茫然,无法适应回到一个人、乍然而来的空虚。
很冷,不是来自于温度,而是无人煨暖的孤单灵魂,冷得心隐隐作痛。
不知哪来的冲动,她惊跳起来,打开门,慌张地追出去。
「关梓齐!」
正要踏进电梯的脚停住,疑惑地转首。
「留下来!」她道。
他挑眉,脸上有讶异,有不解。
「请你,留下来,今晚就好!」她,想要有双坚毅的臂弯抱住她,想留下那分温暖,他拥抱着她时,好暖。
今晚,她不想一个人。
关梓齐不再多问,上前,给了她渴望的那记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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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的被子底下,肢体纠缠,温度持续攀升,浓浓情欲遮掩不住。
成人的世界,赤裸裸得教人脸红心跳。
他舔吻柔唇,似吮似咬地勾挑,换她急促的喘息,难耐地拉下他,深吻纠缠。
他轻笑,任她去吻,灼热欲望,抵着她的柔软磨蹭着,大胆而煽情。
「要我进去吗?」他笑问,撩拨她更深层的渴望,感觉到两人亲密抵触的部分,春潮泛滥,不可收拾。
「你……」他真的很敢讲,被逗弄了一晚的女人,完全答不上话。
不再挑弄她,正欲迎身充实她、满足她,她伸手抵在他胸前,喘息道:「你、你不是说,只有女人强上你,你没有强上女人的记录?」
「嗯哼?」他挑眉。这算拒绝?
他是身心正常的男人,留下他,就要有心理准备承受什么,她也不是十八岁的高中小女生了,不要天真地指望玩盖棉被纯聊天的纯情游戏。成年人,有成年人的世界。
「是没有。」他不认为,现下的情况算是「强上」,但她若反悔,再继续下去就算是了。
虽然在这当口喊停,实在很有耍人的嫌疑,他仍是退开,好风度地放了她。
「那很好,继续保持记录。」在他放手时,她反身压倒他,长腿一跨,容纳他的灼热,不甘心一路屈居下风被人逗弄。
他愕然,完完全全出乎意料。
这、这女人——
她连这种事都不服输吗?好强又可爱得……教人心怜。
错愕过后,他低低笑开。「请慢用,祝您玩得愉快尽兴。」他极有礼貌地回应,仿佛被压在底下强上的人不是他。
「那还用说!」瞋他一眼,更深地迎入他,那眼神又娇又……媚。
他低哼,尽可能不让自己丢脸地呻吟。「妳可以……侵犯得再彻底一点,千万别跟我客气。」顿了顿,补上一句:「我可以咬着被子忍耐,并且……」事后在晕黄灯光下啜泣。
「你话真多!」曹品婕打断他的话,白了他一眼。没见过在床上还这么啰哩叭嗦的男人,像个老太婆似的。
这——态度就有点太嚣张了喔!
随着更深沉密实的频率,他抑不住地哼吟出声。「妳可以再粗暴一点,看我告不告死妳!」
「别忘了我本身就是律师。」懂得如何为自己脱罪。
「这叫什么?知法犯法?」
……
嘴上唇枪舌箭,下半身却火热纠缠,撞击出层层激越浪潮,欢愉如潮水一波波涌来。
夜,很深很深,他们之间的纠缠,在漫漫长夜中延烧,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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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之后,关梓齐时时在她家留宿,有了第一次,很容易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从她床上醒来,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
当然,老是让女人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男人的尊严往哪摆?头一回是大意失荆州,下回若再让她得逞,未免笨到有得找零了,而他关梓齐一向是聪明人,不会让自己呈挨打局面太久。
他相当懂得如何撩拨她,一回又一回,让她在他身下急喘、娇吟,彻夜焚烧激情。
要说情人,并不尽然,他们之间基本上是肉体需求居多,感情成分少得可怜。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走入时下都会男女的交往模式,她已经怕了一个人的寂寞,需要有人陪伴,也从不讳言,自己对他多少有利用成分。
她不爱他,却需要他的拥抱;而他,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她,男人没有感情也能做爱,他们只是互取所需。
他们可以亲吻、拥抱,以人类原始的体温相互慰藉,上床,却不涉及情爱。
她想,他是懂得的,彼此从不讨论这个话题,却有默契地达成共识,只在夜里缠绵,不去过问什么,干涉对方的生活。
她乐于如此,不需再承担感情的负累与牵绊,那太沉重,而这样的方式,令她安心、自在,没有任何的负担。
有时她会去修车厂找他,但很少,多半是他晚上休息时到她住处居多,除非必要,他们几乎不一同出入公共场合,没有撞见熟人的机会——基本上,她也不认为有必要嚷得人尽皆知。
对他的事,她知道得不多,大部分是不经意由旁人口中而来,例如还在交往时听关梓群说,偶尔去修车厂时听小顾、阿国说。他从不谈自己,她也从没想过要去问。
这天晚上,欢爱过后昏昏欲睡,枕边人啃咬裸肩,很恶质地缠闹,不让她好好睡。
「关梓齐,我警告你,再咬我打掉你的门牙。」被闹得很火,无法安心培养睡意,倦累的女人狠戾威胁。
「有种妳打。」习惯了在床上被「残暴」对待,他完全不以为意,咬咬咬,一路沿着颈项,舔咬嫩唇、哼笑逗弄。
这人属狗的吗?这么爱咬人。
忍无可忍,她翻身压住他,报复地用力回吻,故意咬伤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