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的累了,她边嘀咕着,边慢慢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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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从义大利的北部一路玩到了南部,但气氛却有点怪。
他们是新婚夫妻,不是结婚多年而相敬如宾的夫妇,更不是婚姻触礁,相敬如冰的怨偶,但他们的情况好像比这两种夫妇好不到哪里去。
白天一起出游时,平之当然会牵着她,也会像平常那样体贴她、照顾她;但晚上,他却总是背着她睡觉。
照理说,他背着她睡觉,不碰她、不亲她,应该会让她比较安心,但事实却不是如此。
每晚看着他的背,她的心都好乱、好慌。她总是想伸手去碰触他,甚至主动地抱住他,但她又怕他冷淡的拒绝她,就像那天晚上那样……
他们明明是新婚夫妻,为什么却……老天,再这样下去,他们的婚姻真的会出问题。
糟!她会不会创下史上最短婚姻的新记录?
她该怎么做?她该如何打破他俩之间的僵局?她该如何维持这段感情及婚姻?
眼看着后天早上就要收拾行囊回日本,而他们的关系却像是急冻过后难以解冻的鱼……
不行,她不能放任情况继续恶化下去,她得有所作为。
但……她该做什么呢?谁能教教她……
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部美!对,就是部美!现在唯一能教她怎么挽救婚姻的,就只有部美了。
趁着平之在浴室里洗澡,她离开房间,到柜台打了越洋电话——
「喂?」电话接通,电话那头传来部美「虚弱」的声音,「小姐,你为什么老爱在大清早打电话来吵我?」
「部美,我需要你的帮忙。」话不多说,实乃直接切入正题。
「ㄟ?」听她语气严肃又认真,部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发生什么事了?」
「我跟平之快完了!」她说。
「什么?」部美一惊,「这么快?天啊!比我预测的还快耶!」
「预测?」她一怔。
可恶!这个部美身为多年的死党,没祝福她就算了,居然还……预测她跟平之的婚姻能维持多久?
「喂,你是哪门子的朋友?」她没好气地道。
「小姐,你告诉我,哪个男人能忍受妻子不肯跟他嘿咻?」部美直言问道。
她一顿,「……」
「你们之间连一点进展都没有吗?」部美问。
她想了想,「应该是没有……」
不知道那天晚上那个热情缠绵的深吻算不算有进展?
「那么是……恶化了?」部美一笑。
「你别幸灾乐祸,我……」气归气,但部美说得一点都没错,她跟平之的关系确实是「恶化」了。
「现在是什么情形?」虽然相隔遥远,但部美听得出实乃声音里的无助及彷徨。
废话不多说,她还是赶紧问明详情。
「他……」虽然她们说的是日语,不怕被别人听见,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他不碰我了。」
电话那头,部美ㄟ地惊呼一声,「什么?」
「他每天晚上都背着我睡,我觉得他好像……」说着,她忧虑难过到好想掉眼泪。
姊妹滔一场,部美听得出她在电话那头已经快哭了。
「实乃,你先别慌……」部美安慰着她,「还没糟到无法挽救的情况。」
「可是……」
「你不想失去他吧?」部美打断了她。
「嗯。」她毫不犹豫。
「那就牢牢的抓住他。」部美说。
她微怔,「牢牢的抓住他?」
「他不碰你,你就碰他啊!」
「……」碰他?她有啊!可是那天晚上她碰他的背时,他冷冷的说了一句「让我睡吧」耶!
「他背着你,你就想办法把他扳过来。」
「不行。」她好为难,「我没那么大的力气。」
「喔,我的天啊!」部美哀号一声,「不是叫你真的把他扳过来啦!我的意思是勾引他、引诱他,让他情难自禁的转向你。」
「啊?」勾引?引诱?部美的意思是……
「厚!」部美几乎快被她的迟钝给气到七窍冒烟,「你啊,听好我接下来说的话……洗完澡后,你就穿着睡衣出来,上床之后用身体贴住他的背,抱住他。」
实乃顿了顿,「然……然后呢?」
「然后他就会转过身来扑向你了。」部美说。
「如果他没有转过身来呢?」
「那你就等着离婚吧!」
「什……」离婚?她听得头皮一阵发麻。
「照我的话去做,一定有效的。」部美信心满满。
「真的吗?」她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部美轻啐一声,仿彿在抗议实乃对她的怀疑。
「好吧!那……那我回房间了。」
「唔……慢着!」部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叫,「记得把胸罩脱了,就这样,祝你成功。」说罢,她挂断了电话。
「喂?喂?部美?」实乃简直不敢相信部美就这么挂了电话。
把胸罩脱了?她刚才是这样说的没错吧?骤地,她的脸颊一阵发烫,只因她脑海中已有了画面……
第六章
洗完澡,实乃在浴室里磨蹭了半天,身上的胸罩穿了又脱,脱了又穿,就是下不了决心。
部美的密招是否奏效,她是不知道,但她非常清楚……这个方法对她来说,是个史无前例的大解放。
天啊!虽然她成为平之的妻子已足足有半个月的时间,但她至今不曾有一天不穿着内衣睡觉,更别说是裸露身体了。
她这样是不对的,对已经成为她丈夫的平之来说,这根本是对他最大、最残酷的惩罚。
安川实乃,对,你已经是安川实乃。看着镜中犹豫不决的自己,她忖着:你是他的妻子,不该在丈夫面前全副武装,不该拒绝他、逃避他。
也许他们的婚姻不会这么快就宣告结束,但她再这么下去,肯定会失去他以及这段婚姻。
性生活不是维持婚姻的唯一方法,但没有和谐美好的性生活,婚姻肯定完蛋。
她不怕把身体交给他,只是对他身上某个部分有根深柢固的恐惧及厌恶,而为了他们的未来,她必须克服。
只要不看见那个东西就好了,对,闭上眼睛,一切都会过去。
想着,她毅然决然地脱掉了穿脱多次的胸罩,穿上部美送她的结婚礼物——性戚却又优雅的白色丝质睡衣。
说也奇怪,她并没打算在蜜月时穿这套睡衣,却不知为何将它打包进行李中,难道这也是天意?
打开浴室的门,她发现平之已经躺在床上,伹他并没有睡觉,而是侧躺着在翻杂志。
听见她出来的声音,他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及反应,像是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冷淡态度,让实乃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她真的很担心他们的婚姻会因为她个人的心理问题而出状况。
她非常在乎他,不是因为他有钱,或者他英俊,而是她真的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一辈子,想让他守护一辈子。
她不敢说她识人的功夫有多高超,但她知道……他是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而她要的就是他这样的男人。
于是,她走上前去,动作轻缓的上了床。
她面着他躺下,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即将赴义的烈士般捱近,然后将身体贴近了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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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实乃突然贴近他的时候,平之几乎是跳起来的。
当然他会跳起来,不只因为她突然贴近他,而是他感觉到她好像没穿内衣。
结婚以来,她每天晚上就差没穿盔甲上床,怎么今天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