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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经见过她这般认真的表情。

  当时,她正忙着为他拭去拳头上残留的血迹,而她,就是以这样专注的眼光看着他,仿佛在那一刻,全世界没有任何东西比这件事更加重要。

  认真且专注的她,浑身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魅力,让人见了就忍不住要着迷,而他就是被这样动人心弦的魅力给吸引。

  再次看到相同的景象,梁法刚无法不动摇。

  沉寂了五年之久的心,再次猛烈跳动,让梁法刚再次感受到“生气勃勃”四个字,那就像是在告诉他——只有与苗可恬一起时,他才是活着的。

  梁法刚轻触胸膛,无法相信自己竟会对同一个人心动两次。

  又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了,怎么还会对恋爱这件事如此心浮气躁?

  梁法刚不由得觉得自己很可笑,总觉得这五年来他非但没有长进,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正当梁法刚这厢陷入一个人的苦思,那头苗可恬也终于注意到他醒来的事实。

  苗可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一手放在胸口,但配上梁法刚眉头微蹙的表情,苗可恬只觉得大事不妙了。

  她跌跌撞撞地冲回他身边,担心着他是否哪里不舒服?

  “法、法刚,你是不是觉得胸口痛?虽然我勉强帮你处理了外伤,但如果伤在内部我根本看不到啊……我看我还是去叫救护车好了,你、你不要死啊……”

  苗可恬自顾自地说着,嘴一瘪,仿佛随时会有泪水滚落。

  被指称即将死亡的粱法刚愣了下,不懂自己怎么被说得随时会命丧黄泉,他现在是虚弱了点,但离死期应该还很远吧。

  “可恬?”

  梁法刚略带迟疑地唤她,但慌乱的她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法刚,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你讨厌去医院,可是你的命比较重要啊!就算是为了我吧,请你让医生看一下好吗?”

  苗可恬急得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他的脸色真的好苍白,记得上一回她帮他处理那道深深的刀伤时,他连声痛都没吭呢,但现在他却直皱着眉头,搞不好是哪里有什么大伤,而她没发现。

  担心因为自己的大意害梁法刚延误就医,苗可恬自责不已。

  苗可恬担心的模样看起来奸生可怜,梁法刚知道自己应该要立刻开口解释自己没事,教她别再无谓的担心了,否则等等救护车就真的过来了。

  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伸长手,轻轻捧住苗可恬的小脸,她可能是以为他有话对自己说吧,所以很乖巧的顺势低下头。

  苗可恬期待听到他开口,但最后她等到的,却是一个略嫌冰冶及带着血味的吻。

  她瞪大眼,吓得差点弹跳起身,偏偏梁法刚还是紧紧捧住她的脸,让她无法妄动半分,直到半晌过去,那个带着淡淡血味的吻才离开她的唇。

  苗可恬只觉得心儿怦怦直跳,不懂一直嚷著“不要再见面”的梁法刚,怎么会突然吻了她呢?

  她既慌又乱,一方面搞不懂他的举动,另一方面又奸害怕这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她焦急地想去找电话拨一一九,但梁法刚再次拉住了她。

  “我爱你。”没有迟疑地,他说道。

  苗可恬再次瞪大眼,几乎要以为他疯了。

  “我看开了。”他苦笑,终于愿意正视自己的心声。“我始终是爱着你的,可恬,让我们重新交往吧?”

  第五章

  梁法刚突如其来的告白,让苗可恬吓傻了。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会选择在自己满身是伤、一脸狼狈的时候告白。

  但最疯狂的人还是她自己。

  因为她居然还为他的告白心跳不已。

  苗可恬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严重怀疑他是发烧烧坏了脑袋,否则重逢以来始终嚷着不该再见面的“那个”梁法刚,怎么会突然改口?

  那个就连五年前交往时,也不曾对她说过一次喜欢的梁法刚,现在竟然开口说爱她?而且还主动吻了她?!

  苗可恬无法不因他的话心生动摇。

  梁法刚拉下她的手,亲亲她纤长的指尖,她温暖的体温驱走了这五年来心中的寒意。梁法刚闭上眼,一点也不后悔承认对她的爱。

  他逃避太久了。

  自始至终,他都非常小人地让她行动,告白、亲吻、交往……一切都是由她主动,梁法刚只需被动地接受她满满的热切情意。

  仿佛他是被小女生的热情追求追得无处可逃,最后才勉为其难接受这感情的受害者。但这么做实在太奸诈了,他明明也深受吸引,但他却假装自己并不在乎,以为这么做,他的感情就会少一点。

  他错了。感情并不是假装不存在,就能够真的不存在。

  这次的重逢,让梁法刚看清了这一点。可笑的是,他的心早就知道的事,他自己竟花了五年的时间才看得清。

  “别再离开我了。”梁法刚睁眼看着她。握住的手不想再放开。

  “明明是你先离开的……”苗可恬声音哽咽,泪水开始在眼眶里积蓄。

  如果她能狠下心,绝对可以甩开他的手,但苗可恬无法行动,只能默默任由他身上传来的体温一点一滴烧溶她的拒绝。

  “你好过分啊,明明是你说不要再见面的!结果你现在却又要求复合?有没有搞错啊?你是黑道份子耶!这种没有未来的人,有什么资格跟人家谈恋爱啊?!”苗可恬痛苦地低喊着。

  泪水泉涌而出,苗可恬完全无法控制狂涌的泪水,一如她无法控制自己明知不应该,却仍为他的话而猛烈跳动的心脏。

  她好心动、好想立刻点头答应投入他的怀中。

  但苗可恬已经吓坏了。

  不同于五年前的毫不知情,现在的她既然知道梁法刚是个黑道份子,自己又怎么能够安心与他交往呢?

  帮派与黑道代表的是“危险”二字。

  安全没有保障、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一想到电视上曾报导的帮派火拼、黑道份子互砍的新闻,苗可恬就忍不住战栗。

  他两次倒在花店后巷,身上的伤势绝不像一般的意外伤害,苗可恬好害怕哪一天会真的失去他,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绝对无法承受。

  她已经有过一次他不告而别的经验,那一次她已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假使下一次是与他天人永隔呢?苗可恬完全不敢想象。

  “如果你死在我面前怎么办?要我帮你收尸吗?!”苗可恬崩溃地大喊。

  她绝对没办法假装平静地为他穿上代表着丧礼的黑衣服。

  如果不曾见过他身上的诸多伤疤,苗可恬或许能够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去想地与他交往下去,但现在的她已经不可能办到了。

  刚刚光是看到他倒在后巷,就几乎让她的心脏停止跳动,拼命吸气却连丁点空气都进不了肺部,哪还有办法承担永远失去他的风险?

  说她胆小也好、说她没用也罢。因为她真的怕了……

  不同于上一次久别重逢的震惊远大于见他受伤的惊吓,这一回,她真的好怕自己所见到的是具尸体,直到摸到他仍有体温、仍有呼吸,苗可恬才勉强从打击中回过神,然后将他拖进店里进行治疗。

  他两次负伤出现都吓坏她了,苗可恬不认为自己的心脏有强壮到可以一直接受这样的恐怖刺激,再想到未来的人生,日日都可能要活在这种惊惧不安中,苗可恬就无法不逃避。

  “可恬、可恬、可恬……”他叹息着,拿她的泪水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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